“我没想什么,”齐风目光飘向远方。“一切到时再说。”
没想什么?白纪羽不悦地瞪奢望向潋茵苑的齐风,他肯定他绝对没想什么好事才是真的!
“看什么看,今天早上还看不够啊?”白纪羽越想越不高兴——这气还不打一处来!“下午还没看过。”
“说我噁心,我看最噁心的人是你才对,这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口!”白纪羽忿忿地嘟啧着。“你说什么?”齐风瞟了他一眼。
“我说,青芸小姐能恢复往日的笑容,真是可喜可贺!”
“用得着你说。”齐风满足地想着,今晨芸芸抬眼看他的笑靥,真是美极了。
“过河拆桥!”白纪羽撇了撇嘴。“算你受教,真看不出来你这个冷血硬汉的手脚还满快的!”“说些什么呢?”齐风满眼的温柔,眷恋地看着潋茵苑。
“拜讬,不要一讲到靳青芸就使出那种眼神好不好,看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白纪羽受不了地打起哆嗦。“敢做就要敢当,你敢说你昨晚没去找她?”
“找她?”齐风莫名其妙的。“没有啊!”
“那她怎么会突然想通了?一早出现在餐厅?”
“我不知道,今早见到她的时候,我也很惊讶。”齐风根本无心探讨白纪羽的问题,他只要他的芸芸没事。“不过,只要她肯再见我就好了。”
“你真的没去找她谈过?”“没有!”齐风可不耐烦了。“这很重要吗?”
白纪羽一阵哑口无言:原来今早齐风的失态,不是因为开心,是因为惊讶。
难怪今晨的靳青芸虽然和往常一样开朗,却总有些说不来上的怪异……好像极力在逃避着什么……这下麻烦大了:没有听过齐风解释的靳青芸,竟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大家面前,这可不是件好事喔……只有这个大笨牛这浑然不觉!白纪羽不耐烦地看着身旁仍不明所以、沈醉在自己世界里的齐风;还真以为靳青芸早上是在笑给他看啊?真是钝得可以了!
“麻烦你没拿不要张嘴,看起来像白癡。”齐风冷冷地说道,看着白纪羽讨厌的样子,真是大大妨碍他的思绪。
“你才是白癡……”白纪羽本想破口大骂,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唉,算了,姑念你没有慧根又没有经验,还是不要打击你的自信!”
“一堆废话。”心情好极的齐风,压根不理会白纪羽已经气得快冒火的样子。
“重点!”
“在这个领域里,我当你太师祖都行了,所以少拿少主的样子吓我!”白纪羽不屑地说。“要重点是不是?我就给你重点!听好了:你-麻-烦-大—了,准-备-被-靳-青—芸-抛-弃—吧!”
听完白纪羽的大呼小叫,齐风瞪着他。“你胡扯些什么?”
“你不信?自己去试试啊!”白纪羽耸了耸肩,一副懒得再理他的样子。可恶,又笨又自以为是,老是谋杀我的脑细胞,真是上辈子没烧好香,这辈子要在他手底下做事!“说清楚!”
“自己的国家自己救!”白纪羽只给齐风两道同情的目光。“再五天就重阳了,我要去分局里交代一下,没时间跟你穷耗!你自己慢慢想吧,要是还参不透的话,就出家去吧!”一说完,白纪羽便起身下楼。
“出家?”齐风的眼瞪得更大了。
“表示你没有慧根,这辈子注定讨不到老婆,不出家还能干嘛?”已下了楼的白纪羽不耐烦地吼道。
听着白纪羽从楼下丢上来的最后一句话,齐风仍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麻烦?被抛弃?怎么可能!齐风不在意地笑了笑:纪羽那傢伙发了什么神经?他才不会被芸芸抛弃呢!胡说八道!
***
本来自信满满,心情好极的齐风,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却显得阴晴不定,心浮气躁。就像现在,他正独自站在可以远眺靳青芸居所的环河边,脸色难看至极地望着潋茵苑。
这两天的早午,他都会取道后花园经潋茵苑,去探访伤势已逐渐好转的丹菱,不同于平常经过碧寒紫烟馆、栩舞凌霭馆的近路,自然是想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青芸。
可是他失望了。这两天,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他和青芸在府里巧遇,青芸都是远远一见到他,便急急拉着翠儿走开,齐风根本没有机会和她说到话。唯一有交谈的时间,就只有在用餐的时候,可是在所有人都在的情形下,青芸对他既客气又生疏,令他无法也不知该对青芸说些什么。
这样的气氛和情形,让齐风很是懊恼;她是怎么了?明明已经没事了,却明显地躲着他,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到底是为什么?难道--难道被纪羽说中了?
懊死的!齐风暗暗地诅咒了声;她难道不知道他已经将心完全交给她了吗?难道她真就这样扰乱了他原本平静有序的生活,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走了之吗?
他绝不会让她这么做的!齐风暗自握紧了拳头,从近月楼前的环河边,大步走向潋茵苑的方向,管它什么礼教不礼教的,他要去找她问个明白!
齐风实在太专注于自己的问题了,所以没注意到身后不算远的地方,有两个交头接耳的身影,正在对他评头论足,研究着他的情绪反应。
“跟一头受了伤的狮子一样,横冲直撞的。”白纪羽摇摇头。“诸事不宜!”
“什么意思?”靳墨蘩饶有兴味地问道。
“看他那德行,不管他想做什么,绝对不会成功的!”白纪羽叹了口气。
自从青芸没事,丹菱好转,而靳浩节和齐震威把事情解释明白后,白纪羽和靳墨蘩这两个越看越对眼的男人,就又恢复了平时的闲情逸致,成日厮混在一起遊山玩水,顺便欣赏众“花”。
现下,两人便是经过了一上午的品赏后倦鸟归巢。不料一回来,就看到齐风一个人苦闷的样子。“你猜他想干嘛?”墨蘩又开始发扬他优良的好奇美德。
“不用猜也知道,”白纪羽比手划脚的。“这个方向、这个德行,不是去找你二姊,难道是去探你娘啊?”
“有道理。”就是这种灵光的脑袋,令人愉快--靳墨蘩佩服地想着。“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会见不到?”
“因为你二姊不想见他啊!”白纪羽一副“你应该知道的、何必还问我”的神情。
“哇,你连这个也知道,真是诸葛再世。”靳墨蘩简直快五体投地了。“要不是一早便知白大哥的确是聪明绝顶,我一定会怀疑你是不是偷听到我和二姊的对话呢!”
“那还用说。”这小表总是抓到最好的时机拍马屁,像这顶帽子就扣得我很受用,不愧是我看好的明日之星--白纪羽满意地笑了。“不过,你说你二姊跟你谈过齐风?”
“对啊!”靳墨蘩笑得坦白有趣,不过白纪羽可不太喜欢这个答案配着这样的笑容。这小表的精怪有时连他也招架不住!
“别装天真了。”白纪羽直截了当。“快说!”
“说什么?”仍然一脸无辜。
“好小子,跟我装傻?”白纪羽贼贼地干笑两声。“你不会想知道上一个这么对我的人现在怎么了吧……快说,坦自从宽、抗拒从严!”
“你要我出卖我二姊?”靳墨蘩一脸委屈样。“不太好吧,这样不但不义,还违背圣贤书上的君子之道,屈服于暴力耶!”
“那圣贤书有没有教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当然有,不过,”靳墨蘩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看得白纪羽一阵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