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建筑就是有这个缺点。
前排和后排的房子在一开始规划时,就有预留空间,因为空间不大,总是被人忽视或是被拿来堆放杂物,久而久之,不是变成流浪动物的栖身所,就是变成犯罪的死角。
“很难防范?”花琴染瞪大了眼。“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让他继续这样偷下去吗?”
“当然不是。”他笑了笑,然后忽然倾身在她气得红通通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啊!”她低叫了一声,立即收回了手,心中的怒气,因这突如其来的“偷袭”而吓得飞光光。
啊!讨厌讨厌,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又用这一招?
每次都用吻转移她的注意力,实在太卑鄙了!她实在该想个办法好好的教训他。
不过在那之前,或许她得先学会“处变不惊”,不能再让他得逞了。
捣着被吻过的脸颊,花琴染脸红红的下了决心。
一得到自由,刑天杞立刻大摇大摆的晃进了客厅。“待会儿我会通知局里的人,请他们在巡逻的时候,多加注意暗巷里的动静。”
“不行!”她红着脸追了上去,并重新揪住他的领口。“你马上就到逃生巷里头去调查,搞不好犯人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我想这点有困难,毕竟……我太大了。”他耸肩,脸上的表情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彷佛是在暗示着什么,花琴染惊呼一声,吓得又放开了手。
他、他说了什么?
她真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低级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在专心办案啊?
“你大……什么大?我管你是大是小,反正你给我进去调查就对了!”跺着脚,她几乎是握紧拳头就往他脸上挥,可惜却被他轻轻闪过。
就在她打算赏出第二拳的时候,一旁张太太却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声很快就引起花琴染的注意,她一扭头,脸色立刻大变——
完了!她竟然忘了张太太她们也在!
而她,不但凶巴巴的揪着他的领口对他大小声,还对他饱以老拳……天啊天啊!她竟然亲手把自己的形象给毁了!
咦?不对,他刚刚还吻了她!
“其实,我家厨房有个后门,刑局长可以从那里进出。”看着花琴染千变万化的小脸,张太太试着摆出最正经八百的表情,可惜她那双太过湛亮的黑眸,却还是泄漏出太多的笑意。
“是啊,我认为那扇门的SIZE绝对符合刑局长的尺寸。”黄太太也忍不住调侃笑道。
本来内衣被偷,她们心情一直乱糟糟的定不下来,但是当她们发现这两人互动竟是如此逗趣时,她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开来。
损失几件内衣却能看到这场好戏,其实还挺不赖的。
“是吗?那你们应该不介意,我先下去试用看看吧?”眨着眼,刑天杞非但没有被人调侃的难堪,反而还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不要脸的程度和模样,看得花琴染都想替他挖个洞,一脚把他踹下去。
这种人……跟他站在一起,只会让自己跟着丢脸。
藉口内急,她一溜烟的往隔壁的厕所冲了过去,再也不想和他站在一起,至于被将了一军的妈妈们,也只能红着脸摆了摆手,让他随意去。
噙着微微的笑意,刑天杞散步似的晃出了主卧房,然后下楼来到了厨房。
拉开铁造的后门,他试着将自己挤入巷子里,果然发现以自己的体格只能侧身进入。
在这种狭窄的暗巷里,别说是攀爬了,就连通行对普通人而言都有困难,更别说还要爬过那一堆堆被住户弃置的杂物。
除非犯人体型娇小,而且身手矫捷,否则根本无法在这种地方一路往上攀爬。
深邃的黑眸忽然紧眯,掏出手机,刑天杞拨了通电话到警局里。
“阿邦,打开电脑里的犯罪资料库,帮我查一查,半年前,台北景美地区是否曾发生过三起从阳台入侵的性侵案?”
没等多久,阿邦就查到了资料。
“有?很好,我记得当时有一台监视器拍到了疑犯的背影……对,我要知道当时疑犯的推估身高和体重。”
电话里先是静默了几秒,接着阿邦的声音再度传来,就是那一瞬间,深邃的黑眸里浮现了慑人的光芒。
回头看着那无人的楼梯口,他压低声音,沈声开口:“半小时之后我会回到局里,在那之前把大夥集合起来,我要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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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天就是联欢晚会了。
虽然内衣事件让乡民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但却影响不了花琴染的决心。
她从来不是个容易被打败的人。
犯人让乡民心情紧张,她就负责让乡民放松开心,犯人继续犯案,她就每天晚上拿着棍棒跟着新组成的“铲奸除恶队”一起巡逻。
虽然一边要忙着和婆婆妈妈排练晚会当天的才艺表演,同时还要布置会场,一边又要夜问巡逻追缉犯人,让她的体力实在有些吃不消,但她还是决心做到底。
因此海报部分,她拜托小乔帮忙设计,至于会场布置,为了争取包多的时间,她直接外包给专门的厂商。
如今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彩花、气球、桌布椅套都已经跟厂商沟通完毕,当天的菜色也拟好了菜单,而且也找到了可以信赖的音效师和灯光师。
“你听到了吗?今天开始,停止夜间巡逻。”跨坐在梯子的顶端,刑天杞慢条斯理的将海报背面的双面胶带一一撕开。
弯曲的白色胶面就像落叶似的,飘飘然的自错愕的水眸前方落下。
“为什么?”
“因为你快把自己和大家累垮了。”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海报的一角朝墙上靠去。“和右边有对齐吗?”
花琴染往后走了几步。
“再高一点点……太高了,再下来一点点……好!”她皱眉喊停,然后急忙忙的跑回到梯子下。“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快把自己和大家累垮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这阵子到卫生所挂病号的乡民愈来愈多,尤其那些牺牲睡眠在夜间巡逻的乡民,也多半是抱病上场。”确定海报的左上角已经黏好,他往下跨下几个阶梯,将左下角背面的双面胶带也一并撕掉,然后才小心的顺着海报的表面,将最后一个角黏好。
确定巨幅海报在双面胶超强的黏力之下,没有丝毫滑动的被固定在墙上,他拍手震掉掌心的灰尘,豪迈的自梯子上头直接一跃而下。
将铝梯合好,他轻松的将沈重的梯子扛上肩头,顺手捻下落在她发间的一朵小亮片,伸手正想牵着她的手走向工具间,谁知却被甩开。
低下头,他无言的看向身边的小女人,毫不意外的发现她果然正横眉竖目的瞪着他。
“他们是心甘情愿的,而且生病的人只有五个,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一开始是五个人,接下来就一定会有更多人感冒,而且最近流行性感冒正在肆虐,如果你愿意正视这些问题,就应该立刻停止夜间的巡逻活动。”
“停止?那乡民的居家安危怎么办?你知不知道现在每个人都人心惶惶?他们半夜不敢睡觉,就怕自己是下一个受害者!”她不满的低吼,愤怒的吼声在空旷的活动中心里回荡,立刻引起不少人注意。
舞台上,正在帮忙布置背景的花内乔和几名太太闻声立即转头,她们个个惊疑不定的望向两人。
“我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我已经增派了警力,这件事,就由我们警方负责。”面对她的怒火,他始终保持温和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