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努力克制自己的眼神不要乱飘打量四周,毕竟若能进入这间公司,以后多得是机会可以看,穿着灰色套装的她试图给人一种稳定而庄重的感觉。
齐杨随手拿了份杂志翻阅,他自在的样子好像实在自己家似的。
“我想去上一下洗手间。”贾友钤想最后一次确定自己的穿着是否OK。
“喔!”他抬起头,修长的手指着右边,“右边直走到底。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她拍了拍他的大腿,站起身时才猛然想到,“你怎么会知道洗手间在哪里?”
他翻动杂志的手一停,缓缓的抬起头,迎向她询问的目光,“因为我来过这里。”
他的回答令她有些讶异。
“我曾经在这里工作过。”
这句话更令她傻眼。
“先去洗手间,”他拍了拍她,“可别让等一下面试你的人等你。”
“喔!”有一大堆问题在心里,但当务之急确实是先去洗手间,毕竟天大的问题都可以等到面试过后再来问他。
他在这里工作过,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可以在公司发布征人启示前就知道这个讯息而通知她。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贾友钤边拉整套装边想着。
“友钤!他们开完会了。”
听到齐杨的声音,她连忙把心头的杂念给压制下来,快步的走了出去。
“我还可以吧?”她担心的问。
“美极了!”他低下头,飞快的吻了她一下,“去吧!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她对他一笑,带着他的祝福,坚定地走向开启的会议室大门。
第7章(1)
贾友钤觉得双脚腾空,眼前一片空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十方建设的,也不知道手上拿的是什么,只是有直接就口喝了下去。
罢才在会议室与年近六十岁的蒋姓总经理交谈,短短几分钟的片段,不断的在她眼前重复播放。
作梦……真的想作梦……
突然,入口的苦涩使她回过神,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拿着一罐啤酒,而刚才她灌了一大口。
“你干嘛拿酒给我?”她转头看着一脸无辜的齐杨质问。
“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很需要喝一杯似的。”他担忧的看着她,“你还好吗?”
“我很好。”她眨了眨眼,急迫的捉住他的手,“打我!”
他吓了一跳,“什么?”
“打我啊!”她要证明自己不是在作梦。
“我不打女人的!”他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你要让我变成猪狗不如的家伙吗?”
“我应该不是在作梦对不对?”她问。
他一笑,拉过她,用力的给了她一个吻。
炙热的激情滑过她的心头,这份情感再真切不过,她虚弱无力的瘫在他的怀抱中。
“我……”她突然眼眶一红,难掩激动,“我得到这份工作了!”
“我知道。”他看着她柔声的说。
“而且,”她忍不住掉下眼泪,“总经理说,要给我十二万的薪水,如果我得表现够好,董事长还会给我加薪。”
“这不是很好吗?”
“而且只要我现在点头答应接受这份工作,他还会立刻叫薪资部门把第一个月的薪水汇到我的户头,”她难以置信的说道:“因为他说,我可以先预支这笔钱好好的去置装,他真是个好人!”
“傻丫头,”齐杨忍不住心疼拭去她的眼泪,“这不是很好吗?你得到你想要的。”
“可是我以前都很倒霉。”她抽抽噎噎,过去受的委屈突然一股脑的涌上来,“我每份工作都做不满一个月、没领过半毛薪水,唯一领过钱的还是大姐夫看我可怜介绍我到天帮名下酒吧工作的那次,但是我做不到五天,酒吧就被一把火给烧了!如果不是大姐夫的关系,我拿一万块薪水也别想拿到。”
“今时不同往昔嘛!”他一把将她给抱进怀里,轻轻的摇晃她,“过去已经过去,你别再多想了。”
“但是这次,”她难掩沮丧,“我都还没有上班,总经理就答应让我预支,我好难过。”
闻言,他抱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这辈子可能别想搞懂这个女人,他可是想尽办法让她得到想要的一切,怎么她还是不开心呢?
“你为什么难过?”他无奈的问。
“因为我怕公司会被我带衰,”她说出内心深处的担忧,“他们那么好,我不可以害他们,我是倒楣鬼,只要被我沾到的公司都会倒大楣。”根据以往的经验,确实有这个可能。
齐杨申吟了声,为她的傻气又心疼又好笑。
“不会的!”他抬起她的下巴,语带坚定的说:“一间这么大的公司要被你带衰谈何容易?而且我的命那么硬!”
“关你什么事?”她哽咽的看着他问。
“你跟我在一起啊!”他说的理所当然,不忘揉了揉她的脸颊,“你要转运了,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可是——”她透过泪眼看着他一脸的坚持,“我也很想相信自己转运了,但是我们不是在北方遇到的。”
“北方?!”他的头上冒出好几个问号,“什么意思?”
“李仙姑说,会让我转运的那个人要往北方去找。”
“李仙姑又是谁?”
“这要从我们三姊妹倒楣的命运开始说起!”她一边抽泣一边说:“大姐叫祯瑷,却总是遇到负心汉;我叫友钤,但从大学毕业之后,求职的路一波三折;小妹叫频安,但是从小到大老是在受伤,一点都不平安,这都是因为我爸,取的什么烂名字,后来我妈就叫我们去找李仙姑,请她替我们指点迷津,帮我们转转运,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真有注定,在我大姐遇上大姐夫,小妹遇到妹夫之后,从此她们就顺顺利利的!大姐现在还很厉害的在赌城还带了一票手下……”
“姐夫说,那只是杂牌军!有未成年的少男、少女,还有月兑衣舞娘,就连退休的老夫妇都来参一脚。”
她透着泪眼瞪他。他现在竟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齐杨立刻耸肩,不太情愿的闭上嘴。
“苹安现在也等着当妈妈,她是我们三姐妹最小的一个,却最先当妈妈。”
“我们是迟了点,不过只要从现在开始努力,应该也差不了……”看到她的眼神,他的话声隐去。
“反正三姐妹中就只有我什么碗糕都没遇到!”
“什么叫做什么碗糕都没遇到?!”他有些不快的拍了拍胸膛,“你遇到我了,记得吗?”
“就说你不是嘛!”她咕哝道:“李仙姑说我的另一半是黑酐仔装酱油,看不出来,要往北方走才会遇到。若硬要说符合,有啦!看不出来你一副笨样却有高学历啦!其他呢?北方呢?北方在哪里?”
“你会不会太迷信了点?”齐杨对天一翻白眼。
贾友钤看了看手中的啤酒,心一横,灌了一大口,这个时侯她确实需要点酒精类的东西。
“总之,我不管!”齐杨没有阻止她,只是近乎耍赖的说:“既然这份工作你已经得到,你就一定得要去!不然你怎么养我?”
“你就这么想要给我养吗?”她没好气的说。
“对啊!”他圈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向自己,不理会她的犹豫和微弱的抗拒,硬是吻住她,“我会死缠着你一辈子,”像是承诺似的,他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管那个李仙姑说的什么鬼话。”
“可是如果我又失业呢?”她问,期待越大,就怕所受的伤害越大。
“那也等到真有那一天再说,”他专注的看着她,“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这次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