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方幸时支手抚额。早晚有一天,她会被他给气死!“是董事长要见你,你怎么可以说没空?”
看到她显然动怒,他的神情这才变得迟疑,“可是……我只是……只是不想去啊……”
“不想去?”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脸颊,似乎想要藉此让他清醒一点,“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拿人薪水,替人工作,很多事情需要妥协,做人做事,不是简单的想与不想就可以解决的!”
“可是我就是不想。”霍君实无辜的说,“我不要跟你分开。”
又是这句,这个男人总是表现出一副好像没有她,他就会死掉似的!想想是很甜蜜,但是有时却又气得很想掐死他。
“我真的早晚会杀了你!”她激动得像个小女生般,做出描住他脖子的动作。
“不好吧!”嘴巴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脸上依然挂着一派温和的笑容。
看到他的笑,她的气焰不自觉一消,她真的从来无法真正的对他发脾气,索性放弃面对他,直接走到经理办公室前敲门。
“Angel,你要做什么?”霍君实立刻像只忠心的哈巴狗,紧跟在她身旁。
“跟经理说你要去上海见董事长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一等到回应,就开门进入经理办公室。
他的眸光一转,没有费心争辩。反正她的话一向是圣旨,他会乖乖听话,但是做决定的人一虽然表面上是她,但实际上却未必是。
“等一下——”
“其实没什么事啦,只是想说快下班了,问一下而已。”她轻声说:“我想了,你早上问我喜欢巧克力还是草莓,我想,虽然我喜欢番石榴,但是巧克力也不错。”
“真的吗?”他的声音有着喜悦。
“真的。”她的眼眶不自觉泛红,“我都喜欢,不过我最喜欢的是你!”
听到她的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说:“我很开心听到这句话。”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快点回来,我要等你一起回家!”
“好,不过我还是得等一会儿。”他声音轻快,“因为我已经拜托了师傅,他说他还没有研究出番石榴口味的蛋糕,但是可以想办法在蛋糕上画上番石榴,这一次就暂时这样,好不好?”
“我以为你想要给我惊喜?”
霍君实的笑声传来,“你打这通电话来,我就晓得你已经知道了。对不起,我搞砸了!”
“不,你没有。”他令她想哭,她是全天下最幸运的女人,可以得到这么一个男人。“你没有搞砸任何事!”
“你再等我一会儿,很快。”他保证,“我一个小时以内会回公司。”
“好。”她柔声响应,然后挂上电话。
“哇!”裘依兰忍不住在一旁大叫,“真的要令我嫉妒死了!”方幸时强忍着眼泪,没有回答她。
明白好友的感动,裘依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跟在她身后,顺手将门关上,瘦长的身躯状似轻松的轻靠着门扉,专注的看着林万富。
“经理,不好意思。”方幸时温和的说:“我方才跟刍珍说了,他会去上海跟董事长碰面的。”
林万富看向霍君实,他眼底透露出超乎寻常的严肃和对方幸时的保护欲,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他明白,他最好斟酌自己的回答。
“没关系啦!”他只好挤出一个微笑道:“反正董事长也没有很坚持,只要Royal他把3C买场的事处理好的话,没关系!没关系!他去不去上海不重要!”
是她多心了吗?为什么她总隐约觉得经理看霍君实的目光很奇怪?方幸时转身看自己的丈夫,就见他一脸无辜的耸肩。
她困惑的再次面对上司,为求慎重,又再问了一次,“经理,他不去真的没有关系吗?”
“当然。”林万富尴尬的笑了几声,“当然没关系,反正董事长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有了上司的保证之后,她这才安心,“那我先出去忙了。”
“好,你去忙吧。”他挥了挥手。
看老婆转过身,霍君实立刻殷勤的替她将办公室门拉开,然后脚步轻快的跟在她身后。
林万富实在很难想象,这世上怎么会有个男人会为个女人改变得如此彻底。
不过他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一就算董事长再不满意方幸时的出身,也最好选择接受,不然最后可能又会重蹈当年的覆辙,失去唯一的亲人。
只不过一向固执的姚明伦是否真可以妥协,这可能又是另一个问题了。林万富苦恼的叹了口气。
第二章
“你是哪一根筋不对?!”快到下班时间,裘依兰突然冲进方幸时的办公室。
看着她,方幸时有点傻眼,“什么?”
“你啊!”裘依兰直指着她的鼻子,没好气的质问:“你在想什么啊?”
她一头雾水,不懂好友的意思。
她们俩虽然是不同部门,但因为年纪相仿,又在同一时间进入英格连锁集团工作,所以自然而然的凑在一起,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
“你什么不好挑,挑个番石榴干么?”
闻言,她一时语塞,“什么番石榴?”
“就是番石榴啊!”裘依兰指着一旁空着的位置,“你家帅哥出去帮你找了!”
“什么?”她如坠五里迷雾,“他去找番石榴?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跟我说,他要你告诉我,今天下午他要去看卖场吗?”因为下个月卖场要开幕,所以霍君实去看最后的装渍,这是依兰说的。
“他要去卖场是我说的,不是他。”将手上的笔放下,方幸时看着好友,皱眉道:
“可以解释一下吗?”“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裘依兰问。
“什么日子?”她一脸困惑。
“方幸时,你不会夸张到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生日?她一楞。
这辈子从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更别提庆祝,从小到大,她在家里就一直是个隐形人,从没有人把她当成一回事,自然而然,连她自己也跟着不在乎了。
生日成了身份证上一串不具任何意义的数字,虽然偶尔想起会有惆怅,但是也早就习惯,所以她还真的忘了。
思及此,她的脑袋闪过一道光亮。这该不会是那男人从早就一直追问她喜欢草莓还是巧克力的原因吧?
“他去买蛋糕吗?”
“对!”裘依兰没好气的回道,“我还以为他顶多半小时就会回来,可是他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一问才知道是因为你喜欢番石榴!拜托!大小姐,你几时听过有番石榴生日蛋糕?”
“我……”她哑口无言。她哪里知道是这么一回事!申吟了一声,她扶着自己的额头,“霍君实,你这个笨蛋!”
“什么笨蛋?”裘依兰啐了一口,捍卫自己眼中好到没得嫌的极品男。“他可是世间少见的纯情少男!”
“他已经二十五岁了,”方幸时指正,“你不该称他为少男。”
“可是他看起来就很小啊!”她因为霍君实对好友的体贴入微,而给予很高的评价。
现在英格台湾北区中心,不单是她,上下有一半的女职员都成为英俊又有型的霍君实的忠实粉丝了。
“他人在哪里?”方幸时眼底有着担忧。
“某个蛋糕店里,想办法拜托师傅变一个番石榴蛋糕给你!”她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弧度,伸手拿起电话。
裘依兰眼捷手快的制止她,“你要干么?”“打电话给他,叫他回来。”她柔声说,就算他找遍全台湾,恐怕也找不到什么番石榴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