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鱼,笨笨呆呆的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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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元朴撒网捕鱼的计划正式开始。
他开始装晕装弱,将自己和路晓香关在凌霄阁里,并且下令,除了送饭、送洗澡水的,一律通通不准进凌霄阁。
一开始,大家听说少爷身子不舒服,谁也没敢打扰,然而一天过去,华克裘首先带人来探病,不过华元朴却藉口不见。
第二日华克图和华克树接着也带了人来探病,华元朴还是不见。
因此三人开始怀疑华元朴是不是在装病?不过他们更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搞出“人命”!
所谓母凭子贵,若路晓香真的怀了身孕,就等于稳坐华家少夫人的宝座。届时就算他们强塞自己的人给华元朴,顶多也只是个没实权的小妾,那么他们想要以婚姻介入绚银坊和华家银矿的计划也等于是作废了。
因此他们开始急了。
他们不再担心盗图一事被发现,而是开始担心自己心里的如意算盘会裂掉,因此在不得凌霄阁其门而入的第三日,他们趁着夜深人静的夜晚,偷偷齐聚一堂,开始讨论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大哥,你说这下该怎么办?我瞧那小子根本是故意跟咱们唱反调!”三人中最沈不住气的华克树脸色难看的抱怨。
“是啊,为了那丫头,连坊里也不去,成天关在凌霄阁里,摆明就是昭告天下他与那丫头有暧昧,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传言着那丫头就是未来的夫人,我听了就有气!早知道那小子会来这一招,当时就该想办法先将那丫头除掉!”向来严肃的华克图此刻也变了脸,只见烛光下,他一脸阴鸶,显得深沈而危险。
“你们先别动气,也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糟。”慈祥的华克裘是唯一没有变脸的人,不过他的目光却散发着一股阴沈。
“这还不算糟?本以为那小子对女人没兴趣,绝对不可能这么早娶妻,谁晓得这一出门却带了个女人回来,还说要娶她为妻?真是气死人了!”
“我也是不甘心,早知道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当初就该趁那小子出门的时候,想办法将银矿的所有权状给弄到手,掌握了银矿,还怕那小子不乖乖听话么?”华克树真是悔不当初。
“得了吧,你那方法是行不通的,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暗中寻找那所有权状,可所有地方都找逼了,就是找不着,甚至连福伯那里都下过功夫,可惜那老糊涂真的老了,说话颠三倒四的,连话也听不大清楚。”
“好啊,你的胃口也真大,除了绚银坊,也觊觎着那银矿。”华克树充满敌意地望着自己的二哥。
“哼!你少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五年前你曾在酒里下迷药,打算趁那小子迷糊的时候骗他签下绚银坊的让渡书!可惜那小子警觉性够高,没有碰你的酒。”
“你——”没料到自己不堪的陈年往事会被抖出来,华克树一时面子挂不住,眼看一拳就要挥过去,却被另一只手给阻止。
“好了,你们都别再吵了,意气用事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何况我们今日坐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么?”华克图皱着眉头放开握着的手。
“还能怎么解决?眼下事情都快成定局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华克树没好气地坐回原位。
“谁说事情成定局了?只要那小子还没娶亲,咱们有的是机会。”
“你的意思是要除掉那丫头?”华克图皱起眉头。
“不。”华克裘摇头。
“那是……”
“咱们活捉,捉到那丫头后,先测试看看她对元朴的重要性,若是重要,那么咱们就用那丫头逼他签下绚银坊和银矿的让渡书。”
“如果他对那丫头只是玩玩而已呢?”
“那也无妨,咱们花钱请人绑那丫头,如果那小子当真不在乎那丫头,就让人把那丫头处理掉,如此一来,咱们也算是少了一个心月复大患。”
“可这样咱们还是弄不到绚银坊和银矿啊。”华克树和华克图皆沈下脸。“克桦已经死了四年,这四年来咱们成天装笑脸,还为那小子在绚银坊做牛做马,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有,若真要等到那小子成婚,也不晓得要拖到什么时候,咱们已经没耐性了。”
华克裘摇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教那小子偏偏是神镌?没有他,得到绚银坊也没用。”
“咱们也并非非得到绚银坊不可啊,只要夺下那银矿,还怕请不到更好的人才为咱们画设计图么?”
“你以为银矿很好夺么!”华克裘瞪着两人。“先不论那所有权状如今藏在哪里,光是矿工、地方官咱们就摆不平了,更何况那小子在朝廷还有人脉,咱们要是来硬的,只是自寻死路。”
虽然世人不晓得华元朴就是神镌,可华家银矿所有人可是人人皆知,何况为了防止有人会加害自己或是地方官员与其他同行勾结,华元朴一直很有计划的在笼络朝廷人士,为的就是壮大自己的势力。
因此谁要胆敢动华元朴,那就代表着被处死刑或是关一辈子,就是碍于这个原因,他才不敢下毒手,而是利用另一种方法来夺取绚银坊和华家银矿。
“可照大哥你这么说,那咱们拿那丫头威胁他不也是自寻死路?”
“你就不能动点脑筋么?”华克裘没好气。“咱们拿那丫头威胁他,不是逼他交出绚银坊和银矿,而是让他心甘情愿地签下让渡书,就算事后有人来办咱们,白纸黑字的,又能拿我们如何?何况做官的贪的不就是钱?那小子给跟咱们给,有什么不一样?只要咱们愿意给多一点,还怕那些官不往咱们这边靠么?”
“也许大哥你说得有理,不过还得看那小子对那丫头有没有意思,若是没意思,那咱们岂不是还是得继续等?”华克树焦躁的起身踱步。
“等不了是你本身的问题,我已将事情分析给你听过,虽然成功的机会只有一半、不过眼前这是最好的机会、你若是认为不好,尽避可以退出。”
闻言,华克树还是犹豫,然而一旁始终没说话的华克图却早已做出决定。
“大哥,我认为你这办法很好,虽然只有一半的机会,不过值得一试,我也加入,不过事成之后,咱们五五分帐。”
“那有什么问题,虽然咱们想要的东西都一样,不过到底是亲兄弟,只要你我互相合作,还怕不心想事成么?”
眼看两位哥哥达成了协议,华克树急了,忽然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因此连忙也开口:“那也算我一票,我也加入!”
“不毛躁了?”华克图冷冷一笑。
“绝对不毛躁。”
“那很好,那么你和克图先去找人,记得别找这儿的人,最好是外地人,武功要好,这两天我则负责观察那丫头的行动,看看她什么时候是一个人,待一切就绪后,咱们就马上行动。”
“好,就这么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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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正沈。
月隐,星暗,大地一片阗黑,一抹人影如鬼魅似地出现在凌霄阁外,接着人影纵气一提,一跃至三层楼高的顶阁。
顶阁上有两间房,人影轻轻地推开左边的门板,接着迅速闪了进去。
屋内微微烛光,一具圆润的身躯侧卧在床杨上,人影轻步靠近……
“主子……”
烛光下,粉唇轻轻动了动,吐出了一抹呢喃,人影瞬间一僵,连忙低头审视,发现秀眸还是紧闭才松了口气,解开身上的衣裳,人影……也就是华元朴掀开了被子,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