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一群人答。
“那找着大夫了吗?”没有赘言,天驰王迫不及待地问着最想知道的消息。
天渠儿——他唯一的女儿,自一出生便体弱多病,十八年来卧病在床多,健康活泼少,一个半月前,甚至还罹患上一种不知名的怪病,自此陷入昏迷,群医皆是束手无策。
因此当封恕版诉他这世上有一名大夫或许能够治愈女儿的疾病,他自然是毫不考虑的应准了他们出国寻人的请求。
一个多月来,他日夜向天祈祷,衷心期盼老天爷能将幸运赐予他的臣子们,让他们能顺利找到大夫,将人请到天驰国拯救渠儿。
看着眼前那两张写满期盼的慈蔼面容,封恕实在不忍心说出实情。
因为明白凤月靡敏感尊贵的身分,因此一个多月前他以大夫之名掩饰了凤月靡的真实身分,说服王与王后让他出国寻医。
本打算顺利完成计划后再请王降罪,却没料到意外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演变至如今这个地步,他实在很难向王与王后交代。
封恕的沉默让天驰王与天驰王后开始感到不安,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有了最坏的想法。
“难道没找到?”
“不是。”一群人实在是有口难言。
“那就是找到大夫了!”天驰王与天驰王后两人皆喜出望外的露出笑容。
“也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凋零。
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始终没有人敢出声解释事情的原由,直到封恕叩首谢罪。
“臣下犯了个错误,请王责罚。”
对于封恕的举动,天驰王感到一头雾水。“爱卿何出此言?”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夫,从头到尾,臣下都欺骗了王与王后。”敛下眼睫,封恕不卑不亢的坦诚了所有的过错。君子行事坦荡荡,他敢做敢当,绝不推诿责任。
“你说什么?”听着封恕的话,两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深吸一口气,封恕将事实真相全盘托出。“事实上,洛月国的护国天女便是臣下口中的大夫,根据天驰古书里的记载,臣下认为以天女神力必能诊治公主,然而事实证明,就连天女也对公主的疾病无能为力。”
封恕话中的“无能为力”就像是一把锐刀,狠狠地刺进了两人的胸口,疼得他们脸色发白,然而“护国天女”四个大字却更让他们揪心。
他们没听错吧?他们最信任的臣子竟然潜入了洛月国的皇宫?!
“糊涂!真是糊涂!天女是何等尊贵,你们怎能大胆的潜入洛月国的皇宫?你们可晓得,若是事迹败露,我朝也会受到牵连?”
四方最强,非洛月国莫属!因有天女护国,洛月国对外侵略几乎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几千年下来,无论是疆土、军事、财富、人才,洛月国都占尽了优势,若非天驰因地处偏远,地理环境恶劣,无法引起洛月王占有的野心,这世上早就没有天驰国了。
“臣下该死。”
虽然愤怒,然而封恕到底是忠贞爱国之人,天驰王也不愿太过责怪他。“也罢,事情既然都已发生,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众爱卿能够平安归来就好。”
天驰王的宽容,让一行人更加不安。
他们该怎么坦承,他们除了潜入洛月皇宫外,还顺手带了个战利品回来?
“禀王,臣下犯的过错不止如此。”封恕又道。
没料到封恕有此一言,天驰王与天驰王后心里同时兴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爱卿的意思是?”
“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是臣下将天女掳了回来。”
“什么?!”两人脸色大变。“你疯了是不是?你竟然将天女掳了回来?!”
看着天驰王与王后震惊气愤的表情,卞庆一行人立刻趴到地上。“王、王后,此事不是头儿一个人的错,咱们也有错,您要罚就罚咱们吧!”
看着手下如此的维护他,封恕眸光一暖,淡淡的开了口:“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全由我一手策划,此五人只是听命行事,还盼王莫怪罪于他们。”
“不是的!事情并非如此,请王、王后千万别听头儿……”
“通通给本王住嘴!”一声低喝,天驰王目光含怒地瞪着跟前的一行人。“谁对谁错本王自有论断,然而当今首要之急是确保天女安然无恙!快告诉本王,天女如今身在何处?”
“这……”听着那一声怒喝,一行人头皮皆是一阵发麻,哪里还敢据实禀告凤月靡的下落?要是让王晓得他们将人关进了大牢,那还得了!
“为何不回话?”
一阵沉默后,封恕终于开了口:“天女目前人在大牢。”
“什么?!”两人唰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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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胖鹅蛋、坏心小鱼蛋、王八乌龟蛋,该死大混蛋,我讨厌你,讨厌你!”
“妞儿,你已经骂了一个时辰的蛋了,你到底还要骂多久啊?”负责看管凤月靡的两名狱卒丢下手中的骰子,抬头用杀人的眼光射向凤月靡。
“我还要骂很久很久!”凤月靡气呼呼地大叫,可身子却是软绵绵的靠在冰冷的灰墙上。
“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瞧你,只是饿了一餐就这么要死不活的,要是再继续骂下去,八成会翘辫子,咱们可不想替你收尸。”
“我才不会死!”少诅咒她。
“这可难讲,头儿交代过了,若你不听话,他就真的不给你饭吃。”
“啊~~”凤月靡又开始尖叫。“我就知道他狼心狗肺、泯灭人性、丧尽天良、人神共愤、令人发指,我讨厌他这个臭鸡蛋、臭鸭蛋、臭鸟蛋……”
“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别又来吧?”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真有一股想要劈昏凤月靡,偏偏头儿交代过只要饿着她就好,所以他们实在拿她无可奈何。
“我就是要骂,我一定要骂笨他、骂衰他、骂呆他,骂到他每晚都会作恶梦!”一想到封恕的那张脸,凤月靡又咬牙切齿了起来,却也懊恼自己为何会看不透?
她向来是认命之人,虽有透视未来的能力,却从不依赖,毕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未来她会遇上什么劫难,那也是命中注定;然而只要事关封恕,她就无法保持冷静。
虽然早晓得自己会到地牢走上一遭,不过她却还是奢望这种事不会发生,奢望他不会这么做,奢望他能再待她好一点……因为他,她不再认命,变得好贪心……
听着凤月靡异想天开的言论,两人相视一眼,又翻了个白眼。
“若你还有一点能力,咱们还相信一些,不过凭你……哼哼,你省省吧。”她的丰功伟业,他们可没从卞庆那里听漏半项。
“是啊,如果我是你,早乖乖听话去召唤神兽了,何必多受这种苦。”
“就说我根本不会召唤什么神兽,而且流血很痛,为什么我非得让自己受伤不可?”哼,他们通通是一丘之貉!
“呿!不过是流点血,有什么好怕的?跟咱们公主的情况相比,你这根本是小题大作。”边说边拿了颗花生米丢入嘴里,同时将手中的三枚骰子掷了出去。
没料到会从狱卒的口中听到天璇公主的事,凤月靡愣了下,接着浓浓的好奇心立刻被挑了起来。
“你们说的天璇公主到底生了什么病?”
“怪了,你怎么晓得咱们公主生病?”两人怀疑的望向凤月靡。
问话的凤月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却还是力持镇定。“自然是自你们头儿那儿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