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蕙兰的话实在太过尖锐,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并没有错,而又是该死的一针见血。
“我很抱歉,他们让你不开心!”
“就某个程度而言,”她对他笑了笑,“你是该感到抱歉!但一旦知道他们不喜欢我的原因,原来是出在你身上之后,其实我还挺同情你的。”
他顿了一下,低头看着她,“解释一下。”
“或许你在事业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在处理私生活上,你却像个孩子一样的不成熟、不让人信任,像你这种老男人还被人投以这种不屑的眼神,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很值得他人的同情吗?”
她的话令他楞了下,然后忍不住大笑。
她的言词应该令他感到不快才对,但此刻他却觉得有趣。
他迷倒过不少女人,他从不否认,他很喜欢追逐的游戏,虽然很多人视他这种行为是一种浪费生命,但他本人却乐此不疲,不过他绝对没有料到会在某一天被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女生数落。
她的成熟使她散发出来的气质,一点都不像是个年轻女子。
“你对我不太了解!”他搂了搂她的腰。
任蕙兰耸了下肩,“或许,但是我对免疫,我从小常看我爸爸作践女人,让我妈妈和其他的女人伤心,你觉得……我会挑一个像我爸爸一样的公子交往吗?”
莫群对她一挑眉,“这是你对我的感觉吗?一个、公子!”
她将竹签丢进袋子里,简单的回答,“对。”
“难道讲话婉转一点会要你的命吗?”忍不住大叹了声,莫群发现自己实在有点拿她没辙。
“为什么要婉转?”她依然伶牙俐齿,“我跟你把话说清楚,然后你就不用把时间花在无谓的人身上。”
“我一点都不认为你是无谓的人!”他一笑。他还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
微凉的海风吹来,任蕙兰缩了躯。
看着她苗条柔弱的身影,他的心中自然的涌现出一股保护她的。
以往对待感情无外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他从来不想费心的去思考,但现在体内那股不可言喻的占有欲,似乎想要告知他情况不再一样。
“我跟你的父亲不同!”他月兑下自己的外套,盖到了她的肩上。
“当然不同,你那么有钱,你要的女人层次可高了。”
她的话实在令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我只是在做自己感情的主人。”
“是啊!然后去伤别人的心。”她语带挖苦。
每个人都希望成为自己感情的主人,但若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那这个世界不就要大乱了。
莫群大笑了一声,用力的抱着她,“我知道你对我的评价不高,但这一点都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听到他的笑声和自在的样子,她一副他是来自外星球的人似的,“我当然不会造成你任何影响,我不过就是一个你想要取笑的对象,不具任何意义。”
“不!”他点了点她的红唇,“有没有意义,不是由你说的,是由我——”他的手插入她的发中,轻轻将她的脸压向他。
她知道自己该将他推开,但她却发现她一点也动不了。
任蕙兰感到脉搏加快。在她将他贬得一文不值的时候,自己若还对他的碰触产生反应,那不就是自掌嘴巴!
一思及此,她立刻伸出手要将他推开——
但他才微用力,她整个人就落入他的怀中,两唇相遇,莫群发出满足的申吟,这吻热烈又深长。
她觉得双腿软弱无力,敏感的感受到他温暖的身子压过来的感觉,原本要推开他的手此刻停放在他的腰际。
她可感到他的颤栗。不知道为什么,发现自己对他原来具有影响力这个事实,令她感到一股身为女人的骄傲。
“你的反应让我知道你在说谎!”他了解女人的反应代表的是什么,就算她嘴巴再怎么否认,她依然深受他吸引。
看着他胜利的表情,她想反驳,但最后她选择吞下想说的话。
任蕙兰退后一点,抬头看着他,“没错!我是喜欢你,但那又怎么样?你依然不是我想要的伴侣。”
“伴侣有很多种。”莫群的手臂环着她,再次把她拉近,“我相信我们终会得到一个共识。”
这么自大的口吻,她摇摇头,想起了几个同学曾聚在一起讨论的话题,“我知道,你要的是性!”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还有什么。
或许因为她跟他以往认识的女人不同,所以她可以暂时吸引他的目光,但一旦他达成目的之后,他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就如同当初爸爸对待妈妈,甚至其他女人的反应一样!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远超过对性的需求!”他看着她的眼神散发光热。
她想追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他的碰触使原本就敏感的知觉再次沸腾了起来。
在这个属于情人的夜晚,任蕙兰知道自己可能输了。
莫群并不是个只有容貌而肤浅的男人,他聪明而幽默,纵使不想要自己被他吸引,但是理智似乎管不住内心奔放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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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蕙兰的好友兼室友赵妙恩的声音从外头清楚的传了进来,“蕙兰,你把免洗杯放在哪里?”
她坐在房里发呆,对好友的话置若罔闻。
赵妙恩久久等不到回答,好奇的将头探进了任蕙兰的房间。
两人从高中就是好友,一起考上台北的学校,虽然不同校,但因为都在台北,人生地不熟,所以便约好一起租了个小鲍寓住在一起。
任蕙兰是因为母亲在她高中时代过世,而父亲又对她不闻不问,所以只好选择就读夜间部。
白天她要自己打工赚学费,而赵妙恩则是因为家境不好,所以现在虽然念的是日校,但晚上也要到酒吧去上班。
偶尔,在课业走不开时,任蕙兰也会好心的帮她代班。
“喂!你在想什么?”看到她神游太虚,赵妙恩忍不住好奇的走进房里,轻拍了她一下。
她突然出现,让任蕙兰吓了一大跳。
“你干么?”看到她的反应,赵妙恩笑道:“还真是难得看你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任蕙兰撇了撇嘴,没有回答她,只是问:“要干么?”
“免洗杯。”赵妙恩说。“家里应该有免洗杯吧?你放在哪里?”
“在厨房的上层柜子里。”说着她站起了身,去帮她拿。
今天是妙恩所打工的那间酒吧公休的日子,而她也只有两堂课,所以她们这对姊妹淘才难得有机会碰在一起。
“你要免洗杯子干么?”任蕙兰好奇的问。
“白姊要来!”
“白姊?”她有些讶异,“你是说白亚苓吗?她怎么会来?”
“我也不知道!”赵妙恩老实的回答,“不过她要来,我也没道理拒绝!”将杯子放在小客厅里,她继续开口,“对了!你刚才到底是在想什么?看你想得那么入迷,魂都飞了似的。”
“哪有!”任蕙兰下意识的摇头。
“骗人。”赵妙恩精明的看着她。认识她这么多年,她别想骗她!“到底在想什么?该不会是男朋友吧?”
“无聊!”她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
“我才不无聊呢。”赵妙恩热切的拉着她的手,“是谁?前几天你那么晚回家是跟谁出去?我很清楚那天是情人节,所以——”她奸笑着,“老实招来。”
“只是个普通朋友。”在好友眼神的试探下,她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