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飞溟没有多做说明,只是轻描淡写道:“皇族生意岂是说抢就抢,若不是有皇族口谕,我又有何能耐?”
“你的意思是皇后终于发现那‘发财茶馆’的茶质普通,于是亲自下懿旨,要咱们‘揖静茶馆’供茶?”欧阳彬麟兴奋地问。
欧阳飞溟用微笑代替回答,迳自让自家二哥误会到底。
转首,他看向身旁许久没有出声的弥多安,却发现她张大眼睛一直往门外的街上瞧,似乎在找什么人。
“多安,你在瞧什么?”
“不晓得,适才外头似乎有个人一直在看着我。”她指向对街,表情带着些许困惑。“可是我找了许久,就是找不到是谁在看着我。”
闻言,他心一惊,立刻投眼望外,在车水马龙的街上找寻可疑的影子。
可是因为锦市的关系,即使华灯初上,街上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不断,他暗中观察必有动机,究竟是谁在暗中观察着多安?
是宁生门?还是许老板底下的人?莫非她精通医术的消息已悄悄外传?
欧阳飞溟暗自惊疑,心中已有千百个怀疑,表情却依然淡定,只见他缓缓收回目光,将手握住她的小手。
“肚子饿了没?要不要回府用膳了?”他转移掉她的注意力。
哀着肚子,她点头。“是有点。”
“那咱们回去吧!”他温柔的牵起她的手。
点点头,她温驯的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小手,贪恋那大手掌心散发出来的温度。
她喜欢他那如暖炉般温暖的手温,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好开心,然而只要他一离开,她就会感到好寂寞,不知何时,她的心情竟开始随着他起起伏伏,让她又烦恼又无奈。
烦恼他是忙碌的商人,总不能时时刻刻伴在她身边;无奈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过客,不可能永远赖在他的家里……想到两人之间总有一天要分离,她的心就觉得好难过。
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俩永远都不用分离呢?
对了,爷爷向来诡计多端,一定有办法帮她,不如回府后就去找爷爷帮忙,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二哥,一同回去吧?”欧阳飞溟问着自家二哥。揖静茶馆和欧阳府有段距离,既然马车都驶来了,那么就一同回去吧。
被询问的欧阳彬麟快速瞥了眼袖管底下那交握的双掌,想也没想便开口拒绝。“不用不用,我还要留下来算帐呢!”马车里那一丁点的空间最适合孤男寡女谈情说爱了,他可不愿意去凑热闹。
“算帐的事也不急在今晚,难得今日茶馆提早歇息,咱们一家人就一同用晚膳吧!”欧阳飞溟想起三兄弟似乎许久没一块用饭了。
“不用了,待会儿我还得去探看绿儿呢,方向完全不同,你们就先回去吧!”欧阳彬麟把未婚妻拿来当借口。
“既然二哥不一块走,那么我们就先回府了。”
“去吧。”欧阳彬麟还是笑得好开心。
“那回头见了。”语毕,拉着兀自想事情的弥多安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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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欧阳石瑞的棋子害喜得严重,因此夫妻俩并没有与欧阳飞溟和弥多安一块用膳,所以饭席间只有欧阳飞溟和弥多安两人。
只见弥多安不若往常慢条斯理的用餐,而是囫图吞枣的吞完一碗饭后,便找了借口想离开。
“我有事要找爷爷,先走了。”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找爷爷商量对策。
“什么事那么急?”欧阳飞溟挑眉问。
自茶馆回来后,就见她若有所思的,一会儿皱眉思索,一会儿看着他窃笑,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也没什么事。”她有些脸红的瞅了他一眼,不好告诉他,她是想请爷爷想个办法,让她们名正言顺的在欧阳府住下,如此,她就不用和他分离了。
他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
她本人或许不知道,她的那张小脸从来就不会隐藏心思,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无法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于是决定将这个问题搁下,打算明日再问。
想起墨十的禀告,他忽然神秘一笑。“那你可知弥老先生现在人在何处?”
被他这么一问,弥多安这才想起爷爷最近行踪成谜。
“不知道。”她茫然的摇头。
“有人告诉我,弥老先生近来常在大门前院徘徊,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爷爷没事到前院去做啥?”弥多安不解。他们的厢房和大门前院可有段不短的距离,爷爷没事跑到那里做啥?
欧阳飞溟但笑不语。
“管他的,先找到人再说。”弥多安暂时将疑问抛下,匆匆站起身就往门口冲。
“你可晓得大门如何走?”他出声阻止她的脚步。
“我当然……”一顿,懊恼的瞪着他。
讨厌,怎么什么事都瞒不了他啊?好吧,她承认,对于欧阳府的地形,她的确是有点模不着头绪。
凝望着那张懊恼的小脸,欧阳飞溟笑笑的朝站在门外待命的某位奴仆吩咐道:“你好生领着弥姑娘到大门口,别把她弄丢了,知道吗?”
被点到名的奴仆偷偷的望了欧阳飞溟一眼,领悟那双黑眸里隐藏的意思后,立刻点头应是,而后才领着弥多安离去。
待人定后,欧阳飞溟忽然卸下笑容,向来淡定的表情显得万分阴沉。
很显然的,如今已有人盯上多安,虽然他猜测不出对方的身分和意图,不过那些人都惹恼他了。
倘若他们胆敢做出伤害多安的事,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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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弥多安因为无聊,便打量趄身前领路的奴仆,结果她愈看着那张脸,就愈觉得有些熟悉。
“大哥,我觉得你好像有些眼熟哩!”
“是、是么?”拎着灯笼的奴仆手抖了一下,颤巍巍的笑了笑。“小的负责的工作就在弥姑娘厢房的附近,可能是弥姑娘在府里游玩的时候见过小的,因此留下了一些印象。”
“是么?”
“是呀是呀!”奴仆忙不迭点头,同时加快了脚步朝前院走去。
“可是我……”
“弥姑娘,过了这条长廊就到前院了。”该奴仆技巧的将话题转移。
“真的么?”想到即将见到爷爷,弥多安也跟着加快脚步,果然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前院。
不过才下了几层石阶,弥多安便眼尖的发现自家爷爷鬼祟的自一间厢房里出来,忙不迭跟身边的大哥道了声谢后,便撩着裙摆向前奔去。
“爷爷!”
“孙、孙女儿?”弥乐生吓得连忙转过身,脸上有藏不住的心虚,而弥多安正巧捕捉到那抹心虚。
“爷爷,您看起来像是见到鬼了呢!”弥多安眯起娇媚的凤眼。
“有、有么?”弥乐生力持镇定。
“有。”很笃定地说。“这是谁的厢房?都这么晚了,你怎会从这儿出来?”弥多安怀疑的看着门板,有点想推门一探究竟。
“自然是一个好友的厢房.俺和‘她’气味相投,聊了下少,一时忘了时间,所以才这么晚离开。”说到心上人,一抹潮红爬上了弥乐生的耳廓。
“是么?”爷爷的表情好像怪怪的。
没打算让自己的秘密恋情曝光,弥乐生拉着孙女儿快步回到两人所居住的院落。“孙女儿,你找俺什么事?”
被弥乐生这么一问,弥多安顿时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本想开口,心里头却突然产生一股别扭,令她顿时觉得好难为情。
“爷爷……”扯着自家爷爷的袖子,弥多安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