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昶义直觉将诗诗给护在身后,防备不及,刀子划过他的手臂,他眉头也不皱一下,顺手将她手上的西装外套一拉,往那个小表身上丢,趁他分心之际,给了他的肚子重重的一拳,让他痛跪了下来。
“我的天啊!”看到红色的鲜血从他手上不停的流出,诗诗瞬间乱了方寸。
她用力的按住他的手臂,试图让鲜血止住,但没有办法,她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这都是她害的……她竟然害这个大帅哥受了伤,她该不会是个扫把星吧?从小她就很倒霉,不会因为认识了她,他也跟着倒霉吧?!
“我们得赶快去医院,不然你会死掉。”
“我不会。”若因为这一个小伤口他就死掉,那他也未免太虚了,要不是情况特别,他还真的会笑出来。拍了拍她,他看向那群小表,“这个伤我可以不计较,弄坏了我的车,我也当没看到,看你们年纪还轻,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快滚!”
两个人扶起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的哀哀叫的老大和金发小表,几个人对视一眼,远处传来的警车鸣笛声让人听得胆战心惊。
“你们就不要在路上给我遇到,不然我就要你们死!”撂下狠话后,小表们踉跄的离开。
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聂昶义听到那番不知悔改的话语,有些后悔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诗诗看着几个小表连滚带爬的离开,心中一点都不觉得爽快。她的手压在他流血的伤口上,一脸忧心。
“怎么办?!血一直流--”
“血会停的。”聂昶义的口气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在乎。
她含着眼泪瞪了他一眼,“等血流干的时候吗?我们得立刻去医院才行。”
“这应该--”
“我坚持!”她几乎是用嚷的,“你若死掉了,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活在痛苦的岁月之中,无可自拔,直到老死!”
她实在说得太过严重了一点,不过她喋喋不休和神经紧绷的样子,让人感到有些不舍。
“我没事。”他压低身躯,直视着她泛红的眼。
“你骗人,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
她的声音突然隐去,不是因为她不想讲,而是他的嘴碰到了她的,温热的感觉使她一楞……
他竟然吻她……这种事情怎么有可能会发生!她整个人傻了?
一手环住她,聂昶义的双眼专注的看着她。
她对他纯然的关心与保护令他感动,他可不认为他以往所认识的女人会为了一辆车,不顾自己安危的跳出来,而看到他受伤更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这种被人爱护的滋味,他已经许久没有尝过了。
他看着她的眼底有一抹异样的神采,诗诗不能理解的回视着他,还没从他亲吻她的震撼中醒来。
看着她愕然的神情,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再俯在她没有任何反应之前,又一次吻了她,这个吻可是热切而深,彻彻底底的将她探索一逼。
她以为自己都快要烧起来了。
“为什么?”诗诗整个人被搂在他宽厚的怀里,聂昶义果然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你怎么会吻我?”
“因为想,所以做。”他给了很简短的几个字。
诗诗先是一楞,然后笑了出来,“我应该生气对不对?但我不,因为我觉得我挺喜欢你的?”
“看来我们的想法一致?”
听到他的话,她的笑容更是灿烂。
聂昶义瞄了自己的车一眼,脸色沉了下来。
顺着他的眼光,她的笑容也跟着消失。“要花钱修车了。”她嘟着嘴说。
“我不是在想这个,”他好气又好气的瞄了她一眼后,忍不住又吻了下她的脸颊,“我是在气妳。”
怎么?她做错什么了吗?若他是指她跳出来要赶走那些小表的事,她可一点都不承认,因为她可是在捍卫他的财产,他不感激就算了,怎么可以一副她做了天大错事的样子?
“妳太冲动了。”聂昶义从西装口袋拿出条手帕,随意的缠在伤口上,不知是痛还是对她不满的摇了摇头,“奇怪,妳的胆子不是很小的吗?怎么刚才对着一群小流氓却那么有勇气?!”
“那不一样啊!”诗诗咕哝着,拉着他的手,觉得他还是要去医院一趟比较保险。
“哪里不一样?”
“他们要偷车。”而且是要偷他的车!她在心中PS?
“没错,他们是要偷车,但他们不会因为妳的出现而停止犯罪。我告诉妳,”他捏了捏她的手,“物质上的损失远远不及身体的伤害,”他亮了亮自己受了伤的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
“不,”他拍了拍她的头,打断她自责的话语,“我不是在说我受伤的事,我想强调的是,车,他们要可以给他们,但命可只有一条,我们没必要拿我们的生命跟他们这群败类赌吧!”
她在心中思索着他的话。
“这就是你刚才拉我躲起来的原因吗?因为你不想跟他们正面起冲突。”
聂昶义点头,“没错,冲动可不代表你就是个赢家,我一个人还无所谓,但是今天不同,我还带着妳,好险是我受了伤,若是他们伤了妳怎么办?”
诗诗无言。他的口气好像她很重要似的,这种感觉令人觉得很愉快。她忍不住对他歉然一笑。
“车门已经坏了,”聂昶义不是很在意的说,“明天得找人来修,不过还可以发动,送妳回家没有问题。”
这一点都不好笑!不管是什么东西坏了,都要破一笔小财,虽然他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她仍然觉得很懊恼。
“说不定我们早点出面阻止,车门就不会坏了,还有如果我说法再婉转一点,也搞不好,他们就会不伤人……”
他瞄了她一眼,“妳还说这事!”
诗诗不太情愿的闭上嘴。好吧!他是对的,反正他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嘛,像她这种为五斗米折腰的升斗小民,在这个物质至上的社会之中,的确会把钱打好几个结用。
人家想花钱消灾,她鸡婆的强出头,还害他受伤,真是天大的罪过。
“对不起。”
“我没有怪妳的意思,我只是要妳不要再想方才的事了,那些事不值得我们去想,”他安抚的对她一笑,“妳住哪里?”
她连了连摇手,“不用送我了啦!我本来就不打算让你送我回去的,我住在淡水,很远的--”
“没关系。”他打断她的话,坚持要送她回家。
“可是……”
“我说,没关系!”
诗诗立刻噤口。她发现他只要一板起脸来,根本没人敢开口反驳他,这当然也包括她。
“顺便在送妳回家的路上,找间诊所包扎吧!”
要包扎根本不用跑到淡水去,她在心中想着,但一点都没有勇气说出来,这才是她卢诗诗平常时候的“俗仔”本性。
第五章
“这季的财务报表显示,东南亚地区的市场渐渐转移到大陆,这点应该……那个小圆球不算个美女?”
聂昶义原本翻动文件的手一顿,他抬起头看了白子君一眼,“大陆什么小圆球?”
“少跟我装傻了。”白子君嘟嚷了一声,“白痴都看得出来,你对那颗小圆球有兴趣。”
“我现在对大陆市场比较有兴趣。”瞪了他一眼,聂昶义要他罩子放亮一点,别过问他的私事。
白子君嘴一撇,“我不过是想帮忙--”
“免了!”他一口回绝,“你管好你自己的问题就好。”
子君的女朋友多得要用卡车来计算,现在却来担心他的问题,真是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