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啦!”
“不要敷衍我!”舒国东不悦的说,他一向管教甚严,可不准自己的女儿乱七八糟。
“其实也没什么,我昨天去参加朋友的生日。”情急之下编了个谎,她怎么能够跟父亲讲昨晚发生的一切。“因为玩得太晚,所以睡在对方家里,早上起不来,所以跟幼稚园请了天假。”
“就算是这样,你也该打通电话回来说吧?”妤如不曾这样过,舒国东怀疑的望着女儿。
“喔!玩得太高兴了,所以忘了。”真是牵强的理由,舒妤如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一点都不敢直视父亲的双眸。
“妈咪呢?”
“她去上插花课了。”舒国东有些不悦的说:“不然你以为你会这么好过关吗?”
舒妤如的笑容有些尴尬。
“刚刚是谁载你回来的?”舒国东接着问。
“嗯……”
“老实说,不然我会生气!”
舒妤如垂下眼睑,“是我朋友的朋友。”
“男的?”
舒妤如耸了耸肩。
“真是男的?”舒国东虽然对她昨夜的不归感到不悦,但不可否认,现在他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高兴。
他原本还担心经过郑维邦的事情之后,一向内向的大女儿会因此更羞怯不敢交男朋友,没想到他是白担心了。
“如果对方条件不错要把握,知道吗?”
舒妤如无奈的对天翻白眼,转身上楼,不想再面对这个巴不得把她给嫁掉的父亲。???
舒妤如一回到房间,身子一软,放松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让一个男人弄得如此意乱情迷,像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躺在床上想他,而天知道,他们才分开不到十分钟。
她懊恼的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时刻,有种令人想依恋在他身上的男性气息蛊惑着她,她的心渴望着他。
床头的专线催命似的忽然响起,她被吓了一跳,慢半拍的接起电话。
“喂!是我。”电话彼端的男子声音,令她愕然片刻。
浑厚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传来,舒妤如张着欲哭无泪的双眼半晌,怎么蓝煜翔像个追魂鬼似的纠缠。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舒服吗?躺在床上的感觉如何?”
天啊!他怎么知道她正在房间做什么,舒妤如觉得头皮不自觉的开始发麻。
她二话不说的立刻起身,像个神经质的女生见鬼似的表情,东张西望的环顾房间一周。
不可能的,她才一天没回家,房间不可能就被偷装针孔摄影机。
“妤如,你在看什么?”
那端传来这样的话,让她觉得诡谲万分,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把东西装在哪里?”
“什么东西?”他的语气满是无辜。
“当然是针孔!”她火大的找着可疑的角落。
“我就算再神通广大,好像也无法不着痕迹的到你家装设针孔吧?”他带笑的声音传来,“更别提你是跟家人同住。”
她一楞,这话听来有道理,那么就是——
“你出来,你给我出来。”真是惹火她了,舒妤如大吼着,说不定就在躲在某一个角落偷窥着她。
“这真是强人所难了,我是很想出现在你面前,但我的人已经到公司了,不过我的心在你身边。”
“你少恶心了。”她啐道,“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做,你怎么会知道我现在在干么?”
“想也知道你在做什么?”蓝煜翔笑着说:“你回房后一定累得躺在床上,难道不是吗?”
她眨了眨眼,没想到他倒挺了解她,说不定他连她正在想什么他都猜到了,想到这里,她的脸又一红,不由得庆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然他肯定又要笑她了。
“你有需要这么吓人吗?”舒妤如不悦的说,“你的口气活像你装了什么针孔在我房间似的。”
“妳想太多了!”蓝煜翔会心一笑,原来她不单是害羞而且还很胆小。
他恐怕会爱死她单纯小女人般的模样,跟她生活在一起,应该相当有趣,蓝煜翔心想。
“我很想妳。”蓝煜翔深情款款的从电话那头诉说爱意。
才离开短短十五分钟而已,他的相思也未免太快。
“但——我不想你。”心直口快的一口否决,舒妤如想挂断电话。
“你若敢挂我的电话,我就立刻到你家去找你。”
他的话有效的使她放弃了心中的念头,“你真的很过份!”
“就算我再过份,那也是因为你的关系!”他的声音再次转柔,“我们再重来一次,你想我吗?”
“不想!”她断然的回答。
“真的?”
“对!”这个字她几乎是用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扭捏些什么?总之,她就是不想这么如他的意。
事实上,从坐上他的车知道他要送她回来时,她的心中就开始不舍,她是多么不想回家,只想留在他的身旁……她一发现自己的思绪再次月兑轨便连忙拍掉心中的骚动。
老天爷不知道是不是要给她补偿,让她在结婚当天新郎跑了,却无缘无故在若干天后,来了一个死缠烂打的男人,弄得她芳心大乱。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拜拜!不打扰你休息。”径自挂上电话的蓝煜翔眯着眼,脸上挂着一种难以揣测的笑容。
什么跟什么?!舒妤如听到听筒传来嘟嘟的声音,楞了好半晌,他竟然就这么挂了她的电话。
“再问几次你会死啊!”她不悦的将电话给挂上。
丙然,就算是再内向的女生,耍起脾气来还是令人难以捉模。
这个杀千刀的!舒妤如咒骂着,她将脸用力的埋进枕头内,好像想借着这个动作狠狠的将昨晚抛在脑后。
第六章
这天,舒妤如同往常一样,拖着快要累垮的身子,等待着家长来接回自家的小朋友。
那个成天跟她打屁的张心香,感冒请病假,而叶亭萍说有急事要先走,助教老师因为是专科夜校生,所以必须提早离开去学校。
而那很少出现的园长,在今天幼稚园忙得不可开交之际,说要到南部去出差,偌大的幼稚园此刻只剩下她和一群顽皮的小朋友。
不过终于,如同打战般的一天要结束了。
舒妤如弯腰,模着家长来接送的倒数第二个小朋友。
“拜拜!婷婷记得回家要练习喔!”
“嗯!老输,我会的,”婷婷正经八百的小大人样,“我一定会把一到十的数字写对,明天一定拿给你看。”婷婷一副信心满满,绝对学会的表情。
“婷婷啊!要学会写阿拉伯数字,但你也别成天把『老师』念成『老输』啊。”婷婷的妈妈纠正着一般小朋友都会较慢学会的发音及咬字。
舒妤如笑着说:“没关系,她现在还是幼幼班里最小年纪的小朋友,慢慢来,她进步很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们当父母的还是要盯紧点,不然让她以后跟不上别的小朋友,那可就惨了!”婷婷的妈妈对于女儿的教育问题自有她的一套理论。
舒妤如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对母女俩挥了挥手,目送她们离开。
现在的家长,都把不到三岁的小朋友往幼稚园送,真是辛苦这些小小年纪的小孩子。
说到底,都怪现在的家长自己心态有问题,这些家长们总是爱炫耀,就是恨不得他们家的小朋友,小小的年纪就已经会一大堆才艺,这样才能使自己家的小孩高人一等。
罢刚她才听到一个家长洋洋得意的对着另一个家长,夸赞他们家那个小朋友的琴技,已经会弹贝多芬的世界名曲,才说完,又是一阵此起彼落的比较,在比谁拿的比赛冠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