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淮和李君佾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母后!”李君扬才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吕芽儿翻出一些他儿时的糊涂事。
“另外,你把你父皇的皇袍拿去给狗咬的事,也是我替你担下来的;还有一次,你趁着太傅睡着,画花了他的脸,被你父皇发现,也是母后替你求情……”
“母后,够了。”李君扬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现在你们要怎么样就怎样,朕不管了,不过到时你们最好给我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我足以跟文武百官们交代。”
“这是当然。”吕芽儿忙不迭的说。
“还有……”
吕芽儿的笑意立刻隐去。
“母后,以后别再乱点鸳鸯。”
“这么一次就够了,哀家不敢再乱来了。”
李君扬看着吕芽儿,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母后会安份好一阵子。
谁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若真要他说,他会说家有一宝真是烦恼。
※※※
雹昭容有两个陪嫁的婢女,一个叫小桃红,一个叫莫菲。这会儿新房内传出几不可闻的啜泣声。
“小姐,你别再哭了好不好?”小桃红一个头两个大的看着被红盖头覆着的昭容。
她没有回答,依然啜泣声不断。
小桃红叹了口气。小姐从来不是个没有骨气的人,没想到嫁给安王爷竟然会把她吓得性情大变。
“奇怪,莫菲是跑哪去了?”
她疑惑的目光四处转了转。方才她出去片刻,回来后莫菲便失去踪影。
此时,房门被打了开来,小桃红有些不悦的走出内室。不知是哪个不知礼数的家伙,进王妃的房里连声通报都没有。
“人呢?”
小桃红被冲进来捉住她的大汉给吓了一大跳。
“人呢?”对方又问了一次,“昭容人呢?”
小桃红只能愣愣的指着身后。
“容儿!”李君霖将她丢在一旁,冲进内室,一把将坐在床上的新娘子拥进怀里。
苞在他身后的李君佾见状不禁松了口气,看到他们“夫妻团聚”,他真是欣喜。
“麻烦丢给他人了?”一旁的李君淮看到李君佾的表情,忍不住取笑道。
李君佾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他就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自己的手上,不然他肯定让他生不如死。
“放……放……开我!”
李君霖怀抱中的人儿发出细若蚊鸣的声音。
“容儿,你怎么了?”李君霖皱起了眉,“身子不舒服吗?你放心吧!我这就带你回府。这次我总算看清了一切,你要我发什么誓都行,就算一辈子不纳妾我也愿意,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个。”
“放……放开我。”她没有理会他,只是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家小姐被你吓傻了。”护主心切的小桃红顾不得对方的身分,迳自挤进两人的中间。
“吓傻?”李君霖怀疑的看着新娘子。他印象中的容儿只会把别人吓死,不会容许自己被吓傻的。
小桃红的动作使新娘头上的红盖头掉落──
第十章
“你是谁?”
“昭容呢?”
同一时间,众人爆出一连串的问句。
莫菲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眼泪更是不听使唤的猛掉,对眼前的情况不知如何反应,心想,怎么才一下子的时间,新房里就挤满了一堆人,她不禁慌了手脚,只有哭的份。
“别只是哭啊!”李君霖严厉的看着莫菲,他认出了她是昭容最喜爱的小婢女,“小姐呢?”
“她……她……她去……换……换衣服。”莫菲抽抽噎噎的把话说完。
“换衣服?!”李君霖皱起眉,“换什么衣服?”
“小……小姐说……说……”
“说什么?”他一把抓起娇小的莫菲,摇晃着她。
“王……王……王爷……饶命!”她被吓得嚎啕大哭。
“该死的!”他见状不禁诅咒了声。
“别哭了,小丫头。”在他身后的李君佾责怪似的看了他一眼。
李君霖一翻白眼。
“你家小姐现在人呢?”李君佾轻声的问。
莫菲怯生生的看了李君佾一眼,“她要我代替她嫁给安王爷,因为她说……她说我是她的义妹,既然是她的义妹也算是耿家的千金,所以我嫁给安王爷也不算抗旨。”
李君佾闻言一时傻眼。
李君霖一愣后便笑道:“这确实像是容儿的行事作风,总是说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去骗些天真的人。”
“容姊姊骗我?!”莫菲咚的一声跪了下来,“王爷饶命,小的不知道……”
“罢了、罢了!”李君佾将她扶起,“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骗你的小姐。”
“我记得容姊姊说换了衣服后要躲一会儿,等……等……”
“等什么?”李君霖没什么耐性的问。
“等我跟安王爷洞房之后,她自然会现身。”
“是吗?”李君霖下意识的推了李君佾一把,“那就洞房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李君佾瞪着自己的兄长。
“不然怎么办?”
“你冷静点好不好?”李君佾无奈的说,“你不会派人去找啊!为什么非要我洞房?”
“这……”李君霖也察觉自己失言,摇了摇头,然后跑了出去,“来人啊!把府里的人全找来,一定要找到容儿。”
“这是我的王府,好像我才是主子。”李君佾来到他的身旁,有点呕的说。
李君霖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他立刻退到一旁识趣的一模鼻子。偶尔尝尝“众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滋味也不错!他自我安慰的想。
爱里上下登时忙成了一团,宾客们也疑惑的加入这场闹剧之中,只知道下人们在找东西,众人也莫名其妙的跟着一起找,然而随便抓一个来问找什么,也没人答得上来,只说找个重要的人。
最后,昭容在新房不远处的一间下人房里被找到,她立刻被请到新房。
她疑惑的看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脸上。难不成东窗事发了吗?不过就算是也无所谓,只要硬要莫菲赖着李君佾,那她就不用嫁了。她单纯的想。
“怎么这么多人啊?”一身婢女打扮的昭容站在李君淮的身旁惊讶的问。“他们洞房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李君霖一个转头,“容儿!”
“你……”昭容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啊!”他忙不迭的冲到她的面前,“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被许配给子安这事儿?”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被许给了李君佾。”
“算这小子识趣,在最后关头告诉我,若他真敢碰你,我便阉了他。”
昭容对他甜甜一笑,看他的表现,似乎还挺在乎她的,这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
“拜托!必我什么事?”李君佾在他们身后不快的说。他对当太监可没什么兴趣。“严格来说,我也算是受害者,你要找人算帐也不该找我。”
“你摆了我一道。一开始,你不是已经知道容儿的身分吗?为何不告诉我?”
“这你要问四哥,是他鼓吹我这么做的。”
始终没有开口的李君淮有些意外的发现矛头竟指向自己。
一个转身,李君霖的脸色大变,指着两个弟弟道:“今日之事我记住了,你们该明白,我做人做事一向是恩怨分明,你们等着吧!”
“咱们是同胞手足,千万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坏了感情啊。”嘴巴虽是这么说,李君淮却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表情。
“三哥,你别找我麻烦了,其实最可恶的真的是四哥。”李君佾连忙道,“是他要我瞒着你的。”
李君淮难以置信的看着么弟,搞了半天,原来不会叫的狗才是会咬人的。
“不管是谁,”李君霖也顾不得众人在场,一把抱住昭容道,“反正这笔帐我以后再一个一个的跟你们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