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
“怡织……”
“我真的不敢,”怡织打断她的话,“茵茵,你快过来!你帮我去看看。”
“你疯了啊!”高雅茵嚷道,“若真是小偷,等我到你家去,他早就偷光光了。”
“但是……”
“而且,我是个弱女子,外面大风大雨,要我骑小机车出门,你还当真是我的好朋友。”
“茵茵——”
“别这么哀怨的叫我,叫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高雅茵实在觉得很无奈,“我跟你打包票,楼下那个人百分之两百是范铭访。”
“你怎么可以那么肯定?”
“因为他打过电话给我,”高雅茵只好说了,“他今天应该可以结束南部的工作回家。”
“真的吗?”怡织的声音充满惊喜,但是,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为什么告诉你,不告诉我?”
“别用那么委屈的口气对我说话,”高雅茵的口气有着警告,“我对别人的老公,尤其是你的没有兴趣,你别忘了,我是他的秘书,他的行程我都要知道。”
“可是我是他老婆,他不是更应该让我知道?”
“听听你的口气,还说你跟他的婚姻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现在呢?”高雅茵耻笑她,“怨妇似的口气。”
“我——”怡织一时哑口无言。
“他没告诉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老实说,我觉得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是吗?”她很怀疑,她还以为他们两人是因为宜初才有交集。
“我百分之两百的肯定。”
“真的?”怡织一向对高雅茵的话很信任。
“真的,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在挥别之前那段感情之后,她是真心的在乎铭访这个陪伴在她身旁的伴侣。
“好极了。你们会幸福一辈子的,再见。”
知道她打算挂上电话,怡织慌了,“楼下真的是他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
“就这样。”高雅茵打断她的话,“如果不是他,再打电话给我。”
听到彼端传来断讯的声音,怡织一愣一愣的。
如果楼下不是铭访,她还会有时间打电话给雅茵吗?好像没有,但不下去看又该怎么办?
她想过报警,但如果楼下真是铭访,那不是太丢人现眼了吗?深吸了口气,壮了壮胆,手中紧握着弹棒,一鼓作气的打开房门,楼下一片漆黑——“铭访——是你吗?”她声如蚊蚋的说道。
没有响应,吞了口口水,她硬着头皮下楼,强忍着想冲回房间的冲动。
楼下一片漆黑宁静,她的目光在黑暗中转啊转,好像有点声音,是从书房传来的。
她蹑手蹑脚的朝书房前进,打算一看到什么不对劲就拔腿开溜。
房门没有完全阖上,从里头透露出些许的光亮,还有细小的声音,应该的是铭访吧!她站在不远处想道,然后点点头,一定是他,竟然是他,她就没有必要去一探究竟了。
一这么想,她立刻转身打算上楼,心知肚明这只是借口,她压根没那个胆去推开书房的门,看里头的人到底是谁?
她才要踏上楼梯,肩上便多了只手,她惨叫了声转过身。
“该死的!你在干么?”铭访诅咒了声,抓住她的手,皱眉看着她。
她一看到是他,立刻静止不动。
“你到底在干么?”他看她呆在一旁,又问了一声。
“我——”看着自己手中的凶器,她尴尬的扯开嘴角“健身!”
“健身?!你现在该不会是在告诉我,你把打我当成一种运动吧!”他嘲弄的看着她。
她干笑了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铭访拿走她手中的弹力棒,“乌漆抹黑的,你下楼来做什么?”
她叹了口气,老实说,“我听到楼下有声音,又看到书房的灯亮着,我以为有小偷。”
“小偷?!”他摇摇头,“怎么会是小偷,如果你是小偷,你会开灯吗?”
“为什么不会?”她理所当然的回答,“开灯才看得到东西,不是吗?”
“这……”他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难道不是吗?”她疑惑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你不是当小偷的料。”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话当成是一种恭维?
“你就穿这样下来抓小偷?”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体上上下下打量。
她低头一看,将有点下滑的浴巾拉高一点,“对啊!我也不想,但是因为事出突然,不然你指望我穿着礼服吗?”
他对天一翻白眼,“当然不是。”
“你为什么那么早回来?”
“因为你胆小。”他将拿在手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还有今天是你生日。”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耸耸肩,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宜初呢!”
“睡了,”
“那好!你跟我来。”他拖着她的手,带她进书房。
她好奇的跟在他的身旁。
“虽然有点迟,但是——”进了书房,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一样东西。“给你。”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束西,又看了看他,“给我的?”
他点头,“生日快乐。”
一听到这句话,她立刻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我最喜欢收礼物了,哇——”盒子里头的手表令她的眼睛一亮,“好漂亮!”
“看你没有手表,所以送你一只表。”
“谢谢。”她迫不及待的将表给戴上,“还是你最好,不像茵茵,你知道她送我什么吗?”
“什么?”
“性感内衣和!”她太过兴奋,一时之间说话百无禁忌,“她说,穿性感内衣才能勾引你上床,而若我们不想太快有小孩的话,送最适当。”
“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她兴奋的抬头,”看到他盯着她看,她眼睛眨啊眨,“当我……刚刚的话没说过。”
她当真是世间第一蠢蛋。不知不觉中,他的存在把她的平静搞得一团乱。
她怯生生的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专注的看着她。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什么?”她把玩着手中的表,心神不宁的问。
“合约取消。”
乍听他的话,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杏眼圆睁的看着他,“什么合约取消?”
“我们之前的那份合约不算数,把它忘了。”
“忘了?!”她紧握了手中的表,缓缓的站起身,“我知道了。”
她低垂着头,转身走了出去。
“这就是你的反应?”铭访看着她的背影问。
“对啊!”她有些闷闷不乐的回答他。
斑雅茵还说他有点喜欢她——骗肖仔,现在外面大风大雨,他要把她赶出去了,还说他喜欢她,天大的笑话。
“你先上楼,我待会儿上去。”
他在暗示她动作快点,她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上楼。
“你在做什么?”铭访一进房,看到床上摊着行李箱,而怡织换好了外出服,一脸委屈的将衣服给收进行李箱。
“收拾行李。”她的声音有哭意,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宜初明天早上九点要喝牛女乃,你要记得。”
“你要去哪里?”铭访皱眉看着她的身影问。
“不知道。”她闷闷不乐的回答。“反正更糟的情况我也遇过,”她在对他说,也在安慰自己,“只是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工作可以做,没有什么存款罢了,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只不过外头下大雨,我有一点害怕,但你放心,我不会死赖着不走。”
铭访盯着她,看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收行李,不发一语。
“我很快就好了。”怡织听他没说话,以为他开始动怒,“真的很快。”
“你可以慢慢来。”铭访挑了个可以将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位置坐下,他想看看她到底要自虐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