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联络上纽曼,然对方的回应教她双手紧握着话筒。她将电话给收线,绿眸中闪着愤怒的火焰,他们一个个都是骗子,她竟然会被纽曼那和善的笑脸给蒙骗。
"他是否将如你所愿的在今晚来接你?"
茹荻抿紧双唇,摇了摇头。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她的忍耐功夫果然到家,纵使处在盛怒之中,依然优雅而自制。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她呼了口气,重新振作,将自己被纽曼遗弃的事实给遗忘。
"你从昨天进门到现在,一直想与我谈谈,但你认为我们谈出了什么所以然呢?""他讽刺的问她。
谈出了你的自大与无礼!她在心中不平的想。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对个男人气得如此牙痒痒的。
"把行李拿回去放好,"莫尔顿摆明对她的不悦视而不见,"你待会儿得陪我去散散步。"
"我以为你早上已经散步过了。"她与他划清界线。
"留在这里的第一课,"他拉着她的手。
她惊呼了声,为了保持平衡,被迫别下腰,与他的视线平行。
"我说一是一,不准反驳,只要照做。我给你十分钟!你最好准时出现,换件轻松点的衣服。"看着她身上的套装,他的眼神写满了不欣赏。
她深吸了口气,想说些什么,最后话还是硬吞回肚子里,她抽回自己的手,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去。
强尼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从王子十二岁起,他便跟在王子的身旁,而他从没见过王子这么对待过一个女人。
他意识到莫尔顿的目光,立刻惊讶的收起涣散的精神,连忙拿起茹荻的行李,跟在她的身后。
莫尔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冷静的喝完茶,等着他的玩具出现,或许这么说是过份了点,不过温茹荻这个女人确实将成为他所珍爱的玩具,至少他是这么打算的。
第五章
厨房如同往常令人感到轻松自在。
茹荻把握着少有的优闲,与在厨房里忙碌的柏太太闲话家常,柏太太使她想起玛丽。
或许这一阵子,她得抽空回伦敦一趟,看她的继母过得可好?不过先决条件是那个自大狂愿意放人。
"其实王子是个好人。"柏太太榨了杯新鲜的柳澄汁放在茹荻的面前,"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总是在争吵,但他是个好人。"
"我们只有争吵。"茹荻觉得有必要澄清这一点,她鲜少拉大嗓门跟人争吵,更何况对象是莫尔顿,她躲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去捋虎须,柏太太实在高估了她。
"你们是当局者迷,"柏太太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任谁都看得出你们之间所擦出的火花。"
茹荻眨了眨迷人的绿眸。她跟他养的狗是擦出了许多火花——恐惧的火花,至于莫尔顿,她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她是对他有些作为不以为然,但她不会称之为火花。
"你笑了!"柏太太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代表我说对了。"
拿着柳澄汁喝了一口,她还是笑,因为她觉得可笑。
她跟莫尔顿……怎么可能!
她承认他是个具有迷人外观的黑发男子,但他的脾气真的令她不敢恭维。更何况杰生给她的伤害,至今她仍忘不了。
她想,她是需要一点时间去遗忘男人的自私。
"早安!亲爱的。"柏太太看到莫尔顿,爽朗的打了声招呼。"今天的你看来真是英俊不凡,不过你一向都是如此。"
茹荻兴趣缺缺的回头瞄了他一眼,不过这一眼差点令她把口中的柳澄汁给吐了出来。
她连忙将口中的柳澄汁给吞下喉咙,"先生,我衷心认为在餐桌上,你应该有较合宜的穿着。"她保守的说道。
"这是我的地盘。"像是挑衅似的,莫尔顿故意将未完全扣起的衬衫敞得更开,一大片强壮的胸膛呈现在她的眼前。
"你有意见吗?"
"若每天早上都能看到这么养眼的镜头,对一个老人家来说应该是件好事。"柏太太看到茹荻僵硬的五官,连忙在一旁打圆场,"你说是吗?亲爱的。"她看了眼茹荻。
茹荻不甘愿的点了下头,闷闷不乐的吃着早餐,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弄得她心烦意乱,尤其是他的胸膛。
"我吃饱了。"她站起身,草草的结束一餐,"我想出去走走。"
"去吧!"他的手一挥,像是给了她极大的恩赐似的,"不过,不要想逃跑,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在他人面前讲这种话,似乎透露了些许的暧昧,看到柏太太摹然发亮的双眸,茹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
天杀的混蛋!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的脾气似乎变糟了,柏太太和莫尔顿的侍卫们似乎也都习惯了她与莫尔顿交谈之后,总是不快的离去。
她知道他们——包括莫尔顿在内,都把她告成一个笑话看,她对这种情况感到无力却又莫可奈何。
穿着轻便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跋着短靴,她不快的漫步在草地上,几分钟后,她走进阴暗的马厩里,她知道他喜欢骑马、狩猎,因为在他的图书室里,有许多相关的书籍。
包甚的,他饲养优秀的马匹参加世界比赛,这几年来,他因此累积了许多财富。
当然这些不是莫尔顿跟她说的,而是她从他的下人们口中听来的,这里所有的人,除了她以外,都将莫尔顿当成神般崇拜,他除了有时冷漠的不近人情之外,大体而言,是个大方的雇工。
对于一个她称不上喜欢的自大狂而言,她对他的一切似乎太过关心,不过她不愿去细思这个问题。
一阵新鲜干草和肥料的气味迎面而来,一匹毛色润泽,肌肉结实的黑色阉马把头伸出栅栏向她嘶叫着,她不懂马,所以也无法批评起,但看它的模样,应该是匹好马吧!
上次她到马厩来时,没看过这匹马,看来是莫尔顿新买进的马匹。
她会骑马,但骑得并不好,而她也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匹属于自己的马,毕竟一匹血统优秀的良驹所费不赀。
身为一个教授之女,她是受了良好的教育,但是太过奢侈的享受,她是从未有过也没羡慕过。
"温小姐!"一个矮小的男人从马厩的另一头出现,他是莫尔顿所雇的马夫,她见过他一、两次面。
"日安!卓先生!"她对来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模了模马匹的头,但它闪过她的手。
"它已经成为这里头最骄傲的一匹马,它的脾气非常不好。"卓先生说道,"所以少碰它!"
"看来似乎是莫尔顿先生的爱马。"听卓先生的形容,令她的脑海浮现莫尔顿的身影。
"没错。"拿着马鞭的卓先生点点头,"温小姐,你的眼光不错,看得出王子最爱这匹马。它可是王子前几天花了大把钞票才从西班牙买来的。"
"这也不能说是眼光不错。"她心不在焉的环视着马厩,"只是听你的形容,感觉莫尔顿先生很像这匹马罢了!既骄傲又自大,脾气又不好,我想我该听你的建议,少碰他为妙。"
卓先生听到她的话差点呛到,这话真是大不敬,他的目光瞥见被莫尔顿遮住阳光的门,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
"今天我得去替这里的几匹马订做些新蹄铁,所以不能陪伴你,温小姐。"卓先生懦弱的想逃离这里。"希望你能有……"他又看了如同撒旦般杵在门口的莫尔顿,"美好的一天。"
"你也是。你忙你的吧!别让我影响你。"她的目光被一只看起来还算温和的棕色牝马吸引,一点也没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