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眼神写满了对他的不信任。
“我跟你发誓,”他对她举起右手,“我真的不知道。我还很好奇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我妈不会骗我!”
“你妈?!”
“我妈就是子康和子瑜的继母。”
良木惊讶的神情就如同今天她得知此事的反应一般。
“你母亲是子康和子瑜的继母?”这可有趣了,他一脸诧异,“我有没有听错?”
“没有。”法仪冷冷的答。“没道理连我妈都知道你要结婚的事,而你这个当事人不知道吧?”
“是没道理!可是……”良木百口莫辩,无奈的看着她,“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表情满是真诚。
“要知道并不难,不是吗?”她看了看他身后的电话,“打个电话去问问吧!”
她将手给抽回,漠然的离去。
***
法仪在房间等了大半夜,良木都没有回房,最后,她决定放弃了。她躺在床上,不再等他,她关上了灯。闭上了眼。
饼没多久,她仍辗转难以入眠,一听见门被由外轻轻推了开来,她连忙乖乖躺好,一动也不动。
她身旁的床垫,因为良木的重量而微微倾斜,他的手模上她的脸,“别骗我了,你还没睡。”
她没好气的睁开眼睛,双眸在黑暗之中闪闪发亮。
他躺在她的身旁,由她身后环抱着她,他舒服的吐了口气,手轻轻抚着她的身躯。
他的碰触跟以往不同,似乎心事重重。
“你……”
“我希望这里有。”良木突然模着她的月复部说道。
法仪的身躯微微一僵,她转身面对他,“有什么?”
他对她柔柔一笑,“孩子!”
“为什么?”她直视着他,“希望我母凭子贵,进你良木家的门吗?”
“不是的。”良木连忙安抚她,“我只是好奇我们两人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模样?”
“你真的有个叫松室英子的未婚妻?”她鼓起勇气问道,总不能两个人都继续逃避不去谈论这个话题吧!
“我很抱歉。”
“什么意思?”
“松室英子,是我的未婚妻。”
沉默弥漫在两人的四周,久久,法仪笑了,最后笑得无法克制。
“法仪,别这样。”良木拉住她,心疼她如此歇斯底里。
“对不起,这实在……”她不着痕迹的将留在眼角的眼泪擦干,“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你有未婚妻了,而你竟然还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而你竟然不知道。”她难过的语无伦次。
“这是我爷爷作的主。”
“想也知道是那个老头作的主。”她气恼的接口。
“法仪!”纵使他爷爷再怎么不该,他也不容许她的出言不逊。
法仪火大的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
“走走!”随意套了件衣服,她便冲了出去。
她速度快得令他追不上她,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开着他新买的BMW跑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
几乎在她夺门而出的同时,法仪便为自己任性的举动感到后悔了。
将车开到路边停下,她将车熄了火,无奈的坐在车上,其实很多事情早在她预料之中,但连她都惊讶自己竟会有这么大的情绪反应。
其实浩置也很可怜,竟然不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她露出一个苦笑,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受人摆布,不如她这么一个口袋空空的人来得自由。
她想起了良木铭亭那个老头,不由得拉长了脸,他竟连自己孙子的意见都不问一下,就替浩置订下这门亲事,这可是终身大事啊!愈想愈火大,她发动车子重新上路,决定去找那个老家伙好好谈谈。
***
难得一次,淑女也要变成泼妇。
法仪在良木铭亭所住的总统套房前,跟他所请的安全人员大吵大闹,就连死人都会被她的高分贝吵得从坟墓中跳出来。
“叶小姐,求求你啊!”高田忙着在一套安抚她,“别吵醒我家老爷,不然可就不得了。”
“全世界的人都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而睡不着,他这个坏蛋怎么还可以睡得下去?”她的口气满是坚持,也不管现在已经凌晨四点。
斑田真想拿个什么东西塞住她口无遮拦的嘴巴。
“叶小姐,你要见我家老爷可以等早上再来。”
“我现在就要见他——”
“让她进来!”臭着一张脸,良木铭亭亲自打开房门,他实在受不了了,干脆让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进房。
“是!”高田闻言,也不敢迟疑,连忙让路,不再拦着她。
法仪得意的走进去,然后把门关上,让房间里只有她与良木铭亭。
“良木老先生早。”她有礼的举了个九十度的躬。
“不要来这套。”良木铭亭不悦的瞪着她,“你来干么?”
“跟你谈谈浩置的事。”
“浩置是你叫的吗?”
“当然!”见他似乎没有打算请她坐下,所以法仪只好不客气的自己坐了下来。
她朝四周瞄了瞄,这是她第一次进总统套房,单单这个客厅就有十几坪,真是超豪华。
“你……”这丫头竟然一直跟他顶嘴,他气得满脸通红。
“你不要生气。”法仪连忙说道,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拿她的命来抵可能都不够赔,所以她连忙说道:“大不了,在你面前,我叫他良木好了。”她勉为其难的退了一步。
他还算可以接受的点点头。
“你疼不疼他啊?”她问。
“这还要说吗?”良木铭亭一脸威严的表示,“他可是我良木家的长子嫡孙。”
“你的意思是说,你会疼他,只是因为他是你的长子嫡孙,若他不是你的长子嫡孙,你就不会疼他喽?”
“当然不是!”他又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你这丫头别想挑拨我跟浩置的祖孙情。”
“我才不做那么无聊的事。”她哼了一声,“我只是很疑惑,你为什么帮他挑了个老婆,而他竟然还不知道?”
良木铭亭露出一个老狐狸似的狡猾笑容,“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嗯,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法仪说道,“没错!我是爱他,也希望跟他有未来,但毕竟我们两个的背景相差太多,有没有结果要看运气。我这个人的运气一向不好,就算输了,我也认了。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你很过分,结婚是终身大事,怎么可以由你来替浩置决定?就算是要选蚌门当户对的新娘,你也要让他自己选,不是吗?”
“小表!”良木铭亭淡淡的露出一个笑容,“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我的作为,但我所做的一切,多年后,我的孙子将会感激我。”
“你这个老顽固。”她没好气的咕哝。
良木铭亭一点也没把她的话给放在心上,他依然坚信着自己替良木挑了门好亲事。
“你这种态度,总有一天浩置会反弹的。”法仪气愤的站起身,“我跟你说,我原本是想劝你打消念头,然后我会离开他,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但我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绝不会让你毁了他的幸福。”
“小表,你在跟我下战帖吗?”良木铭亭微侧着头,看着站起身的她,一脸取笑。
“如果你要这么形容的话,没错!”她的口气自信满满,“到时候,我们就看着办,浩置不会出现在那个该死的婚礼上。”
“不可能。”他对自己的孙子有信心。
“我跟你保证,”法仪骄傲的头一扬,“你别忘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她率性的转身离去,还不忘用力的关上门,宣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要不是这个女人的家世和良木家族相差太远,或许他会愿意破例让这个台湾女人嫁进良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