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知道他口气为什么能够如此的肯定,她摇摇头,“我最不需要的人就是你。”她坚持。
他不以为然的瞄了她一眼,类似这种见仁见智的问题,她理所当然得听他的。
她咬咬下唇。他的表现再再都证明他在乎她,当然是以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但是——
“若是为了孩子,你大可免了。”叹了口气,她可不希望因为一个晚上的错误而担误了彼此的一生。
“当我想找你的时候,我可不知道你怀孕了。”他轻声说道。
她直视着他的黑眸,注视他许久,虽然相识不深,她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正直而有责任感的人。
“我这里没有空房间可以收留你,”她试图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文明人,而不是像个泼妇似的拿扫把赶他出门,“所以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那会使你住得更舒适点。”
“我不需要空房间。”行云眼睛一亮。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怎么样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不想委屈你睡客厅。”
他可从没打算要睡客厅——他微微一笑,“我跟你睡就好了。”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傅行云——”
“叫我行云就好了。”他嘻皮笑脸的表示。
“你——”她不想与他再继续多费唇舌,她主动拿起他的行李,准备把他的东西丢出去。
“你不要那么激动。”他轻而易举的制止了她的举动,轻轻一推,就把她给安置在沙发上。“若你再这么不懂事,我只好找亚力来替我评评理喽!”
“你敢!”她气愤的瞪着他,手气得发抖。她与他之间的事,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我说了,”他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如果你继续不懂事下去,我只好找亚力来,不过——”他紧挨着她坐下,“若你能懂事点,我当然不会告诉亚力——至少暂时不会。”
他在威胁她!凯洛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要这么看着我,”行云露出和善的笑容,“好像我现在在欺负你似的。”
“你——”
“在飞机上你根本没吃东西,我弄东西给你吃。”他不等她的反应,径自起身,像在自己家似的找到厨房,不过他一打开冰箱,便发现里头除了几瓶啤酒之外,空无一物。
他开了其中一瓶,仰头大饮一口,然后晃回客厅。
“你的冰箱没有东西。”他说。
“你希望你在离家六个星期回家之后,冰箱放着一堆坏掉的食物吗?”她皱眉说道。
“有理!”他又喝了口酒,将之饮尽。空罐丢至垃圾桶,他的唇轻刷她的太阳穴,“我去帮你买点吃的。”
“不——”他的眼神令她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好女孩。”他揉了下她的头发,“现在乖乖去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她怀疑他是否知道离这里最近的一间超市在哪,而且,她可不记得他在美国有交通工具。
“我有车,我也知道超市在哪!”似乎知道她未说出口的忧虑,他微微一笑。
她感到颊上一片燥热,就好像个热恋中的呆子似的,他的一举一动竟牵起她如此大的情绪反应。
她垂下了眼眸,直到听到大门被打开又阖上,她才抬起头,此时屋里只剩她一人。
***
照常理判断,这种私生活如此不严谨的男人,对女人应该不会抱以认真的态度,可是为什么——
凯洛闭上眼睛,让热水从上方洒下,想起了行云的态度,她愈想愈觉得奇怪。
她可不是呆子。毕竟待在亚力身边那么久,她早看清了男人玩弄女人的那一套,她可不认为自己特别到足以令傅行云神魂颠倒,毕竟她已非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
至于怀孕这件事纯粹意外,她就不信她是傅行云自成熟懂事以来,第一个怀他孩子的女人。
“你没事吧?”
凯洛听到行云如鬼魅般的声音,立刻睁开眼睛,水柱直射她的眼球,令她痛苦得申吟了一声。
“你怎么了?”行云听到她的申吟,立刻将毛玻璃给打开。
意识到了他的举动,凯洛真想给他一巴掌,她立刻蹲下来,把赤果的身躯缩成一团。
“出去!”她大嚷。
“我只是关心你。”他的声音里还是透露着一派无辜。
“我不要你的关心,”她空出一只手,直指着门的方向,“我要你出去!立刻!”
她的眼睛此刻还有些痛,她一连眨了好几下,把自己缩成一团肉球,她知道自己肯定从头红到脚。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离开,她的未着片缕会令她羞愧身亡。
“书上说,母亲的脾气会遗传给孩子,若你生气,她也会不高兴的。”行云的口气盈满对她怒火的不认同。
“她?!”抬起头,凯洛再也气不过的瞪了他一眼,“你是什么意思——她?!”
“我喜欢女孩子。”行云对她一笑,帮她将水龙头关紧,拿起浴袍,不顾她反对的把她包起来。“我毕竟是个男人,我喜欢被一群美女环绕的感觉。”
凯洛无奈的对天一翻白眼,没想到这个大男人竟是个浪漫得无可救药的呆子。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竟然还细心的帮她绑好带子,这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她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
“好了。”他俯身在浴袍的上方印上一吻,然后抬起头,冲着她一笑。她的怒气是他预料中的事,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她再次感到一丝熟悉的燥热,他似乎很能挑拨她的情绪。不知对谁生气似的,她推开他,走出浴室。
***
“你最好在我报警之前,离开我的床。”凯洛不悦的看着大剌剌的躺在她床上的行云。
他举手投足间所表现出的理所当然,真是令人为之气结。
行云冲着她一笑,替她拉开被单,要她躺在他的身旁。单单看着她,就令他感到愉悦而满足,这是他前所未有的体验。
“傅行云——”
“叫我行云。”他再次懒洋洋的打断她的话,半强迫似的要她上床躺下,“不是我说你,你穿的衣服未免太多了,这么睡觉,你和宝宝都会不舒服的。”
“不舒服也是拜你所赐,”被他强壮的身躯摆布她的一举一动,可不代表她甘愿臣服,“你指望一个陌生男子在你家里,你还光溜溜的在房间走动吗?”
他听到她的话,嘴角扬起,“这个陌生男子是指我吗?”
“当然!”她忍不住啐道。对他嘻皮笑脸的态度感到没来由得不悦。
行云握住她的手,半强迫的将她给拉上床,还不忘体贴的替她拉上被子,调好冷气的温度。
“这不代表我会软化而进一步跟你同床共枕。”她试图在两人之间隔出一道距离,但成效不彰。
“我并不需要你的软化。”此刻他的注意力全然被她“奇特”的睡衣吸引,“这件丑不拉叽的东西你从哪买来的?!”
“容我再次提醒你,”瞪了他一眼,她说道:“你大少爷的喜好与我无关。”
他在心中无奈的叹一口气,果然不是个轻易妥协的女人!他扯着她睡衣上的扣子——从她的脖子扣到她的脚踝,真不知道她是如何使自己保持在不窒息的状态。
“放开我——”她感到他的唇轻吻着她的耳朵,她脸一红,义正辞严的要他停止。
他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更加大胆的搂紧她,整个手掌盖在她的胸前,另一只手还在忙着解她睡衣的钮扣。
“这似乎不正确——”她试图保持理智与他讲理。
“这件事再正确不过。”他轻轻将她的身子移到床中间,他终于将她身上碍眼的睡衣褪了下来,他直视她的双眼,手轻抚着她的脸,然后她的肩膀,再来是她丰满的胸部,他将双唇凑上她的嘴,激情的要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