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睡,你明天铁定会浑身酸痛的。”韵庭看着志华高壮的身材躺在袖珍的双人沙发上,不由喃喃自语。
送佛送上西天,帮人帮到底,她的目光穿梭在自己柔软的床和沙发之间,最后决定了。
算了!就委屈自己一晚吧!她摇摇头,把毯子给拉开,鼓起吃女乃的力量,把志华的身体拉起。
因为身体受到搬动,微惊醒了志华,他不太清醒的睁开了眼睛,对不太上焦距,“你要做什么?”
“扶你到床上睡,会舒服点。”韵庭把志华的手绕过她的颈项,庆幸他已经稍稍清醒,不然要靠她一己之力将他给弄上床,实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将半梦半醒的他安顿在床上。
志华的头才一沾枕,立刻又沉沉睡去,这一阵子,他真的是累坏了。
韵庭因肩上的重量一轻,而松了口气,她双手扠腰的站在床旁。
“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钱没还!”韵庭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忍不住的喃喃自语,“真不晓得你好与不好与我何干?”
她伸出手,轻触了下志华熟睡的脸,然后才将被子盖在志华的身上。
安顿好他,就轮到她自己打点自己今晚的窝了,她打量了一下,就随意的铺了床被子在地板上,就当成是她今晚的临时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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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韵庭忍不住的发出申吟,看着熟悉的景色,如同以往,看到志华的,她再也受不住大声尖叫,接着便醒了。
“你作恶梦啊?”志华关心的蹲在地上,轻扶着韵庭。
一早醒来,看到韵庭睡在地板上,可着实令他吃了一惊,原本打算将她给抱上床睡,却看到她皱着眉头,一副很难受的模样,才要伸手将地拍醒,她便一声尖叫的醒来。
韵庭把头一转,对上志华的脸,克制不住的又是一声尖叫:“你怎么会从梦里跑出来?”
“你梦中有我啊!”志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感到受宠若惊,他就知道自己在她心中肯定意义非凡。
“是有你!”韵庭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睡了一晚的地板,骨头有点僵硬,她随意的动了动,活动筋骨,一边不留情面的说道:“就是因为有你,所以梦都成了恶梦。”她埋怨似的开口。
“恶梦?”志华感到难以置信,“你说,恶梦?”
“嗯。”韵庭无意识的点点头,瞄了眼墙上的钟,脸上的懒散随即一改,“天啊!七点半了,我八点有校务会议,完了、完了!”她一推志华华,飞快的起身,随意从衣柜里拉出一件衣服,手抓起睡衣下襬,打算换衣服,视线却恰好与志华大睁的双眼相对,她才猛然记起,这个小空间中还有杵着这么一个大男人。
“你可以继续啊!”志华对她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天真的笑容,“我会很有风度的。”
韵庭看着他,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有风度,但我这个人偏偏不相信“风度”这个词。”她转过身,冲进浴室,还不停的嚷道:“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最好不要去昭告天下你昨晚睡在我这,以免我跳进黄河洗不清。”
志华在浴室门外听着韵庭的话,没有给予任何的承诺,只是静静的等着她准备好。
韵庭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身长裙,踏出浴室,吃惊的看着动都不动的坐在床上的志华。
“你怎么回事?”韵庭看他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不由深感疑惑,“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要。”志华点点头。
韵庭看着他的模样,无奈的对天一翻白眼,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个保母,她逼着自己捺着性子问道:“既然要,你为什么还坐着?”
志华拉拉自己身上绉巴巴的衬衫,当作是给予了回答。
“你──”韵庭把头发用发夹给固定好,无奈的说道:“反正衬衫是穿在里头的,外套一套,根本就不知道你里头是怎么样的情况。”
志华闻言,微皱起眉头,表达自己强烈的不赞同。
“算我怕了你了。”韵庭认了,谁教自己倒霉,“把衣服月兑下来。”
志华依言的把身上的衣物给月兑下。
“只要月兑衬衫就行了。”韵庭看到志华正在解长裤的钮扣,月兑得颇有欲罢不能之势,连忙开口制止道。
“哦!”志华露齿一笑,把衬衫交给她。
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她脑海中又冒出这个念头。
韵庭低下头,手忙着烫衣服,放弃去看时钟的冲动,反正横竖已经是注定迟到了,再看时间,徒让自己心慌罢了!
“喏!”韵庭随意的烫了下,感觉出平整就把衬衫丢给志华,“你快弄一弄,不然连你也迟到了。”
“你迟到了吗?”志华一派从容的穿上衣服,露出疑惑的表情。
“现在都八点了,我当然迟到了。”韵庭拿起皮包,看着他慢吞吞的模样,忍不住走向前,“少爷,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快点。”她伸出手,飞快的帮他扣好扣子。
“我的领带呢?”志华也乐得轻松让她帮忙。
“领带?”韵庭的头四处转了转,她根本就不知道志华自己把领带丢到哪里去,他现在竟然找她要领带?
“这个勉强用一下。”韵庭打开衣柜,随意抽出一条天蓝色的丝巾,折成条状,飞快的在他的颈子上打了个领带式的打法,“好了!”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打量了一下,“挺帅的。”
“这是……这是……女人用的毛巾。”
“这叫丝巾,不叫毛巾。”韵庭无意识的纠正志华的用字,然后硬拖着他往外走。
要不是不想让自己的名声扫地,她大可把他留在这里,管他要死要活,无奈她还得做人,留他住一宿已经很不智了,到时他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那她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我要领带。”志华微皱着眉头,解开额上的丝巾。
“先生,请问你几岁?”韵庭在等待电梯时,转头看着志华询问。
“三十三岁。”
“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是个老男人了,就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电梯门一开,韵庭率先走进去,志华只好跟着进去。
“可是我……”
“没有可是!”韵庭不耐的等着电梯缓缓的往下降。
“我发现你很凶。”志华将颈上的丝巾扯下,想了会儿,便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中。
“我也没说过我不凶,”韵庭根本就没把志华的话当成一回事,电梯门一开,她一马当先的冲出来,口中还喊道:“今天晚上我跟我们学校的老师有约,会晚点回来,聪明的话就别像呆子一样在这等我。”
志华闻言,这还得了?忙问:“那老师是男的女的?”
“女的!”韵庭没好气的回答。
“哦!那就好。”志华得到答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今天中午你会不会到公司找我?”
韵庭只考虑了一下,“再说吧!我不清楚我有没有时间?”她摇摇头,继续往前冲。
“你走慢点,小心跌倒。”志华看她匆忙的模样,不由出口制止。
韵庭没有给他回答,但脚步明显收敛了许多。
“宋先生,早。”
“啊?您早。”志华吃惊的看着坐在警卫室后的人,连忙停下脚步,“高伯伯,今天值班啊?”
“是啊!”高伯伯笑瞇了一双眼,“看样子,跟宋太太合好了吧?”
志华想也不想就点点头,“对啊!算合好了!最近我可能会常来这过夜。”
虽然未经韵庭准许,但志华已经私下替韵庭决定了,毕竟中国俗话说得好,有一有二就有三,习惯就成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