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姊姊很聪慧,”封戎也停下了脚,“而你又怎能如此有把握的认为,认出你是女儿身的除了我姊姊以外,别无他人?”
“还有别人吗?”心茹可吃惊了。
“应该有。”封戎露出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谁?”心茹好奇的追问。
“我大哥。”封戎牵着她的手。
“你大哥?!封震?!”
封戎点点头,往寝房的方向走去。
“这怎么有……”
“别再追问了。”封戎打断心茹的话,“下午画匠来可有得你累的,不如趁这时候多休息一下。”
封戎见四下无人,便将心茹拉进他的怀里,将唇印到她的唇上。
“小心有人。”心茹娇羞的把头一转,让他的唇只落在她的脸颊上。
“谁会那么不识趣?”
“我!”宣梦寒脚步轻快的跟在封震的身旁,朝他们两人的方向而来。
心茹见状,连忙挣扎着要离开封戎的怀中,封戎只好不甘愿的放开她,不悦的看着自己的兄嫂。
封戎不认同的目光接上封震带笑的眼,“大哥,想当初你新婚期间我可也没出现在你面前,让你们夫妇俩恨得牙痒痒,而我昨日才成亲,你今日便带着你这烦人的娘子一起出现,似乎也太不识趣了点。”
“你……你竟然说我烦人?!”宣梦寒不依的拉着封震的衣袖,“他骂我,你怎么不说话?”
“人家是说实话。”封震看着宣梦寒娇嗔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谁教你常常跟封戎吵嘴?自作自受。”
“你——”宣梦寒皱起眉头。
“嘘!”封震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中央,要宣梦寒噤口,“咱们先办正事,待会要吵,为夫的奉陪便是。”
宣梦寒闻言,立刻点点头,看着封戎露出一个笑容。
“怎么笑得如此奸诈?”封戎看到宣梦寒的笑容,忍不住的开口,“你该不会想些什么事要害我吧?”
“封戎!”封震看着封戎摇摇头,他实在不懂自己的娘子与胞弟两人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争议好吵?为防两人真的开始一连串的唇枪舌战,封震连忙说出自己的来意,“爹要我和寒儿来知会你,说他在书房等你,要你速去,似乎是有事要告知。”
“爹找我?”封戎与心茹交换疑惑的一瞥,他看着心茹眼底渐升的担忧,不由劝道:“没事的,可能是爹想找我对弈或是怎么着。”
“难道不会是为了我们昨日成亲的事吗?”心茹不放心的问。
“不会的。”封戎安抚的拍了拍心茹的手,“方才咱们见爹时爹或许不悦,但也不见震怒,所以应当不会有事。”
对此,封戎可说是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在他印象中的父亲,可不是个不讲理之人。
“我送你回房再去见爹。”封戎深情的眼神温柔的安抚着心茹,“今天下午你才会有精神。”
心茹接受安抚的点点头。
“看不出来,封戎竟然也是个柔情似水的人。”宣梦寒看着离去的两个人,不由有感而发。
“这是当然,他可也是……”
“封家人。”宣梦寒正确无误的接口封震大言不惭的话,知道他十分以身上所流的血液为傲。
封震闻言,露出一个笑容,爱怜的握住她的纤手,“现在你可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了。”
“不敢,”宣梦寒将手缩回,往前走了几步,双手背在身后,面向着他,倒着往前走,“不过我倒是可以知道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是吗?”封震轻声的说道,“愿闻其详。”
“应当是趁这空档去看看你的宝贝儿子吧!”宣梦寒对自己的回答十分的有把握,毕竟最近别说是封烈了,就连她这个当妻子的都少有机会跟他谈话,所以好不容易有空闲,当然是去享天伦之乐。
“聪明。”封震点点头,几个大步便赶到宣梦寒的身旁。
“既然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那你可知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知道。”封震拉长手,握住宣梦寒的手,“不过我不会准许你去。”
“可是……”
“没有可是。”封震的口气没得商量,“封戎夫妻俩的事就交予封戎自己解决,你可别去表达自己的“过度关心”,你也不乐见这事情复杂化吧!”
宣梦寒觉得封震的话还算有理,只好点点头。
“反正,陪你和烈儿也比较有趣。”宣梦寒也无所谓的勾着封震的臂膀,兴匆匆的回房,将问题留给封戎和心茹两夫妻自己解决。
***
事实发展可没像封戎想得如此顺利,封天怀一怒之下,封戎与心茹要成亲可以,不过得重新拜堂。
封家的大家长,可不愿自己的两个儿子如此“妾身不明”的娶亲!因为这委实是有辱封家门楣。
再拜次堂,封戎基本上是不会出口反对,毕竟他也希望心茹风光嫁入封家,但若因此不准他碰自己的娘子,这可就另当别论了。
“二少爷!”在心茹房门口的小兰一看到封戎走进,立刻拿出一副看仇人似的目光。
封戎看着这小丫鬟的眼光,不由在心中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小丫头似乎也挺会记恨,他微微一个点头便越过她,走进房里。
“怎么回事?”封戎一进门,心茹便发现他阴沉的脸色,遂关心的询问。
封戎将事情简短的告知。
“原来如此。”心茹松了口气,“方才你进门时的表情,还让我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还不算大事吗?”封戎感到荒谬。
“是不算啊!”心茹还颇能理解封天怀的用意,毕竟谁不希望让自己的儿子风风光光的迎娶?
“你似乎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封戎喝了口茶,解释道:“爹爹下达此命令,代表着直到咱们成亲那一日,否则皆不能同床共枕。”
“这又如何?”心茹微皱起眉头,她并不觉有何不妥,于礼教而言,这很合理,不是吗?
“娘子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封戎疑惑的看着心茹。
“当然是真懂,”心茹亲热的拉着封戎的手,“而且我还知道你请的画匠已经来了,现下正在“娟云楼”替姊姊画像,你是打算要在此生气,还是去看你所延请的画匠功力如何?”
“当然……”
“走啦!”心茹硬是拖着封戎往门外走,而封戎也只有跟着她走了。
***
“你要去哪里?”
“我要看我的娘子都得与你报备吗?”封戎不悦的盯着一脸得意的挡在他面前,抱着孩子的宣梦寒。
“不用。”宣梦寒看着封戎的表情,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我可没如此伟大,你封二少爷在封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一介女流,只不过是你的嫂子,怎么管得着你呢?”
“既知如此,还不快快让路?”封戎手握着画轴,这是两天前所绘之人像,原本他兴匆匆打算拿给心茹观看,可却遇着宣梦寒挡路。
宣梦寒很干脆的让开。
封戎没好气的大步向前,他自己已是够听从父亲的话,尽量与心茹保持距离,但也毋需派个人来跟前跟后,这举动岂不摆明着不相信他这个儿子吗?
封戎一进门,将画轴摆定在花厅的圆桌上,放眼望去不见心茄人影,于是走进内室,嚷声唤道:“小茹。”
心茹在铜镜面前转过身,看着封戎踏进房内,“怎么回事?”她站起身,走到封戎的面前,“有人惹你不开心?”
“当然喽!”宣梦寒不请自来的尾随在封戎的身后,见房门未阖上,她也老实不客气的不请自入,“谁教他欲求不满。”
“嫂嫂!你来做什么?”封戎转过头看着宣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