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喜娘一句“送入洞房”后,心茹差点跳起来欢呼,这辈子还真没给人像是看猴子似的看过。
这下总算解月兑了,她顺其自然的牵着封戎的手,不顾周遭的窃窃私语,就把他往内堂带。
“真讨厌!”心茹一进房便扯掉了胸前的大红花,不由嚷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像是看猴戏似的盯着我们瞧?”
“今天是咱们成亲的日子,当然得昭告众人。”封戎看着心茹一脸不悦的模样,不由笑道。
心茹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干笑了声,笑声中了无笑意,“少胡说了,我今日是同仙儿姊姊成亲,可不是与你,弄清楚状况,别搞混了。”
封戎不很在乎的耸耸肩,“无所谓,反正只要我知道跟我拜堂的人是你;你知道跟你拜堂的人是我,这就成了。”
心茹听了封戎的话,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微微退了几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你确定你没病吗?”
“病?”封戎睁着眼,模样十分的无辜。
“对啊!”心茹可没想到自己心仪的对象竟然是这种人?!“就是爱男不爱女啊!就像汉哀帝与董贤嘛!我早该发现的,不然你为何抱我……”心茹感到泪水快夺眶而出了。
“爱男不爱女?汉哀帝与董贤?”封戎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真不知道她的脑袋是怎么想的?爱男不爱女——只有她想得出来,“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没有断袖之癖。”封戎举起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用他的唇滑过她的脸颊,“总之我们拜过堂,记得这件事已经不可否认。”
心茹意识到他的动作,倒抽了口冷空气,感到一阵晕眩。
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封戎警告道:“不准晕倒,不然我发誓等你醒后,我会狠狠吻你一顿,”语毕,他松开她的下颚,退了一步,“好好休息吧!‘娘子’,今夜还有得你忙的了。”
“你……”心茹看着封戎离去的身影,差点吓傻了。
这是她所认识的封戎吗?她感到难以置信,整个人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视而不见的看着封戎消失的门口。
“娘子?!”心茹紧张的咬着下唇,脑中接收了封戎所给予的称谓,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他怎么会知道的?!”她忍不住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身材,她应当没露出任何破绽才是啊!
***
心茹的目光跟着封戎的身后跑来跑去,黑幕一降临,封戎便进了房,遣退了下人,便在房中晃来晃去。
“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心茹忍不住的开口,就见封戎听话的站定在上头正燃烧着龙凤烛火的桌前。
封戎盯着堂上所贴的“囍”字,不由倒了杯酒,看着心茹,“巧对联成红双喜,天媒地证结丝罗;金榜题名洞房夜,小登科遇大登科。知道这首诗是何典故吗?”
心茹闷闷不乐的看着他,今午之事至今还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她才没有兴致跟他去引经据典。
“在想什么?”封戎坐在心茹的对面,看着她的表情,“怎么打从我进门,你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心茹把头一撇,没有给予回答。
“今日可是咱们大喜之日,笑笑。”封戎侧着头盯着心茹看,“姊姊跟我说你笑的时候最美,笑给我看看啊!”
“你当我花痴啊?我可不是‘卖笑’的。”心茹“砰”的一声站起来,“时候不早了,看你走来走去我早累了,还请你回房,我要就寝了。”她不等封戎的反应,朝外大喊:“小兰,进来。”
小兰应声出现,不过她才踏进房门一步,就被封戎挡了路。
“二少爷?!”小兰吃惊的抬头看着封戎,不解他的举动。
“你家主子以后白日归你,晚上则由我照顾便成了。”封戎不由分说的把小兰给推出门外。
这还得了!小兰想也不想的反驳,“这不成的,”她硬是扳着房门,不让封戎推动她半步,“这与礼教不合,还请二少爷自重。”
“对!”心茹听到小兰的话,立刻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赞同,还不忘给小兰称赞的一瞥。
这对主仆!封戎觉得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决定先搞定小兰,“宋朝文人苏东坡有首‘春夜诗’,你可知这首诗第一句是什么?”
小兰没料到封戎会突然转换话题,遂愣愣的摇摇头。
“不知道,现在就去问别人,”封戎把愣住的小兰轻轻一推,这次就顺利的把她给推出房门外,“等问过别人之后,你就会知道我为何要你离去,而你也会了解今夜你不该来打扰我跟你家主子的。”
“二少爷,你……”小兰话还未说完,房门便当着她的面给阖上,她急得想跳脚。
什么鬼文人、什么苏东坡,做什么无聊的“春夜诗”?害她没念过,已经这么晚了,要她找谁问去。
小兰傻呼呼的离开原地,想看看自己是否会有好运道,遇到懂这诗而还未就寝之人。
心茹看着封戎得意的关上门,“小人!”她头一撇,有些不屑。
“怎么可以如此说自己的夫婿?”封戎坐在心茹的身旁,硬是逼着她抬头直视着他。
“我……”心茹才看了他一眼,便立刻垂下眼皮,嗫嚅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聪明啊!”封戎大言不惭的回答。
“别骗我了。”心茹抬起头,像是看穿他似的反驳,“你这根大木头会自己发现,别当我是三岁孩童。”
封戎听到她的话,露出一个笑容,“没错!确实不算是我发现,但若硬要说,我应当比任何人都早发现不对劲。”
心茹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我发现我竟然受你吸引,”封戎自嘲的摇摇头,“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我为何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小蠢猪——不要打断我的话,”心茹的嘴才一开,封戎便予以警告,直到心茹把嘴给闭上,他才继续说道:“不过,或许是当真姻缘天定吧!”
封戎想到自己代抛绣球,竟把绣球给“踢”到心茹手中,不由摇头失笑,这上天当真是开了他与心茹好大的一个玩笑。
“现在该你说了。”封戎执起她的手说道。
“说?”心茹瞪着他,介意他竟然说她蠢,“说什么?”
“说你是否愿意与我共度一生?”封戎收起戏谑的神色,正经八百抬起心茹的下颚,要她与他的视线相接,“你应该知道,你的回答对我而言十分重要,我不愿绑住你,若你不愿,”封戎静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说道:“若你不愿,我承诺我不会逼你,反而会想办法让你离去,所以我要你的答案,你是否愿意与我共度一生?”
理智教她摇头,但心茹只是盯着他,头硬是不肯左右转动,当封戎兴奋难抑把她搂进怀里,她才知道自己竟点了头。
“我不会负你。”似承诺亦似保证,封戎的唇如蜻蜓点水般轻触着她的朱唇。
这辈子还未有人拿过如此满含浓烈情感的眼光看着她,她的皇兄——当今太子,纵使疼爱她,但也没拿过这种眼眸看她,她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封戎将她搂进怀里,再次将唇给覆在她唇上,投入深刻的情感吻着她,做出他想了许久的事。
心茹的手紧攀着封戎的颈项,感到他的舌恣意的品尝她,她的心跳极快,几乎不能呼吸。
“答应了我,你便是我的人,”封戎的手轻抚着她显得红润的双唇,“可不准你逃掉。”
心茹不敢给他任何保证,只说道:“就算我人真的逃了,心也逃不掉了。”
封戎对她的回答虽不满意,但这个问题他打算稍后再跟她谈清楚,他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在喜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