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又再一次无奈的摇摇头,“阿支那宣德不是什么蛮子,在先帝在位时,他的父亲阿史那可汗,带着十万多名突厥人南徙降服,人家早就华化了,他们现在居住在边关,虽然已经不再拥有可汗的称号,但是阿支那一家却也受封为皇族,阿史那宣德更是被策封为君凌王,而他的父亲阿史那力可是安国公,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人家可都算是功臣之家,我看,现在只有你说人家是蛮子。”
咏晴不理会楚芸的话,反正她从小就被逼着学突厥语,她只知道她学的很累,所以她决定要痛恨任何跟突厥有关的东西,她才不管那个阿什么的是不是华化的很深?或者他是什么君凌王?他的父亲是什么安国公?
“我不管,反正我说他是个蛮子就是个蛮子,芊梦配他,是浪费就是浪费。”
咏晴有点无理取闹的嚷道,她不懂为什么楚芸要在她的面前,替那些不相干的人说好话?
楚芸对咏晴的话不予置评,反正她太清楚咏晴的心直口快,她清了清喉咙,正经八百的说道:“时间不早了,请公主回宫。”
“你真的很没有同情心耶!”咏晴不平的说道:“我好歹也是个公主,我求了你半天你竟然还不买我的帐。”
“求第一次,还会觉得一定非帮不可,但求了几百次后,我都没感觉了,我干嘛还买你的帐?”楚芸也不觉有何不妥的回应。
咏晴听到楚芸的话,指着楚芸的鼻子,有点生气的说道:“你这个小爆女,竟敢不顺从本宫的话。”
“你少来了。”楚芸不客气的把咏晴揩在她面前的手给拉下来,“我的好公主,我根本就不吃你那一套凶狠的模样,你还是把它留着拿去吓别人吧!”
咏晴气得直跳脚,怪就怪在自己一向没有什么公主的风范,才会被自己的贴身宫女给治得死死的,想到小时候,什么琴、棋、书、书,除了棋艺和诵诗还可以骗几个人外,其他的,都是楚芸帮她弄的,请来教她画画和刺绣的师傅都说她这个公主很有天分。
天知道是有什么鬼天分,图是楚芸帮她画的,刺绣是楚芸帮她刺的,基本上,她只会站在一旁当木头。
早知道她会有今天,她就不应该什么都叫楚芸帮她,如果以前凡事都是自己来,楚芸或许今天就不会忤逆她的命令,一口就答应替她嫁了,她也就不用为了这场婚礼而失眠了好几夜。
“楚芸--”咏晴不甘心的摇着楚芸的手,“这是我最后一次的求你,你就帮一帮我,好不好?”
“有一、有二、就有三。”楚芸口气没得商量的回道:“你也就别再用这次是最后一次的话来骗我,你每次都说话不算话,我才不会笨到又给你骗去了呢。”
咏晴举起右手。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真的,你相信我,就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只要求你帮我这一次,以后我不会再烦你了。”
“那当然。”楚芸不苟同的说道:“我帮你嫁,如果到时候东窗事发,我就算有十条小命也不够赔,所以就算你想求,你只能去找的坟前求了。”
“你想太多了啦!”咏晴实在觉得投什么好担心的,“你相信我,没事的,你只是去帮我拜个堂,洞房花烛夜你一见到那个关什么东东的,就跟他解释说你不是我,我想他出自书香世家,一定知书达礼,不会为难你的,你只要待在关家,等到我从边关把芊梦给救回来,我再去救你,你说好不好?”
“你几时又变成救世主了?”楚芸真的是有点受不了的问道。
天底下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被咏晴这么打成同一件事不说,竟然还开口闭口的说要去救人,还真不知道世上有谁需要她救的?女子及笄就成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只有咏晴会像是天塌下来似的大呼小叫,硬说芊梦年纪小,要救人?她在心中嘲弄着这个词句,基本上,只要咏晴乖乖的待在一个地方,就已解救了无数个人了。
“帮我啰!”咏晴厚着脸皮不停的祈求,也不在乎自己是个公主,而对方只是个宫女。
楚芸看了眼天色,知道晚膳时间已过,若是咏晴再不现身,可能会使得宫中大乱,地无奈的说道:“公主,你就快回宫吧!现在皇上肯定等你等得不耐烦了。”
“让他去等。”咏晴不在乎的说道,她的精神还是放在游说楚芸身上,“你帮我,好不好?”
楚芸真的很佩服咏晴的死缠烂打,不得已的开口说道:“这事我们改天再说。”
楚芸改天再说的意思,就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不会答应咏晴的要求,而咏晴听到楚芸的改天再说,便迳自帮她作决定,就是楚芸答应帮自己嫁了。
咏晴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想到了已经收拾好包袱,现在就只差查清楚护送芊梦去成亲的路线,她就可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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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整座宫殿,除了偶尔巡逻经过的士兵所发出的轻微声响外,其他的,就是一片沉静。
咏晴带着包袱,悄悄的离开自己的寝宫,早在一个月前,她就想尽办法,得到各路消息,包括什么时间有多少士兵巡选,她都了若指掌,现在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顺利的“翘头”成功。
她很有良心的在心中向老天爷祈祷了一下,祈求命运之神的眷顾,希望楚芸能够顺顺利利的嫁给关厚勋,更能够安安全全的等地回来解救,现在她要去边关找芊梦,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解决,明天就是吉时,京城里都充满着喜气,因为她是当朝唯一还没有出阁的公主,所以她皇兄是竭尽所能的要把她嫁的“风光”,所以她现在在婚礼的前一天离去,是有“一点”过分,但是又不太过分,毕竟她是为了帮助别人,所以只好请楚芸能够牺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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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石定威不停的在君侻客栈的上房中走来走去.还不时的停下脚步来看着一副老神在在的坐着喝茶的单孟武,烦恼的说道。
“不怎么办。”单孟武啜了一口茶,不太在乎的说道。
“不怎么办?”石定威难以置信的坐在单孟武的身旁,“金仪郡主失踪了,你却告诉我,不怎么办?”
“我们找了郡主五、六天了,我相信以郡主的机灵,她早就趁着我们忙得像只无头苍蝇的时候,溜得无影无踪了,她现在如果速度快的话,都回到长安了,你现在烦恼,也不可能把郡主给弄回来,倒不如坐下来,喝口茶,休息、休息,明天起程回京面奏圣上,到时候,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此命休矣,有什么好担心的。”
单孟武一副洒月兑的模样。
他们两人是奉了圣旨护送金仪郡主云芊梦与凌君王爷阿支那宣德成亲,原本一切都没有问题,却没想到在离京不到十天之后,金仪郡主竟然演出一场逃婚记,他们实在很难相信一个即将满十五岁的小女子,竟然有勇气逃婚,现在他们可不知道要去哪里“变”出一个郡主送去跟凌君王爷成亲了。
“你说得倒很简单。”石定威难以置信的回道:“郡主失踪,岂是你、我两人的人头可以交差了事.你也知道,最近这几年来,阿史那家族在这北方的势力有多大,虽然他们在边关而我们在长安,但是他们若一个生气,以为我们瞧不起他们,我看--我们就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