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祖女乃女乃。”银儿右手一伸,左右开攻,马上就给那满脸横肉的汉子两个巴掌。
“姑娘,你怎么可以打人!”坐在汉子对面的斯文男子站起来,急欲阻止银儿。
银儿却早就跳到出口污辱燕效行的那个汉子身上,对人家又吐口水又拳打脚踢。
“打死你这个坏东西,人说『打狗尚且看主人』,你是个什么东西呀,燕家的家务事,用得着你来多嘴吗?人家燕效行是不是正主儿,关你这个烂人什么事,要你嘴碎、多事?”银儿边骂边打。
那汉子人高马大,一个手劲就推倒了银儿。
银儿被甩到墙角,额头还撞了个包。
小玉看得都快晕了。
这下可好了,她们才出来不到半个时辰,银儿小姐便撞得满头包,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瞧,这会儿银儿小姐不就又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往那人高马大的汉子身上撞了去吗?
我的老天爷呀!银儿小姐人虽野,但好歹是个姑娘家,论气力,小姐怎么可能赢得过那汉子呢?
小玉急死了,连忙拿了一锭银子请唱曲儿的小泵娘帮忙。
“这位小泵娘,请你行行好,去古货大街上的洋铺子找燕家少爷,说我家小姐出事了,请他快来。”小玉将银两交给小泵娘。
唱曲儿的小泵娘感念银儿刚刚出手阔绰,所以推掉银子,立刻义不容辞地帮小玉去搬救兵。
讨了救兵,小玉还急忙回头帮银儿的忙。
她拿了个酒杯便丢往那汉子。
银儿口中还叫着:“小玉,去拿热水、去拿热水,烫死这个臭王八,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小姐,你别说了、别说了——”小玉都快急哭了,因为这时候银儿让那汉子给揪住了头发,一脸的狼狈。
“你放开我家小姐。”小玉不顾形象,整个人跳到那人身上去,捶着他打。
银儿输人不输阵,头发虽被扯住,可嘴巴却不闲着;小嘴一张,狠狠的往那人像腿那般粗的手臂咬去。
“啊——”像杀猪的哀嚎声凄惨地响起。“你住手、放开我——”汉子自由的左手不停的猛往银儿脑门上拍去。
银儿都快被拍傻了,但一张嘴还是紧咬着猪蹄似的手臂不放,直到燕效行赶到,看到这骇人的一幕——
银儿头被打得都流血了,燕效行急忙上前去抢救。
他单手握住那汉子施暴的手,叫银儿松口。
银儿看到燕效行来了,急忙松口,还展开笑颜来对他笑。“他欺负你,说你坏话。”
银儿跳出来数落别人的不是,浑然不顾自己有伤在身。
“你这个疯婆子,是谁看到人就打、就咬的?”那汉子甩掉身上还捶打着他的小玉,站出来要跟燕效行讨个公道。
银儿不顾额头上还滴着血,一根手指头直在脸上划。
“羞羞羞,一个男人打不过一个女人家,现在倒好意思跟我大哥告状了。你若是有种,就站出来跟我大战个三百回合,战个你死我活。”银儿挽起衣袖,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模样。
是燕效行拉着她,要不然,银儿真要去跟人拚命了。
燕效行寒着脸将银儿带走,其余的事留给底下人去处理。
他指示底下所属的商行全都不和朱老板做生意,而地方上的其他商家,也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卖他面子,到时朱老板一定会面临惨境。而他相信,这也是那该死的朱老板该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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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吃药。”
当燕效行请大夫来替银儿看伤时,银儿马上提出声明——
“我受的是皮肉伤,你只需要拿跌打损伤的药给我擦擦就行了,内服的药就不用了。”银儿躺在床上跟大夫交代着。
啧……之前夫子就教过她什么叫做“良药苦口”了,这四个字的意思就是说,愈好的药会愈苦。
这样的话,这个药一定会很苦的,所以她得先和大夫说清楚、讲明白,而且她怎么知道,那个燕效行有没有想毒死她的意图呢?
若是他真的想毒死她的话,那他一定会用很好、很好的药,反正燕家家大业大,这一点点药钱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哼!因为这样,所以她得先做好准备才行,免得一不小心被燕效行给暗算了。
而且,她虽然是他的未婚妻了,可是人家不是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吗?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艘船得在河里头开万年,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神仙船夫,可以活到万把岁驾驶同一艘船,不过这还是告诉我们要小心一点。
嗯……有读一些书、写一些字,她现在真的觉得,最起码这些还是对她有一点帮助的。
毕竟这样一来,她就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人给暗算了去。
燕效行没好气地回头瞪她一眼,问她:“到底你是大夫,还是他是大夫?”
“当然他是大夫呀,可这身体是我的,我自然清楚自己有什么毛病及需不需要吃药。”银儿歪理一堆,说出了一堆不是理由的理由,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碗药汁看起来真的是黑黑的。
嗄!
猛然一看,真的是比她在磨的那个墨还黑呢!
“燕少爷……这……”大夫十分为难,他将视线转向了燕效行。
燕效行要大夫别理她。“大夫,依你的看法开方子,别管她。”
“什么别管我!要吃药的人是我,不是他耶!”银儿皱紧小脸,五官全挤成一团,看得出来,银儿的确是讨厌吃药。
“我真的没有怎样,瞧,我还可以蹦蹦跳跳呢。”银儿怕燕效行不信,还下床来跳给他看,以兹证明。
“我知道外伤不严重,但,搞不好内伤的问题很严重。”
“你别杞人忧天了,我要是内伤严重,说话还能这么丹田有力吗?而且这点小伤在我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以前我在街上混的时候,还不是得跟一些乞儿抢地盘,三天两头就挂彩,打架之于我,就跟吃饭没什么两样,我没事啦。”银儿说了一堆,就是想赖掉吃药的苦差事。
哼!想她可是壮的像一头牛……呃……不不……不是牛……是鸡!
燕效行让大夫先出去。
银儿见大夫出去了,猛巴着燕效行问:“他是不是不开药给我吃?我是不是不用吃药了?”
“这么怕吃药?”
“怕,怕死了。”银儿皱紧了脸之外,还猛点头,在在说明她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吃药。
“既然这么怕吃药,为什么不安分一点,要出去跟别人打架生事?”
“我哪有生事!生事的人不是我,是那个烂东西、那个臭王八,他骂你,我看不过去,所以才会去找他理论。”
“他骂我什么?”
“说你不是燕家的种,说你狐假虎威——”
“不错嘛,读了几天书,连狐假虎威都出来了。”燕效行啧啧称奇。
银儿皱着脸,看着燕效行。“我怎么觉得你说话酸酸的?你是不是气我跟别人打架?”
“你知道就好。”
“可是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然后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满身是伤?!”燕效行两眉倒竖,模样凶巴巴的。
他当然知道他的际遇招人嫉妒,很多人碍于燕家在咸阳城的势力,所以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他的不是,可私底下批评他的人很多。
一来,是为了他不懂得巧言令色、讨好人;二来,也是因为他一个与燕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局外人,竟接收了燕家所有家产。
“我是什么人,我自个儿清楚,别人要怎么说是他们家的事,你管好自个儿的事就够了。”
燕效行从跌打损伤的药瓶里倒出清凉的药糊,涂在银儿的伤上,轻轻的帮她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