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兑啊,不会月兑了是吗?还是今夜看到的景象让你吓到了呢?”
“你不要逼我!”铃缨全身颤抖着。
“害怕了吗?怕就快做啊,否则这碗药……”天扬话没说完,仅将视线移到了桌上那碗乌漆抹黑的汤药,“你该知道喝下去会是怎样的情形才对。”
“不——”她的眼神盈满了恐惧,跨前一步,想使劲打翻那碗药,但是天扬却比她快那么一步。
他迅速的拿起了汤药,无情的看着她。
“无所谓,我准备了一壶,打翻这碗了还有,没有了我就叫人熬。”他笑道。
笑容就如同鬼魅一般!
铃缨本不愿屈服的,但是妓院里头的姑娘所发生的事,她也清楚的看见了。
她的手缓缓的解开身上的盘扣,月兑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仅留着一件肚兜及一件亵裤。
“过来。”他对她招招手,铃缨顺从的走向天扬。
天扬月兑去了身上的衣服,“跪下来。”
“你要做什么?”她惊吼。
“你是我买的,只须听我的话就行了。”
铃缨勉强跪下来,若这是对她无止尽的折磨,何不一刀杀了她!
这种日子对她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天扬皱起了眉,“你是故意的是吗?”他扣住了她的下颚,“很好!纵使威胁你,你还是会反抗是吗?”他强迫她抬起头。
扣住她下颚的手令她逼不得已的张开了嘴,将汤药完全灌入她的口中。
那种令人作恶的腥味几乎令铃缨作呕,她努力想让自己吐出汤药来,不愿自己就像青楼的姑娘一般。
一瞬间,身体热了起来,她开始扭着身体,理智告诉她要冷静,但是向来冷静的她此时却无法思考。
“早告诉过你,乖一些就不用喝这个汤药了。”他冷眼看着在地上扭动的铃缨,“怎么?想要我吗?”
“不……不想……”她努力的摇着头,但是身体的热几乎要令她崩溃。
“想要吗?”他再问了一次,蹲子看着全身潮红的铃缨。
“……”
“说!”
铃缨点了点头,口中吐出了破碎的句子。“想……”
“很好,那你就用你今日看到的那些来服侍我吧,记得!要浪荡点!那才符合你的本性。”
第八章
“听说苏兄纳了个美妾是吗?今日登门拜访就是要一睹苏兄所娶的美妾。”
天扬因为生意的往来而与褚风结交,他家是做船运的,偶尔同一些洋人买一些稀奇的洋玩意做买卖,赚的利润十分的丰厚。
“她在休息。”他与铃缨的关系十分微妙,他爱她却也恨她,对她冷嘲热讽的结果,伤的却是自己,虐待她,看的是自己心痛。
前几日,他要铃缨到柴房里帮忙,劈一些柴薪什么的,其实柴房里头根本就不缺人手,他也知道铃缨在苏家的地位,她根本就是不做这些粗重的工作,但他却要她去做,并且要她在日落之前劈好那堆像小山的柴火。
铃缨也挺有骨气的,在听完他说的话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只是从案桌前起身走到了柴房里。
他知道柴房的恶臭是她受不了的,他就是要见她开口同他求饶。
但是,他错了,她那倔脾气是宁死也不可能求饶的。
站在柴房的外头,他看着她吃力的拿起柴刀劈着柴,偶尔柴屑划破了她细致的手掌,鲜血流了下来,她也仅是拿个布条包住伤口,继续做着他交代的事。
这段时间,她一滴水都没有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劈柴,而他就看着她手中那越来越多的伤口。
他在伤害她的同时,也在淩迟着自己。
但是他不懂,为何他会如此的在乎铃缨,当初他就是为了要伤害她才娶她的啊——也许,他娶了她就是一个很大的错误。
日落,铃缨并没有将那些柴火给劈完,而他看到天黑便踅回了厢房,等着铃缨回厢房,但是她直到隔日的早晨才一脸疲惫的回到厢房。
棒日,他要她弹奏拿手的古筝。
听何毅说,铃缨最拿手的乐器是古筝,苏老爷子对于铃缨的琴艺是赞不绝口。
他坐在内室听着从花厅里头流泄的琴声,声音依然优美,但是却有些不协调。
他甚至怀疑何毅所说的话,铃缨真的是弹古筝的高手吗?
所有的声音在听见琴弦的断裂声后有了解答。
他走出了内室,对铃缨大声的叱责并加以嘲讽,而她只是低着头,看着断掉的琴弦,缓缓的开口:“你说我们之间像不像古筝与这断掉的琴弦,明明没了联系,却又得接回去?”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天扬怒目相向。
“没啥意思,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人家说苏家的铃缨琴艺堪称一绝,你怎么只有这样而已?”他用尽了各种羞辱的字眼,“这就是苏家老爷子不惜重资栽培出来的吗?真是块朽木,”
“外头误传了,流言有几分可信?”她仍是低着头,令天扬看不出她的表情。
“看着我说话。”
“低着头是大不敬吗?”
“没错。”
铃缨抬起头,露出了个笑容,只见她额际不停的沁出汗水,似乎在强忍着极大的痛苦一般,这种情形看的天扬心惊。
“你怎么了?”
“铃缨命贱,不值得老爷为贱妾担心。”她口中吐出来的字句贬低了自己,同时也隔开了两人的距离,“要是老爷喜欢听琴的话,贱妾识得几位弹琴的老师,我可以将他们引荐给老爷认识——”
“住口,我就要看你弹。”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我要你现在再继续弹琴。”
“贱妾遵命。”原本放在腿上的双手抬了起来,放在琴弦上头,当她修长的手指碰触到琴弦时,眉头皱了下,指头颤抖的拨着弦。
“你的手指怎么了?”
“没事。”
“没事?将你的手伸出来。”天扬命令道,她脸上细微的表情都让他尽收眼底,她的手一定有问题。
“要看是吗?”铃缨也不怎么坚持,将手掌往上翻,只见原本白皙的掌心上多了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甚至于连指尖也是,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已经有些化脓、红肿了。
“这是怎么来的?”
“拜老爷所赐!”她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说明了天扬就是始作俑者。
“你——”
“怎么?贱妾说的话碍着老爷您的耳了是吗?还是要贱妾自己掌嘴?”
“你为什么不说?”她根本就是存心气他的,她可以告诉他,她的手受伤了,他就不会勉强她弹琴了啊!
“我为什么要说?说了又怎么样?要取得老爷您的同情吗?还是老爷您认为这一点伤不够?”
“铃缨——”
“怎么?还是老爷今儿个雅兴好,想听听别首曲子?不然这样好了,贱妾就弹首江南小调给老爷听好吗?”她吃力的按紧了琴弦,根本就不管早已破皮的伤口流出了鲜血,手指头开始拨弄着琴弦。
“够了!”
“嗯?”
“铃缨,我说够了,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去包扎你的伤口!”他吼道。
“老爷,您毋须生这么大的气,只不过是破点皮、流点血而已,这样死不了人的,若是您想看贱妾痛苦的话,现在时机不是正好吗?也许您可以看得快意、尽兴一些不是吗?”
“我现在不想听你耍嘴皮子!我要你马上为自己包扎。”
“今日包了,明日不是还得去劈柴吗?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嘛。”她笑着。
“我不会再叫你去劈柴了!”他后悔自己做出的那种愚蠢行为。
“不劈柴怎么可以?整个王家就只有我是在吃闲饭的,不然老爷您明日叫我去挑柴好了,让我在这王家吃这么一口饭也吃的心安理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