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全都不管,是她一再挑衅我的。”
“你——唉!”上官扬敬不知要如何责骂自己的爱子,愤怒地拂袖而去。
第一章
“怎么?找到了没有?”上官扬敬坐在龙腾堡的大厅首位,焦急地问着归来复命的下属。
自从昨日一接到消息,得知苏府惨遭灭门,他马上派出十几位堡中的高手,快马加鞭地赶到苏府,自己则是心急地在堡里等候消息。
但是……他没有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回堡主的话,苏府尸横遍地,惨不忍睹。”被派遣到苏府探查的弟兄一思及所见到的惨状,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过苏老爷的尸首很快就找到了。”
“什么?”上官扬敬震惊,才短短三年的时间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苏家两位小姐呢?”
“苏家小姐还没有寻到,不过找到一名姑娘的尸首,看不出来是府中的女婢还是苏府的大小姐,因为她的脸上也有疤痕。另外,昨日弟兄在搜索苏家之时,发现苏老爷的厢房内有一座石狮子,转开它之后,发现了一条秘道,苏家二小姐应该是从那里离开的。”
“不管怎么样都要给我努力找!直到找到为止。”上官扬敬说道,脸上净是悲恸的神色。
“是的,堡主。”
坐在一旁的上官宇翔,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已经由一个脾气暴躁的男孩蜕变为一个沉稳的男子,而他脸上的疤也由名医医治好了。
三年的时间里,由于思想渐趋成熟,让他了解容貌对姑娘的重要性,对于苏虹菱脸上的那一刀,他深感愧疚。
懊死的!那时的他怎么会忘记对方只是个年仅十岁的孩童,年长她四岁的他竟然和年幼的她计较,甚至挥剑伤了她。
随着年岁的增长,内心的愧疚与日俱增,他誓言要找到苏虹菱,对他伤了她的这一件事负责。
握紧拳头,一想到苏虹菱可能丧生在那场灭门屠杀当中,他的唇便紧抿了起来。
对于苏虹菱,他没有特别的情感,惟一有的只是愧疚而已。
“翔儿,若是虹菱真的命丧在那场血案中的话……”
这几年来,龙腾堡与苏家庄,由于联姻的关系,所以常保持密切的书信往来,而由书信中,他可以一点一滴地知道他对她做出了多么残忍的事。
一个多月前,苏老爷子还捎信托人带至龙腾堡,大致上是说由于苏虹菱脸上的疤一直无法消除,于是想退婚……
苏家老爷用字十分保留,只是在写信里头写了几个字而已——
虹菱脸上的伤口让她性格大变,由原本开朗爱笑的小泵娘转变成整日关在书房足不出户,除了看看她最爱的那匹牝马,她什么人都不理。
因为她的性格以及她脸上的疤。我们苏家虽是觉得惋惜,但还是希望迟婚,或者将婚约的对象改为雪彤,苏家不想让龙腾堡因而蒙羞。
但是这件事却被上官字翔拒绝了,他说是他将一个可人的姑娘家伤成如此,他愿意负起所有责任,不答应退婚,也不改娶苏虹菱的妹妹。
上官扬敬则对他的作法感到很满意,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个有担当的男子,不会肤浅地以美色做为娶妻的标准。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上官扬敬眉头紧皱起来,苍老的面容有着说不出的感慨,“要是虹菱真的有什么万一,我希望你改娶雪彤,毕竟我们有责任去照顾她的。
“这些事等以后再说。”
***
七年后。
“少堡主,这人山人海的,上哪儿去找苏家小姐呢?”长得黝黑、身材略胖、有着宏亮嗓音的石雄,对着身旁穿着一袭银缎长袍的上官宇翔说道。
“是啊,少堡主!我们已经找了好几个城镇,虽然探子回报苏家小姐有可能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但是也犯不着劳烦少堡主你亲自出来寻人吧!”有些瘦小,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龙天对他抱怨着。
石雄及龙天是上官宇翔身旁的两大护卫,平日他外出时,都是由这两人负责他的安危。石雄个性憨厚、耿直、心肠比较软;而龙天则相对精明一些,擅于察言观色。
“我逼你们来了吗?”上官字翔谈笑着,冷厉的眼眸扫向两人。
“是没有,但是我们身为少堡主的护卫,若是少堡主有个什么闪失……”石雄摇着头。
“笨,你以为凭你就可以保护少堡主吗?连少堡主都打不过了。”龙天啐了声,在龙腾堡里,根本没有人是上官宇翔的对手,大家都知道上官宇翔绝对有自保的能力。
“龙天,你——”
“人长得高壮没有用的,有时候得用用头脑,免得被人笑。”龙天手拿着羽扇摇着。
“别吵了!你们饿了吗?要不要到附近的茶楼坐坐?”上官宇翔问道。
“不用了,少堡主你都不饿,我们怎么敢说饿呢?”龙天讪笑。
那我们就继续往下个城镇走,沿途不再休息了。”上官宇翔淡淡地说道。
“少堡主……”石雄发出抗议的哀嚎声,“那是龙天说他不饿的,我可是饿惨了,不然我们在里头休息,让龙天在茶楼外头守着好了……”
“不是都一样吗?呵……”沿着小摊贩,上官字翔边走边看。
突地,一阵马啼声由不远处传来,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小市集形成了一股莫大的恐慌。
“快走啊,王霸又来了、快走……”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间空出一条道路,过往的路人连忙闪到一旁,免得命丧无情的马蹄之下。
上官字翔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对马背上那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感到厌恶至极。
“少堡主……”龙天想开口,但看到上官字翔的手势之后,连忙闭紧嘴巴。
“哎呀,王霸又来收租了,前些日子才来过而已,现在怎么又带了大匹人马来了。”一名妇人摇头说道。
“收租?这个地方是王霸的吗?不然怎么会来收租呢?”上官宇翔不解地问着那名妇人。
“公子是外地来的吧?”妇人问道。
“是的。”
“难怪公子你会这么说了,其实王霸是前年才住到咱们这里的,他可是这一带有名的土匪,仗着他的亲戚是地方上的县令,除了强行收取保护费还强抢民女,见人家姑娘长得标致一点,就要将她押回。前些日子城东冯老的女儿才因此被逼得悬梁自尽,真是可怜啊……冯老只有那个女儿……”
“好可怜……”听到妇人的话,石雄同情地说道。
“是啊,更可怜的是冯老久病缠身,见自已的女儿这样,也上吊自尽了。”另一名妇人插嘴。
“听说我们那个没用的县令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当然了,想也知道会压下来,王霸可是他的外甥呢!我们县令惧内的事,可是尽人皆知的。”
听完这些话,石雄的泪水也滴落下来,他连忙用衣袖擦着。
“喂,你也太夸张了吧!大丈夫有泪不轻弹的,你哭个什么劲啊!”龙天嗤声说道,屈起手指敲了敲石雄的头。平常石雄的心肠就挺软的,但今日龙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哭。
“你这个没有同情心的人,你懂什么啊。”他一掌拍上龙天的肩。上官宇翔抿起嘴,对这种欺压百姓的事他一向是看不过去的。
“王大爷,我们这几日赚的钱若全都缴了租,那我们可怎么生活啊?况旦前些日你才来收租而已……”
满脸横肉的王霸下了马,他抬起脚,便踢倒了站在他面前的男子。“你们以为那几两碎银可以做什么吗?让本大爷塞牙缝都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