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惧怕男人。”葛一侠突然对申屠顼莆投下一句话。
申屠顼莆微愣了—起惯见的笑容,有点恼羞成怒的瞪了葛一侠一眼。
“你在说谁怕男人?又干我什么事!”
“杜渺渺很惧怕男人,异常的惧怕男人靠近。”葛一侠淡淡的说道,一双眼却注意着申屠顼莆的反应。
“我说过了,干我什么事?”申屠顼莆俊脸微红的硬声回答。
梆一侠扬扬浓密的眉,不置可否。
“一侠,你见鬼的发什么疯?跟我说这些做什么!”申屠顼莆几近生怒的低吼。
“没什么。如果你没兴趣,杜渺渺那丫头就让给我吧。”葛一侠坏心眼地说。
“鸩花岛婢女多得是,而且你在这里就像上自家灶房走动一样自在,你想要哪一个直接拉走就是,还用得着向我说吗?”申屠顼莆赌气地说,眼底却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唉!但是那个杜渺渺却不是鸩花岛的婢女,而是欧阳珠儿从欧阳家带来的贴身侍女,所以我没办法直接拉走她。”葛一侠故做遗憾。
“杜渺渺替欧阳珠儿死过一次,是我这鸩花岛主救活了她,所以杜渺渺现在是鸩花岛的人!”申屠顼莆霸气的回答。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将杜渺渺给我罗?”葛一侠眸底精光闪烁,贼贼的一问。
“你……你要那个瘦得剩一把骨头的杜渺渺做什么?”申屠顼莆按住气反问。
“我听说她长得不差,又远比多数名门闺女都来得知书达礼,这样惹人怜的姑娘,当然是……收了做小妾用来暖床喽!”葛一侠见申屠顼莆中计,假意笑得婬牙。
“小妾?暖床?”申屠顼莆忽然提高了声量。
“是呀!虽然瘦了一点,但是抱起来感觉应该也不差。反正烛火一熄,女人还不都一样。不过看她现在还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等她养壮了点再说吧,不然像我这样粗鲁的汉子,一不小心错手捏碎了她,那就太可惜了。”葛一侠心底快笑岔了气,脸上却不动声色。
“大侠!你……”申屠顼莆像是发现了葛一侠要激怒他的用意。
“我真该去看看杜渺渺,先对她示好,到时候收她做小妾才贴心。申屠,你把她安置在哪里呀?”葛一侠在好友面前,并不懂得“见好就收”这几个大字该怎么写。
“泖风榭,我隔壁的房里。”申屠顼莆扬起—个没有笑意的笑容。
“什么?!”葛一侠瞠大虎眼,吓了一跳。
“你隔壁的房里?”
“你要去就去!”申屠顼莆说完,冷冷的瞥了葛一侠一眼,就轻蹬足下离去。
梆一侠不用猜也知道,申屠项莆是真的动气了,因为他很少用这种冰冷的表情瞪着他。这样一来,他更是要找时间去探探那个识文温弱的杜渺渺。
不过申屠竟然会让她住进位于鸩花湖中央、属于他寝居的泖风榭,这简直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就算杜渺渺长得再漂亮,也只不过是个小小婢女,有必要让鸩花岛主如此礼遇吗?
看来杜渺渺对申屠可能有不同的意义,他得好好的观察、观察……
***
渺渺又陷入几年来纠缠着她的无边噩梦中,她紧闭着双眼惊泣低呓,泪珠不住地滚落粉腮。
“醒来!”低沉男性的嗓音,伴随着温热的掌心、抚着渺渺泪湿的粉脸?
“啊——”渺渺倏然惊声低叫,睁开一双大眼,战栗地望着将手扶住自己脸颊,皱着剑眉的申屠顼莆。
“你……你放开……放开我!”渺渺像只受惊吓的小兔,还来不及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便快速的坐起身子,往床壁缩去。
“你这丫头死了不过几天,活过来精神倒还不错,也算没浪费了我一番功夫。”申屠顼莆让渺渺夸张的反应逗笑了,深吸了一口由渺渺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然香氛。
“你是……申屠少爷?我……死了几天?”渺渺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曾在鸩花岛的大厅里向申屠顼莆磕头,求他放过珠儿小姐。现在隐隐作痛的额头更是提醒她事情真的发生过,但除了微微犯疼的额头之外,她只家是睡了很长一觉般,感到很疲累而已。
“吞了我好几瓶价值几十万两黄金的衍命晶丹,毁了几十根鸩花岛的镇魄银针,还让我花了几天的工夫渡真气给你,就算是你死透了骨子,都得再给我活回来。”申屠顼莆的语气轻松淡然,像是-渺渺只吃了他几颗白菜而已。
“啊?!那……那奴婢没银两可以赔给申屠少爷哪!怎么办……”渺渺听他提的好似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急得泪珠又一颗颗地滚出眼眶。
“还哭?连着几天就见你不停的掉泪,现在醒了仍是哭,你烦不烦哪!”中屠顼莆蹙着剑眉,想伸手抹去渺渺颊上的汨花。
“不要!”渺渺吓得绿了一张小脸,又往后缩了缩身子。
申屠顼莆见渺渺又躲开他的手,一抹恼色爬上他的脸。“躲什么躲!接连几日来,我不知剥光过你衣裙几回,好方便渡真气给你,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没碰过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躲的?也不想想自己瘦得跟块连狗都不想啃的骨头一样,还怕人碰?”
“申……申屠少爷!”渺渺让他的一段话吓得连唇色都青白了。
“又哭、又抖、又结巴,真是没用!”申屠顼莆不客气的数落。
渺渺小脸又青又红,还是先撇开他那段剥光衣裙、全身碰过的惊人宣告、鼓起勇气问出心中最挂意的事情。“申……申屠少爷,珠儿小姐……还好吗?不会现在还……睡在猪圈里吧?”
“早让人带到客房住下了,每天吃得饱、睡得暖,恐怕真要肥得像头母猪了。”申屠顼莆坏嘴的说。
“真……真的吗?那……那就好。”渺渺轻轻吐出一口气,安下了一颗飘浮的心。
“就只知道挂着欧阳珠儿那只小妖怪,闭着眼也喊她,张开眼也问她!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心蛊,这么有效?”申屠顼莆看渺渺对欧阳珠儿如此死心塌地,真是心服口服。她清醒过来之后,自己的死活贞操都不问不顾,只要知道欧阳珠儿的安好。
“珠儿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关心主子,这是应该的。”提到有关欧阳珠儿的事,渺渺便勇敢的像只老母鸡。
“欧阳珠儿那只小妖怪,倒是很会收买下人。不过你都已经为她死过一次,再大的债也该偿完了。现在是我救了你,你的主子该换成我。”申屠顼莆讨债似的说。
“这怎么成!奴婢发过誓,除非珠儿小姐不要奴婢,否则奴婢是要服侍珠儿小姐一辈子的。”渺渺轻声反驳。
“好,那你欠我的什么时候还?剁了你秤斤论两的卖,都还没有我鸩花岛一双白玉筷子值钱。现在不过是要你换个主子而已,倒是大大便宜了你这个瘦丫头。”申屠顼莆不以为然的说道。
“奴婢……奴婢以为自己只是个贱命的丫头,不值得申屠少爷花那么多银子和精神救的,死了也没关系……”渺渺低着头小小声的咕哝,心里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救活她。但是她实在缺乏勇气去问这笑里藏刀的大魔头。
“救都救了,欠了就是欠了,我会让欧阳珠儿把你让到鸩花岛偿债,这样你总没话说了吧!”
“只要是珠儿小姐的意思,奴婢都会听话的。”
“对欧阳珠儿那只小妖怪这么忠心?如果她要你去跳湖,你去是不去?”申屠顼莆恶意的笑问。
“奴婢去!”渺渺不假思索、极为认真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