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仲祺吞了口口水,双眼悄悄觑向寒仲轩,寒仲轩却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寒仲祺不由得也跟着沮丧地叹了口气。
“懂了。”
“很好。”莫筱蝉满意地颔首:“再来是老三,不必我说了,你该做什么自己清楚:至于老五,在老三出嫁前,你最好给我绣出一幅看得出是什么的枕巾来,否则后果自负。”
不理会寒仲玉的愁眉苦脸,莫筱蝉沉吟片刻。
“嗯,耿家说要赶在明年上巳(三月初三,祈求生育的节日)前迎亲,那就还有三个月唔仲轩,寒家还有哪里有铺子要巡?还有,你都多久巡视一次?”
“还有两湖相苏浙皖,若是铺子那边没有突发问题需要解决,我都一年巡视一至两次。”
莫筏蝉双眼倏地一亮!
“喔,那好,这一回我们可以先到苏浙巡视,顺便到杭州、苏州、上海去瞧瞧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寒玉山庄头一次嫁闺女,可不能太寒酸了。”
寒仲轩微微蹙眉。
“时间够吗?”
“行啦行啦,赶着一点就行啦。”
“筱蝉,你”寒仲轩迟疑了下。“你家在哪里?你不需要赶回去过年吗?”
蓦地嘻开了嘴。“韶关。”莫筱蝉笑咪咪地说。
“耶?韶关?”寒仲祺月兑口叫道:“那不是好近吗?”
“的确很近。”莫筱蝉直点头,继而又向寒仲轩俏皮地挤了挤眼。“你要提亲也很方便。”
一句话又说红了俊脸,寒仲轩连声咳嗽转向别处,五兄妹们俱皆偷笑不已,莫筱蝉也是忍俊不禁。
“好了,就这么决定。老二,你听见了,一年巡视一至两次,时间你自己决定,我和你们大哥则准备在老三出嫁前提早完成明年春季的巡视。我想”询问的视线投向寒仲轩。“明后天出发?”
寒仲轩点点头,莫筱禅满意地笑笑!可一忽儿后笑容又失,再度以蛮横霸道的眼神盯住五兄妹。
“一样,我们不在时你们最好规矩一点,否则,嘿嘿嘿,这次我保证没有那么容易过关啦。”
五双求救的目光立时聚集在寒仲轩身上,莫筱蝉也跟着瞥过去一眼,同时似笑非笑地翘了翘嘴角。
“怎么?又想让你们大哥牺牲色相,利用美男计来蒙混过关吗?”
寒仲轩俊面又红,五兄妹失笑,莫筱蝉耸耸肩。
“也行啊,只不过我要警告在先”
她又瞥去妩媚的一眼。
“我的胃口可是越养越大的喔。”
跋着办货、赶着巡视铺子、赶着日子,赶得人仰马翻,过年前两天,莫筱蝉才匆匆赶回皓穆院,莫问天一见便瞪上了眼。
“啧啧,我们的大小姐终于肯回家啦。”莫问天很不是滋味地嘀咕道:“我以为你忘了回家的路了呢。”
一想到女儿不但在半路上狠心丢下爹娘溜之大吉,还把万流奇给骗去和他们搅活一气,搞得他左右不是人、焦头烂额兼哭笑不得,他就一肚子火直往上冒。
一个是拐着要带他们上淘淘宫讲定亲事,一个是少不了几岁却硬要执弟子之礼猛献殷勤,两个人都以为搞定他们就可以顺利娶得美娇娘,简直是疑人作梦!他们自己都搞不定自己的女儿了,搞定他们有啥用?
没瞧见连他们都被女儿给拋弃了吗?
喔!逼有,连他的宝贝马也给顺手牵羊骑走了咧。
可心爱的妻子大人,不但不同情他夹在唐三藏和孙悟空之间当猪八戒的苦楚,还躲在一边猛偷笑,顺便嘲讽他是自找罪受。他就不懂,那个房慕极还不够好吗?妻子大人不也觉得不错?
是啦,他是没有听从妻子大人的劝告,硬是作下安排拐女儿去和房慕极亲近一下。可那也是他的一番好意兼苦心、女儿就不能用点心思去体会一下吗?居然拋下他们落跑!
这个不孝女啊!
莫筱蝉瞧一眼满脸哀怨的爹亲,险些爆笑出声。她这爹亲在外头是雄壮威武的大霸主,可在妻女面前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小气男人了,幼椎尚不足以形容,简直是可笑!
她对可笑的男人当然没什么兴趣,所以她甩也不甩他,径自回房放下包袱。而莫问天却仍是紧随在后,当然夏洁也是要跟来看看热闹,闲来无事瞧瞧父女俩唇枪舌剑一番也满有趣的。
“筱蝉,你到底”
“爹呀!”莫筱蝉一在床上坐下,抬眼瞪着莫问天。“我这不回来了吗?你还要怎么样啊?”
“怎么样?你还敢问我要怎么样!”莫问天夸张地叫道:“说!你为什么溜了?还有,你没事干嘛把那个万流奇也给叫去捣蛋?”
莫问天问着,同时好整以暇地坐上窗前的攻瑰椅,一副“你不说清楚就死定了”的态势,夏洁也跟着坐下,满脸夸张的好奇表倩令人喷饭。
莫筱蝉斜睨爹亲一眼。
“那就得问你自己了。爹,我是你女儿耶,你干嘛伙同外人来拐我去卖掉?”
莫问天窒了窒,又心虚地咳了咳。
“呃我、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子?你别冤枉好人啊,女儿。”
“冤,枉?”莫筱蝉冷笑。“爹呀,我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应该是你忘了我及弈那年,咱们三头三面都说定了,女儿要嫁谁都由女儿自己决定,爹娘可以建议,却不得干涉;当时爹还拍胸脯保证爹是涸最开明的父亲,而且绝对相信女儿的眼光。如果您真忘了,没关系,女儿体谅您的老昧胡涂,可娘还年轻,娘记得就行了。”
她转眼一瞧夏洁。
“对吧,娘?”
夏洁笑呵呵地直点头。
“是啊,是啊,娘还年轻,当然记得那事儿,你爹老了,是可能忘了。”
“谁说我老了?”莫问天一听妻子大人说他老了,不由冲口就否认。“我当然也记得那事,而且记得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都没给忘掉!”
“喔”莫筱蝉点点头。“我了解了,爹爹没忘,可是打算说话不算话,来个食言而肥,对吧?”
又窒住了。“呃、呃我没有啊。”莫问天否认,却是无力得连只蚂蚁也说服不了。
莫筱蝉轻蔑地翻了翻眼再哼一声,撇开头去不再理睬父亲。莫问天求助地望向妻子,夏洁忙摇头兼摊开两手表示她也没办法。她是来看热闹的,没有煽风点火就已经很顾念夫妻之情了,才不会那么笨被拉下水哩。
呜,他真可怜,被女儿欺侮,妻子大人居然也不同情一下。
“唉!”
莫问天非常哀怨、也非常清楚响亮的长叹一声,莫筱蝉受不了地又翻个白眼,夏洁掩嘴笑个不停。
“女儿啊,你真的那么不喜欢房慕极吗?”
“不,我不只不喜欢他,简直是厌恶透了!”莫筱蝉恶狠狠地说。“我一见到他就想吐,每次他露出那种恶心巴拉的笑容时,我更想一拳揍烂他的脸!我之所以忍耐着不动手,完全是看在爹娘的份上,可那些日子已经很足够了,再多我就忍不下去,非把他揍个稀巴烂不可,所以我就只好溜啦,免得我真动上了手,爹娘难做人嘛。”
莫筱蝉讲得头头是道,莫问天却是哭笑不得。
“他没有耶么槽糕吧?”
莫筱蝉哼了哼,莫问天又叹息,“我想你不会是中意那个万流奇吧?”
莫筱蝉嗤之以鼻。
“那就只剩下白骨堡”莫问天沉吟。“可白骨堡一向很神秘,作风正邪不分,而且听说他们的堡主好象是个年轻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