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人一猫便和平共享一张单人床。而为了怕“可怜的小虎”不小心被她挤下床又摔烂了,婉竹还特地将它搂在怀里,让它小小的脑袋靠在她柔软的胸脯上。结果……
“啊!小虎,你怎么又喷鼻血了?!”
☆☆☆
真丢脸!
凭他堂堂浪荡公子的大名,见过无数世界级火爆大美女、品尝过各国独特风味的丰富经验,竟然会栽在这颗小青苹果的怀里?!妈的!不但为她流下第一滴血,还有第二滴、第三滴……狗屎!他全身的血差点没喷光啦!……嗯,不知道一只猫身上有多少血可让他挥霍哩?
方仲群狐疑的视线在小虎身上游移。
“真的,方大哥,它一直流鼻血耶!你赶快替它检查一下嘛,看看它是不是还有后遗症什么的没治好。”
“后遗症?”方仲群与小虎那双贼溜溜的猫眼对视。
“我怀疑!”
十五分钟后……
“一点毛病也没有,”方仲群以“我早就知道”的口气说:“它壮得很咧。”
“可是……”婉竹担忧地抱起小虎,心疼地搂在怀中。“它真的流了好多鼻血耶!”
方仲群嘿嘿两声。
“就当是猫味的MC来了吧。”
MC?!
小虎猛然转过脑袋去瞪他两眼。
“喵呜!”你才怀孕了哩!
“不是吧?小虎是公的耶!而且……”婉竹啼笑皆非地说:“哪有人MC从鼻子冒出来的?”
方仲群耸耸肩。“说不定是我替它动手术缝合肚肠的时候不小心接错了哪条线路,所以……”他又耸了耸肩。“谁知道?或许哪天它还会从嘴巴里日出屎尿来呢。”
小虎倏地眯起双眼。
“喵呜!”你才吃屎呢!
“怎么?”方仲群挑起右眉又和猫咪对上了眼。“不服气啊?你这就叫活该!没事流什么鼻血嘛,我就没听过哪只猫会流鼻血的,又不是人,色欲横流就会从鼻子里泄泄火。学人看报纸还不够,现在还学人流鼻血,你还真……”
他蓦地顿住,而后怀疑地瞟视猫咪,嘴里却是朝婉竹发问:
“小妹,昨晚他流鼻血时,你在干什么?”
“我刚洗完澡在穿衣服啊。”
小虎悄悄合上眼,舒舒服服地偎在婉竹胸脯上,方仲群心中更嘀咕起疑了。
“它也在?”
“是啊,它一直在我房间里嘛,”婉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又不是人,没必要赶它出去避开啊。”
方仲群慢慢眯起了眼睛。
“你让它睡在你房间里?”’
“对啊,我本来替它准备了一个好温暖舒适的窝哩,可是你说它喜欢唾床,所以我只好抱着它跟我一起睡喽。”婉竹说着说着就皱起了眉头。“但是我们才刚躺下要睡,它居然又喷鼻血了。”
“是吗?”
方仲群冷笑两声,紧盯住谤本不甩他的猫咪半晌,而后突然说一声“借一下”,就不客气地将小虎从婉竹怀中抢来,高举着小虎与他眼对眼、鼻对鼻。
“我说小虎先生,你流鼻血的原因不会正好是我心里想的那个原因吧?”
小虎和他瞪视片刻后,才慢吞吞地喵呜一声。
是又怎么样?
方仲群是不懂猫语,可是这只色猫眼里的轻蔑之色却是无庸置疑的。
“妈的,我已经开始后悔救回你这只烂猫了。”方仲群喃喃自语着。“我说小妹,如果你真想治好它流鼻血的毛病,就赶紧把它赶出你的房间,最好赶到楼下去,客厅、厨房、厕所、储藏室,随便哪儿都可以。
你们家院子那么大,干脆叫它自己去找一个狗洞缩着也行,就是不要让它再睡在你的房间里了。”
婉竹诧异地瞧瞧小虎,再看回方仲群。
“为什么?”
“不用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就对了。”方仲群断然道,同时将猫咪塞回婉竹怀里。“否则它要是再流鼻血你也不用来找我了,我没有其它办法了。”
“喔,那……好吧,我就让它睡客厅好了。”
令人头疼的人猫组合终于离去了,但是……
方仲群敢用逝去父母亲的灵魂发誓,那对趴靠在婉竹肩上朝他望来的诡谲猫眼眸底深处隐藏着的,绝对是人类才会有的狡黠阴诈和嘲弄讥讽。
☆☆☆
来来回回在财经版和社会版中浏览了好几次,小虎终于在两张报纸中间坐下来沉思。
快三个月了,是该去看看她了。尽避他并不爱她,尽避他是个放浪形骸的浪荡子,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不能不理会,这是他放肆生活中唯一的坚持——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冠上私生子的臭名,所以他才会答应和桑若娟结婚。
虽然他很懊恼长久以来的严密防备居然仅在一夜……不,那还是大白天呢!……真是狗屎!就这么一次……仅仅一次的酒醉疏忽,辛苦多年保持的“清白纪录”就此被毁了!
真不知道是该恼火自己的种子太尽责,或是该自傲自己的种子太勇猛?
算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暂时无法和她结婚,而那些暂代他把持公司权柄的家伙肯定会借他昏迷的机会去打击她;所以他必须先去探视一下她的情况,再去瞧瞧那些家伙到底如何打算,接着才能决定以他现在的状况能做些什么。
只是……
小虎在心中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没有BMW,没有保时捷,连脚踏车都没有,看样子只能靠自己两条……不,四只脚跑到天母去喽。
啪达!
“喵呜……”
正考虑着哪条路最安全的小虎猝然被一只凌空掉落的死老鼠吓得尖叫一声跳开老远,继而双肩耸起,两耳后挑,警戒十足地瞪着那只正在死老鼠周围绕来绕去的灰黄大猫龇牙咧嘴。
“喵呜……喵呜……喵呜……?”混蛋大毛,你想干什么?想打架吗?
“喵呜,喵呜。”
“喵呜,喵呜!喵呜,喵呜,喵呜。”见鬼!就算你想讨好我,也不必用这死老鼠来吓我嘛!去、去!老鼠不合我的胃口,去找决牛排来给我,后时我再考虑考虑!
灰黄大猫——大毛,似乎很失望的衔起死老鼠离开了,小虎刚喘过一口气来,又是啪达一声,另一只死老鼠又飞来了。
“喵呜,喵呜,喵呜!”狗屎小毛,我不要老鼠,我要牛排!
黑白杂色大猫——小毛,也很泄气地咬走死老鼠了。
妈的,两只笨猫!
☆☆☆
天母桑园内,小虎迢迢千里远赶来相会的未婚妻桑若娟正和母亲徐雪芬和大哥桑若豪、大嫂唐媚召开紧急会议。
“怎么办?”挺着六个月身孕的桑若娟焦急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踏步。“封宗平说如果他哥哥一直没有醒来和我结婚的话,那这个孩子就必须经过DNA鉴定证实之后,封家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地位。”
其他三人皆互觑一眼,而后冷肃沉凝地一语不发。
没有声援?没有支持?没有任何鼓励?
桑若娟不由丧气地坐了下来。
“为什么他们不仅是验个血型就够了?保罗和他的血型一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他们居然要验DNA……这下子肯定要穿帮了。”
徐雪芬终于开口了。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不会是宗翰的孩子?虽然你把第一次给了他之后,为了保证一定要有孩子才和保罗睡了一整个月,但这也不表示孩子一定是保罗的嘛。”
桑若娟无奈长叹。
“可是我和宗翰睡过的第三天MC就来了嘛。”
“喔……”长长一声喔后,徐雪芬又无语了。
笼罩在厅中的阴霾气氛在长久的沉默下更显郁闷,唐媚终于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而率先出声打破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