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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紧?”蹲,冷漠要抱她,想探看她的情况。
但,手才触及,文静却惊惶不已。
“不要!不要碰我……”曲着身子,她没抬头,一味以手护住脖颈,害怕再次被掐住的窒息感。那感觉真的很难受很可怕,她不想再尝一次那种痛苦。
见她这样恐慌,冷漠其实也不好受。
心,隐隐在抽,闷闷在疼,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的确为她心疼。甚至,心疼之馀,还有更多怜惜。
若不是因为他,她不会遇上这事,她会生活得平凡,她不会遭遇危险,生命更不会受到威胁……如果,不是他的话……有生以来,冷漠第一次自责,真的很自责。
他想,不,不是想,是肯定,她对他而言,真的太不一般。
为她,他有了太多从没有过的情绪,她让他变得再不像是原来的自己,但,要割舍吗?割舍掉,他就能回到原来?
“冷漠……漠……”惊慌中,闪躲中,抽抽噎噎的,她呼唤他的名,一声声一句句,全嵌进他的心。
邦舍?摇摇头,他无奈叹笑。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割舍?他根本是放不开了。她已经住进他的心,如何还放得下、舍得掉?
伸出手,不顾她的闪躲,他将她抱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了,我在这。”
他没安慰过人,却对她轻哄抚背,她真的得到太多礼遇。
听见他的声音,感受他的怀抱,他的气息圈围住她,让她终于能够心安。于是,她停止挣扎,却无法止住颤抖。
“我好怕……真的好怕……”偎在他怀中,她紧紧抱着,忍不住开始哭泣。
“没事了,没事的,我在你身边,会护着你的。”温柔又是一项创举。
“我以为……以为真会没了气……”回想当时,她心有馀悸。
“不会!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她是他的女人,只要他不放手,任谁都不准夺,就算死神也一样!
“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怕、我真的好怕就这样走了……”愈说,她搂得愈紧,她好想让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好想遗忘接近鬼门关时的恐惧感。
“我说了不会,你不要再担心。”他俯首亲吻她发顶,给她更多安慰,想安抚她不安的心。
“可我真的怕……”在他怀中抬起头,她泪汪汪看他。“我好怕再也看不到你。”
在快要失去意识时,她脑子里满满都是他,心里想的也全是他……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她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再也无法见到他。
对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深的爱恋?她不知道,也不想去追根究底,她只知道她就是不想离开他,真的不想。
“不会有这种事。”倾身,两唇轻相贴,他许下了承诺:“我会在你身边,你永远都看得见。”
“真的?”眨着眼,水珠滴落,瞳眸清一见,却还是不安。
“真的。”他没有迟疑,回答得笃定。
“永远?”她很贪心,想要拥有永久保存期。
“永远。”从来没人敢对他作要求,但他却乐意让她这么做。甚至,愿意给她承诺。
一直以来,对任何人、任何事,他从不轻易给承诺,但,一旦承诺了,他定会做到。所以,是的,永远,他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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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对炎帮而言,是个重要的日子,一为炎老百日大祭,另一则为清理门户。
一早,看好时辰,供上祭品,拈了长香,冷漠一切遵循古礼,这是他对义父的敬重。然后,办完了这事,只剩另一桩了。
侧过头,垂下眸,冷漠看向被迫跪在墓前的炎焜,冷冷说:“不废话了,给你两个选择,想死还是活?”
其实,他是懒得祭出酷刑,只想尽快把事情解决,不想搞得太复杂,所以给出简单选择。
“这、你这是什么意思?”但,那样的问话,却让炎焜心惊。
生或死,可是人生大事,哪能这样抉择?再说,谁会想死而不想活?但,若要活……他又想怎么对付自己?低头,看着未复原的手指,他还记着当时的痛,对冷漠已不敢再嚣张。
如果可以,他不想这么孬,但,不得不承认,冷漠真的比他残忍。
“死,给你个痛快,从此一了百了。”冷漠说得无情。
“那……活呢?”吞咽了下,炎焜再问。
“永久性肢体残废。”这样能确保他从此安分,再也无法惹是生非。
“你、你……”骇白了脸,炎焜说不出话来。
“别浪费我的时间,我不想跟你耗。”催促他作选择,冷漠真是冷得没人性。
“我……”
“不想选?那我帮你。”掏出枪,顶住他眉心,冷漠替他决定。“这样,比较痛快。”
“不……你……”炎焜吓呆了!从来,只有他拿枪指人,他何时离枪口这么近过?所以,他这回终于能体会了,体会到生命受威胁时的深层恐惧。
“怕了?”看清他的恐惧,冷漠不禁要嘲讽椰一。“仗势欺人,威胁他人生命,不都是你最擅长的?这应该能让你兴奋,怎么反倒害怕了起来?”
“你你你……”恼羞成怒,但没敢发火,因为他真的怕,怕就这样没了命。
“别你我了,像个男人。”说完,拉开保险栓,子弹上膛,就要射击……
“住手!”徐诚大喝一声。
这其实很令人诧异,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却还是一心一意护主?老实讲,此等忠诚,真的让人折服,但……会不会太忠心了点?
“要杀就杀我!我代他死,我替他领罪,所有这一切,全由我来承担。”全身被捆缚住,徐诚根本没反抗能力,却依然坚决护在炎焜身前。
哗——真是好你个有情有义啊!忍不住的,众人在心底喝采,也终于看得清楚明白,那个啊,绝不是一般的忠心而已,是更深一层的特殊情感。
“哦?”挑挑眉,冷漠也看出端倪,却没有太大感觉。“放心,会让你跟着他的。”
“你……”徐诚愣看他。
“我说过,断你手只是小教训,那事没那么容易作罢。”胆敢伤她,他就别冀望能有多快活的下场。
“好!既然这样,要杀就杀,但——”挺直腰杆,面对冷漠,徐诚认命了,只有一个请求。“请你先杀我。”
“他先或你先,有什么差别?”徐诚的坚持,让冷漠好奇了。
“我先去,在黄泉上等他,也好为他领路。”徐诚很认真。
“他值得你这么用心?”
“值得。”徐诚没有迟疑,那真诚实在教人感动,当然,包括炎焜。
“你不必这么做,我不值得的。”对徐诚,他从来不是个好主子。
其实,他一直知道,知道徐诚对他的情意,可是他不敢也不能面对,但现在……连死,他都要奉陪,他如何还能再视而不见?
“不,您值得。”转头,徐诚笑言:“当初要不是您救我一命,我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我这条命是您的,为您做什么都再值得不过,就算是死。”
“我只是把你捡了回来,就像捡只猫还狗罢了,你……”他想伤他,想让他放弃跟随,但却注定是要失败。
“无所谓,您当我猫还狗都好,在您捡了我的那一天,我就发了誓要永远跟随。”
“你……”太感动,炎焜再说不出话。
是啦,真的是很感人,但也……很恶心耶!两个大男人,在那里深情款款又含情脉脉,看得众人鸡皮疙瘩掉满地。呃,没办法,不能怪他们,他们不是“同道中人”,自然无法体会那样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