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特赦的两人,一个忙着把妇人的车牵到路边,一个则是忙着把妇人给请到后座,然后,没几秒光景就闪得不见人影了。
眼看着车身疾驶而去,车琼玲只是不悦的瞇眼瞪视。
为什么会变这样?他竟然自作主张的让事情就这样做结?不平、不满的情绪高涨,她很想对他生气,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办事效率比自己快多了。
“好了,可以走了吧?”朝她伸出手,单勍在等她。
“我……我自己走。”轻咬红唇,车琼玲刻意忽略他的等候。
“妳有交通工具?”扫了一眼后头的车阵,只有他那台是空着的,他才不信她有开车。
“有,我有公车。”闷着头,起步想走,却被单勍给拦腰抱起。
“我送妳。”不容她抗辩,三两步跨去,他已把人给安置进自己的车里,在她来得及跳车落跑前,他已经坐回驾驶座并锁上中控锁,而后扬长而去。
至于警察嘛?抱歉啰,等他们来到时,人早就全闪光了,他们自然也乐得轻松的走啦!
车上的气氛很沉闷,闷得教人开始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上哪去?回家吗?”奇异地,单动竟然是先受不住沉默的那一位。
“不是。”斜睨了身旁人一眼,车琼玲这才不情愿的应答着。
“那,目的地?”单勍只得再问。
“东区。”丢下简洁的答案,车琼玲并不想给予真切的地点。
“逛街?”眉一拧,单勍唯一想到的只有这可能。
红唇一撇,车琼玲不置可否。
随他去想吧,让他以为她是去败家的也无妨,反正他也不可能真的想了解她,多说又有何益?
沉默再度降临,因为她的不回应。
而她的淡漠行为,又再一次的惹恼了单勍。
现在是怎样?大家来比“冷”吗?他已经够惜言的了,却来了个比他还惜字如金的,这该不该称之为棋逢敌手?哦,不,是对手!
“妳的性子真让人难以捉模。”
一开始,她看似柔弱,再见面却变得冷然。然而,若要说她冷淡到无心无情,却又不尽然,否则她又怎会为一个不相识的妇人力求公道?
到底哪一面的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她?说真的,如果她是想引起他的兴趣,那么他必须承认她已经成功了。
“是吗?也许吧。”唇际微扬,仍是抹淡然讽笑。
她是否难以捉模,他真的会在意吗?不,不可能,根本不会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她想……他也不例外。
“这婚要是结了,还真不晓得我们会是住在哪?妳想,是冷宫还是北极?”他的话已经够少,她却比他还要沉默寡言,这样的两个人会组出什么样的家庭?
老实讲,他竟然开始有点期待了。
奇怪?不,他不觉得奇怪,他只觉得自己还满变态的,所以才会有这等诡异的期待。
“有差别吗?”眉眼一皱,车琼玲觉得他的问话实在无聊。
基本上,他如果是想说笑话,她只能说他很失败,因为这一点都不好笑。但,如果他是认真的,那就真的有点好笑了,因为她会觉得他是有病!
“有,当然有差别。”勾唇浅笑,单勍已经适应了她的冷淡。
“嗯?”美眸半瞇,车琼玲细细打量着他,开始有些搞不懂他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了。
“一个有确切地点,另一个并没有。”耸肩,单勍丢回这样的话,教听的人直觉哭笑不得。
“你真是……”当真被他打败了,车琼玲无力到了极点。
他是想逗她笑吗?用他那张无表情的冷颜?老天,她真搞不懂这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怎么会这么无聊啊?
拜托,依他那副酷酷冷冷的尊容,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说这种白痴话的人,他难道就不能做出符合长相的事吗?
“不觉得我说得很对?”不简单,这样的冷笑话都没能把她逗笑,他真的要开始欣赏她了。
摇摇头,车琼玲算是服了他。
这男人外表看来是如此正经,怎么说起话来却这么可笑?
而且,更让人纳闷的是,他看来一点也不像是会多事的人,为何三次会面却都管尽了她的事?
到底他是什么样的人?头一回,车琼玲对男人有了兴趣,因为他实在太过表里不一。
“怎么?不认同?”车子还在前进,他眼观前方却分心在她身上。
“谁说冷宫没确切地点?姑且不论他国皇室,只消你详读中国各朝代历史,并寻尽镑代皇城之地,保你定能找着正确的冷宫。”终于,她笑了,笑自己竟然也想逞口舌之快。
“哦?举个例来听听。”眉一挑,单勍意外于她的回对。
没想到她也能侃侃而谈,更没想到的是,她笑起来竟是如此美丽且赏心悦目。
“紫禁城。这你总该知道吧?”斜眼瞟去,车琼玲瞇眼看他,送上一副“你不会不知道吧”的表情。
其实,她可以不理会他,但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自然而然的又接了话。她想,或许是因为跟他说话的感觉还算自在吧?
“呃?”亏她能想到那里,他真是甘拜下风。不过,她说得也有理,所以他也无话可说了。
“说真的,妳确定自己要嫁?”老实讲,他开始觉得娶她进门不错,因为她真的很特别,特别到让他很感兴趣。
“那你呢?你是真的想娶吗?”她想,也许嫁给他会是最好的决定。事实上,就算不嫁他,父亲也会想找下一个买家。
“若我真的想呢?”瞄了她一眼,旋即将视线调回前方。
“那,我无异议。”视线落在他侧边脸颊,车琼玲应对得极为爽快。
再瞄了她一眼,发现她应对得太过无所谓,单勍又开始觉得不开心了。
“既然妳我都觉得可行,那就这么决定吧!回去我会告知我父亲这事,然后再请他告知妳父亲。”
“嗯。”点头,车琼玲果真毫无异议。
突地,静默来袭,两人都不再开口,其实也是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午夜十二点整,车琼玲刚巧走到家门前。原以为迎接自己的仍是一如以往的满室漆黑,但屋内透出的光线却告诉她并非如此。
顿住步伐,她有些迟疑了。
里头的人,是在等她吗?若不是倒无所谓,但若真是在等她呢?那必然不会有好事。
而她有强烈的预感,里头的人是真的在等她!
呼!轻吐了口气,她其实很想转身就走,但可悲的是,她根本无处可去。
算了,顶多又是挨一阵骂,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早已经习惯那样的生活了。
深吸了口气,她要自己抬头挺胸的走进去。
进门,月兑鞋,走过玄关,踩进客厅,果真见到预料中的阵仗,车琼玲不禁佩服起自己的第六感。
“有事?”连问是不是在等她都嫌多余,因为他们摆明了就是在等她。
“为什么单家都没有消息?”车衡冷颜相向,一双老眼布满了浓浓的不悦。
“这事,你应该去问单家,而不是来问我。”那样的问话,让人觉得可笑。
“他应该是喜欢妳的,妳为什么没有好好把握住机会?”车衡气极的怒声质问。
他不能理解,明明就是可能成行的事,为什么最后却没有下文?他一直在等,等到耐心都被磨光了,还是没有等到对方正面的答复,他急得快疯了!
“就说你是在作梦吧!扁看她那副死德性,有谁会看得上她?”
这话,来自于另一个人,是那位从来没看她顺眼过的继母--魏芝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