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病人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请不要说些刺激她的话。”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麻烦啊,什么事非得这么激动,不能好好谈的?
易风根本答不上话,他不晓得楚媛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疯狂,他也不想这样子啊!易风垂头丧气的跌坐在椅子上。
医生也不忍心再责备他什么,只是淡淡的说着。
“要说什么话也得等到她恢复平静再说,这时跟她多说什么,对她而言都只是一种刺激。”话讲完了,医生领着护士走出这间单人病房,留下易风一个人守着昏睡的楚媛。
易风就这样傻傻的注视着病床上的人影,懊悔在他心底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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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病房内只有楚媛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她强忍着痛楚,缓缓的爬起身,发现并没有任何人在病房里。
她将双脚移下床铺,然后伸手扯掉手上的针头,踩着不稳的步伐往病房外走去。
拉开门,她注意着外头的动静,发现长廊上没有半个人影。
于是,她踩着紊乱的步伐往外面一步步踏去……
她要离开,她要到一个看不到他的地方。
一路上,她闪躲着巡房的护士及医生,走了好久才离开医院。来到大马路上,她挥手招了计程车,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医院。
她忘记是经过了多久,计程车才停在一幢古色古香的大宅前。
“小姐,到了。”司机先生客气有礼的说着,但却得不到回音,他急忙的往后看去。
“小姐,你没事吧?”刚刚是在医院门口接到这位小姐的,看情形不像是出院的样子,倒有几分像是逃出来的。
“没事……”楚媛惨白着一张脸,费力的说着。
“真的没事?”看那张脸就不像没事啊,该不会死在他车上吧?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可千万不要啊!司机先生在心底猛念着。
“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帮我叫宅子里的人出来接我?”她实在是动不了了。
“哦,好好……”司机先生赶忙冲下去,用力的按着门铃、拍打着栅门,他才不管会不会吵到人,只怕那位小姐会挂在他车上。
见还没有人来应门,他干脆用力喊着:“有人在吗?”
“唔,你是在哭么哦!”一声粗俗的咒骂声从黑漆漆的栅门内传出,听声音应该是非常的不爽。
“汪汪汪……”在咒骂完后,紧接着传来几声不友善的狗吠,吓得司机先生忍不住抖了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啦,是有一位小姐叫我来找人的啦。”司机先生委屈的用台湾国语回话。“小姐?要找人?啊唔伊是要找谁?”这时高大的身影已经立在栅门后的那一端,那是一个十分魁梧的壮汉,体格看起来很勇,可能只要挥一拳就会让人归西。
“你卡等耶,我来去问一咧。”司机先生赶忙跑回去问。
“小姐、小姐,人家问说你是要找谁?”这小姐自己躺在这里休息,却难为了他这运将。
“我要找武湘,不然言奕棋也可以。”楚媛费力的挤出话。
“哦,你等一下,我再去说。”可千万别死在我车上啊,司机先生一边诵经、一边跑回去面对恐怖的壮汉。
“伊讲要找武湘,哪唔言奕棋嘛可以。”司机先生的台语不是很好,只好国台语一起来。
“啥?找大耶?啊唔伊是谁?”大汉还是不肯放人进来。
“我……我搁来问。”要命哦,也不会一次问完,万一来不及,那个小姐挂在他车上,他还能做生意吗?想是这样想,他还是飞快的跑回去问。
“小姐,他问说你是谁?”
“楚媛……”费尽全身的力气,她才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就晕死了过去。
“啊!”眼看着小姐错死过去,司机先生大叫一声,连忙冲着栅门内的人喊,“伊讲伊叫楚媛啦!”不会吧,下次打死也不经过那家医院了,司机先生额上猛冒着冷汗。
没多久,栅门应声而开,里头冲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十分高。
“人呢?”留着短发的女人先问出口。
司机先生一脸无辜样的指着后座里已经晕死的人。
武湘凑上前一看,脸色马上大变,她边忙唤着后头的丈夫。
“你快点过来,她晕过去了。”
言类棋往前踏了几步,轻易的就将楚媛抱离车子,冷凝的视线轻轻的扫向司机先生,就像是在问他做了什么似的。
司机先生被个头高大的冰脸一瞪,吓都吓死了,他马上举起手发誓。
“不是我、不是我!她是在医院前头的路上拦到我的,我没有对她怎么样!”今天真是有够衰的,等一下就收工回家不跑了。
“你发什么神经啊,我们又没说你怎样?”武湘轻嗟了声,没再搭理那司机,倒是交代着身旁的老公赶快把人抱进屋里。
司机先生一想,人反正是送到了,没出事就好,他也不想收钱了,赶忙想要回到车里走人。不过,他脚才跨开一步,就被那冷如寒冰的声音给冻住,他只好强颜欢笑的再转过头。
“还……还有事吗?”天啊地啊,观世音菩萨啊,可千万保佑我平安无事啊。
“你等一下,我差人送钱出来给你。”言奕棋朝里头的人使了个眼神,后者则快速奔走。
“不用了、不用了……”司机先生抬手擦着额上猛冒着的冷汗。
没出事,他就万幸了,哪还会想要有什么钱可以拿。
“你在这等一会儿就是。”吐出来的话就像冰一样的冷,司机先生再也不敢说第二句话,连连点头。
饼了一会,先前离去的壮汉再度出现,言奕棋便抱着楚媛连同武湘回宅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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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媛再度醒来已是隔天的事了,她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好友焦急的脸,当然她身边总会有块冰相陪,那人正是武湘的夫婿——言奕棋。
“谢天谢地,你没死!”武湘一见楚媛醒来,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是啊,竟然没死成功。”楚媛低垂下哀伤的眸子,轻声呢喃着。
如果他发现她又逃跑了呢?这次他一定会更生气吧?
“你你你!”武湘一听到楚媛说的话,生气的用手直指着她的鼻头,“你给我说清楚,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是切菜不小心切到的,老娘才不信!”
“你真是聪明,怎么知道我手拙到那地步。”楚媛刻意避开话题。
“医生检查过了,是割伤。”言奕棋很直截了当的说出事实。
“你这家伙搞什么东西啊,居然给我玩起自杀?”武湘生气的怒吼着。
这世界上真有那么天大地大的事,可以让人想不开吗?
本来她是想强颜欢笑的,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倒是泪水先夺眶而出。
“你你你……”武湘一见到楚媛哭就傻住了,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认识楚媛这么久,从来也没见她掉过一滴泪,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武湘纳闷的搔弄着头。
“是那个男人?”言奕棋淡淡的问着。
楚媛仍是一径的哭,没有答话。
“什么男人?”武湘不解的望着老公。
“啊,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在说那天架走楚媛的那个男人?”武湘猛击着两掌,突然顿悟。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一提起他,她的心就好痛。
“妈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他欺负你了?还是他负了你?”眼看好友愈哭愈凶,她一肚子的火就上来了。
楚媛还是哭,怎么也不肯再说下去。
“你倒是说句话啊!”看见好友哭得凶,她心底有股想砍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