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什么妥协?”胡咏春哇哇大喊!
“所以你爸带着你妈私奔罗!”
“你那个侦探朋友可真厉害,连这种事都调查得出来。”
看是谁找的罗?严于臣脸上明白写着。
“我真的一点都不想接手她的产业。”她巴不得她们与她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也许你可以委屈个半年。”
“委屈?”胡咏春抬眉,“你希望我去?”
“我只希望你未来的日子没有任何后悔。”
“我会后悔什么?”她不屑的笑,“我恨不得她早日归西。”
“那不是你的真心话。”
“是!是我的真心话!”胡咏春愤怒的吼着,“我在那栋大宅院里的时候,每天都想着,为什么她不死?为什么死的是我爸爸?为什么我们要在那里受苦受罪?为什么我不能像其他小孩一样,生活无忧无虑,天塌下来有大人顶着?为什么我要保护我妈妈?为什么那些大人可以对我们的苦现而不见,甚至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们被打、被骂……”
“都过去了。”严于臣紧拥着她,温柔安抚,“真的都过去了。”
“可她来找我回去,我不想回到噩梦当中!”想起过去,她仍心有余悸啊!
“是她有求于你。”
“你希望我去?”她察觉他弦外之音。
“我尊重你的决定。”
“可是你希望我去。”
他点头。
“为什么你会希望我去?”
“因为我曾后梅过。后悔我年少时的叛逆,结果连我母亲的最后一而都没见到。”他语重心长地说。
“情况不同啊!”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所以我才说我尊重你的决定。其实你可以先把财产继承下来,再将它挥霍光。”他眨眨眼,“这报复方法不错喔!”
“真的!”她笑,“我倒没想到。”她当真认真思考起来。
“我相信胡妈也尊重你的决定。”
“嗯。”
“好了,现在该我开堂审问。”大法官换人当了。
“开啥堂?”她张着迷惑的眼。
“你偷翻我的东西。”
“那是因为你先偷偷调查我们!”她说得理直气壮。
“做错事还敢狡辩?”他用力捏她双颊,“你不尊重我的隐私!”
“痛痛痛!”疼得脸都歪了,“我怕你对我妈有误解呢!”晓得自己做错了事,心虚的胡咏春不敢动手反抗。
“我会去相信那种无稽之谈吗?”力道更加重了。
“是你说我妈可能发觉她嫁的男人寿命都不长的啊!”呜……他捏得好用力。“我当然担心啦!”
他松开手,“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希望你有空去开导她一下,其实她心底很在意的。”
“你又没说清楚!”她可是操心了好多天哪!
“这种事还需要我说吗?做女儿的你该自动自发才是。”看着她的眼睛写着“不孝”。
“我当然晓得。”胡咏春揉揉红通通的双颊,“我劝过她多次了,那是巧合。但她心里还是有疙瘩在,我也不晓得怎么办才好。”说完,她叹了口气。
“只有时间能证明了。”他也跟着叹气。
“你爸长命百岁,她的结就会解了。”胡咏春顿了顿,“你爸很长命吧?”
严于臣白她一眼,“我看有心结的人是你。”
“问一下不行喔?”
“算命的说他会活到一百零二岁!”
她夸张的掩嘴,“真长寿!”
“你可以去告诉你妈,是她要活得长长久久。”
“嗯嗯!”她用力点头。
“以后不要乱翻我东西喔!”他警告,“下次处罚没那么轻喔!”
“以后说话不要不清不楚喔!”她威胁,“下次可不是偷翻而已喔!”
“你还跟我耍嘴皮子!”抓起来扁。
“救人啊!”她绕着床逃命。
“自己把门锁住了,没人能救你了,”长手一伸一拉胡咏春整个人趴在床上。
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胡咏春突然很正经的问:“你会陪在我身边?”
“傻瓜!那是啥傻问题!”
“回答我。”
“会。”灿烂笑花在她脸上绽开。
尾声
“新郎、新娘出来了!”教堂外,观礼的人兴奋的喊着。
门一开,胡咏春就追不及待将拉炮往严爸、胡妈……喔,不,已经冠夫姓的严妈身上炸去。
新郎、新娘笑得甜甜蜜蜜,羡煞旁人。
“丢花束罗!”大伙鼓噪着,未婚的年轻女性纷纷排成一排,胡咏春见状,也要过去凑热闹,却被严于臣拉了回来。
“你去跟人家抢什么捧花?”
“好玩啊!”
“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了吗?”他贼贼的笑。
“才不是呢!”她朝他扮了个可爱的鬼脸,“反正你又跑不掉!”
“喔!”他捏住她小巧的鼻,“太掉以轻心,小心我跟人跑了!”
“你敢就试试啊!”
哼!她还在记仇呢!
本以为只要妈妈先嫁给严爸,他们就理所当然成了兄妹,两人就不能结婚了,所以严于臣才会想尽办法不让他们两个老人家结婚;想不到因为她跟严爸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只要不经过认养手续,他们仍然可以成婚。
害她担心得要死,想不到他早就清楚了。
“既然如此,你干嘛反对?”
“因为你把我忘了。”
“我只是记不清楚啊!”他比她还会记恨,呵呵。
“当然得先把你的记忆唤醒,才能成全他们的好事。”严于臣面色一整,“我不想听你一整天喊我哥哥。”
敝人!执着那些有的没有的,虽然她后来听到他喊她“妹妹”时,心里也挺不舒服的啦!
捧花在空中划了个美丽的弧度,众家女生纷纷跳起来抢夺,想不到竟然落到了胡冰玹手中。
“下一个轮到我了!”她高兴的大喊。
只要她能够找到一个优质的长期饭票,她就可以月兑离那个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地方了。
“那女人在高兴什么?”看胡冰玹笑得下巴都快掉了,胡咏春一脸不敢置信。
“你曾经羡慕她吗?”严于臣问,“她随意的任性跟撒娇?”
“为什么?”胡咏春翻翻白眼,“我才不做那种没大脑的事。”她抬手看腕表,“糟了,我来不及了,要回公司开会。”眼珠子一转,拉住“阿那达”的手,娇滴滴地说:“载我一程。”
呵。严于臣莞尔。她不用羡慕,因为她已经学会了。
胡咏春听从严于臣的意见回纪家继承了老太太的事业。心里打着等老太太一过世,就要将产业卖掉,金钱全数捐给慈善机构的主意,但不知不觉她竟然做出了兴趣,欲罢不能了。
可怜的是严家后来再也不曾出现香喷喷的热食了。
模模肚皮,严于臣实在狠怀念女朋友的手艺,可瞧她工作得非常有心得,还三不五时将工作带回家与他讨论,连母亲婚礼当天都排了工作的干劲,严于臣也只有笑着接受了。
她一生一直在为别人而活,为别人忙,如今她找到了兴趣,且努力的经营着,他当然得支持她罗!
“对了,我今天会早点回来,晚餐想吃什么?”
“你要下厨?”这叫心想事成吗?严于臣忍不住笑开了。
“对啊!”
“我要吃姜汁虾球、生莱虾松、宇方鸡骨酱、干贝水晶鸡、汤要喝酸菜肚片汤、甜点要……”
“吃这么多?”胡咏春瞠目结舌,“你几天没吃饭啦?”
严于臣但笑不语。
“我煮一大桌让你三天三夜都吃不完。”她笑看他一脸馋样,“不过你要帮我喔!”
“那是当然的罗!”他笑着牵住她的手,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呵,一家都甜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