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结婚了,我会搬出去!”月兑口而出的话让胡咏春自己也吓了一跳。
“那好像是我的台词。”那曾是他反对的威胁。“这么你也开始反对他们结婚了?”
“那是……那是因为我不想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用力挣开手指的禁锢,将小猫赶进猫窝里,拿起牛女乃准备离去。
“为什么如此在意我?”
“不是在意,是讨厌!”
“不是讨厌,是喜欢!”
“你少厚脸皮了!”她激动得俏脸通红。
“脸都红了,被说中心事了喔?”他还是不疾不徐,脸上始终保持微笑。
“是……是……是你吧!是你在意我吧?”她干嘛结巴啊?
“你少厚脸皮了!”
尾音刚收,那已被冷风吹得冰凉的牛女乃突然迎面而来。没有防备的他被泼个正着。
冷、冷、好冷啊!冰冰的牛女乃将严于臣冻得浑身发颤。
“下次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会要你好看……”胡咏春发觉严于臣人蹲在地上,不知为何浑身抖个不停,犹如风中枯叶,随时都会“嗝屁”。“你怎么了?”她只是泼个牛女乃,给他点教训罢了,又不是拨硫酸,怎么反应这么大?
严于臣没回答她,抖得更是厉害。
“你还好吧?”胡咏春紧张起来。他不会是……不会是患了那个什么癫痫症吧?“要不要紧?”她握着他的肩,心焦的询问。
“不……不好。”
“我去叫严爸来。”
“不!”他拉住她,“我好冷。”
“冷?”难道是感冒了?她忙把外套月兑下来披在他肩上。
“不够……”他仍在抖。
“那我们赶快进屋去。”她用尽吃女乃力气,将他拉起来,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最近的车库,找了张椅子让他坐下。
他冷得发抖,她却是热到出了一身汗。
“你会不会是感冒了?对不起喔,我不知道你感冒了,还泼你牛女乃。”她细心的用袖子擦掉他脸上牛女乃的痕迹,“有没有好一点?”车库里很温暖,应该比较不会那么冷了吧?
“还好。”
“我再扶你回房吧!”严于臣身材高大,体重当然也不可小觑。对于把体重全放到她身上的胡咏春而言,能将他人带到车库已经是奇迹了。
“我得去上班。”
“感冒了就应该在家休息,上什么班?”她将他自椅上拉起。
“我没有感冒,我只是冷。”
“穿太少?”模模身上衣服的厚度,少说也有五、六件吧!她只穿三件的人都没喊冷了耶。
“你刚泼我牛女乃。”害他连衣服都湿了,还有牛女乃流进高领毛衣,跟颈子黏在一起了,超不舒服的。
“那是惩罚!”他刚刚该不会是在做戏吧?“你骗我的?”
“我很怕冷,我爸没跟你说吗?”
“说了我也不想听!”她咕哝,“大男人还怕冷,羞羞脸。”原来他不是感冒。胡咏春心底松了日气,表面上仍是“恰北北”的模样。
严于臣盯着她的脸,突然说道:“过来。”
“干嘛?”她没好气的。
“你刚才很担心我。”口吻有些暧昧。
“我没有!”她否认。
“有!”他才不相信。
“没有!”胡咏春郑重否认。
“给乖妹妹奖励。”叫不过来,只好使用利诱了。
她很讨厌在他口中听到“妹妹”两个字,所以脸色拉了下来,但她并没察觉。
“什么奖励?”她有些好奇。
“过来就知道了。”他的手插在口袋里,好像里头真的有什么宝物似的。
胡咏春半信半疑的靠近他,口袋中的拳头伸了出来,在她眼前慢慢张开,胡咏春瞪大眼,仔细看着他手中昭然若揭的物品,突然一道力量灌入臂膀,眼前一花,冰冷的物体印上她的唇。
身体自然的反应比脑袋理性的抗拒还要来得快。几乎在他轻柔吸吮柔软唇瓣的同时,胡咏春闭上了双眼。
“妹妹似乎很喜欢奖品?”他呵呵笑。
一句话唤醒了早被驱离得远远的清醒意志,她豁然睁开眼,怒瞪着唇几乎仍是贴着她的严于臣。
“你到底想怎样?”哥哥妹妹再相亲相爱也不可能吻在一起吧?
“想你心里所想的那样。”
我心里什么都没想。”想套她?门儿都没有!
“那你刚刚干嘛闭眼睛?”难不成他从头到尾眼睛都是张开的?!“其实你暗恋我很久了。”
她瞪他,吸了口冷空气平稳情绪之后,方开口道:“我在意你。”
他挑眉,看上去似乎挺得意的。
“因为你像我认识的某个人。”她决定直接开口问了。
“死了的人?”
“胡说,人家活得好好的!”应该吧,如果那个人没发生意外的话。
“你喜欢那个人,可是人家不要你?”
“不是!”他怎么老爱讲这种话惹她生气啊?牛女乃可是还在她手上,当心她再泼洒他一身,冻死他!
“你喜欢那个人?”少了后面那一句。
当时的她其实是分不清楚的。她只知道她不讨厌他的碰触、不想抗拒他的吻,这应该是喜欢吧?
她仍怀疑着他跟七年前那个男生是同一个人,可是他的表现却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似的,还是他也跟她一样,记忆早就模糊,难以拼凑完全?
“你以前有没有看过我?”她搜寻着他吊儿郎当神态里的真实。
“你不会以为我是那个人吧?”严于臣故意将眼睛瞪得好大,一脸惊讶。
“有没有?”她加重语气,表情认真。
“你希望我有没有?”他反问。
别再反问她了!她真的很想泼牛女乃冻死他算了。
“有。”
“那就是有。”
收回关切询问的视线,胡咏春起身月兑离他的怀抱,转身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
讨厌鬼!她那么正经的问他,他的态度却还是那么随便,气死人了。
“咏春。”他唤她。
没听见、没听见。
“回来。”
谁理你!
“纪咏春。”
她聋了……脚步愕然停下。他刚刚叫她什么?“你刚刚——”后院突然传来尖叫声,她认出那是胡妈的声音。直觉闪过胸口,“妈!”她火速冲了出去。
第六章
她没听错吧?
他那天是喊她“纪咏春”而不是“胡咏春”吧?
她应该没有听错吧?
就算他可能知道她本姓纪,但也不可能忽然莫名其妙的喊她旧姓吧?所以说,他有可能是那个人罗?当时要不是胡妈的尖叫声打断了她的询问,她早就可以追问个水落石出了,而一旦错失良机的结果,就是她必须拼命的找寻新的机会。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严于臣忙得要命,忙到连晚餐都是三分钟战斗饭,匆匆扒完,又匆匆爬回房间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有几次,她开口叫住了他,他转过头来问了句:“啥事?”她开口,“我……”只不过犹豫了一下下,他立刻挥手说道:“我很忙,等你想好再跟我说。”然后人就消失在她眼前了。
跩啥啊?!
再忙也没这么夸张吧?
这种事又不好在家人面前问,偏偏要等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已经够少了,这家伙又摇身一变,比总统还要忙,更是苦无机会了。
好吧!反正她还有另一个方法可以确定,只不过要剥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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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窗户关得紧紧密密,打开电暖炉,等浴室温度提高到一个程度之后,严于臣才放心的将身上厚重的大毛衣给月兑下来。
外头隐约传来猫咪的冷战叫声,想必是胡咏春偷养的那几只小猫正冷得受不了,频频哀号吧!
想起那一天胡妈因为看到猫咪,整个人昏厥过去,躺在严爸怀里的样子,虽然说起来挺没同情心的,可每每回想起他都忍不住想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