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跳舞跳累了,黎言中带她进入一间大房间,里面有着令她惊讶和兴奋的家庭电影院。他们并肩坐在懒骨头上,观赏早期的经典名作。
影片虽然精采好看,但靖泉真的累了,没多久,她开绐打盹,上演姜太公钓鱼,坐在身旁的黎言中索性将她的头境靠在他的肩上。有了舒适的偎依,靖泉很
快就沉入甜美的梦乡。
怎料到连黎言中也抗不了周公的召唤呢?
靖泉怕惊醒黎言中,因而维持原姿势,稍微举起手。室内灯光昏暗,靖泉蹙眉眯眼才依稀看出时针指向哪个数字。
两点?
靖泉吓一大跳。
也许她把分针错看成时针了,于是她更卖力去分辨表上的长短针图样。
没错,是两点,中原标准时间两点整。
她慌忙拍醒黎言中。
“怎么了?”黎言中眨眨眼,抬头。
“两点了!”靖泉将腕表凑到他眼前,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清楚,手指不断敲击着表面囔道:“两点了,这下我怎么向家里的人交代?“靖泉急得快哭出来。
“别急,”他安抚靖泉。“我送你回去。你要不要先打个电话?”
“好!”靖泉接过无线电话,按了几个号码,犹豫了一会,又切断它“我怕吵醒屋里的人。”
“那我们走吧!”黎言中从衣架抄起两人的外套,拉着靖泉朝车库走去。
寂静的夜路上,不见任何一辆车子。五分钟后,黎言中的轿车在连家大门前停下。
“谢谢你今晚的招待,我玩得很愉快。”靖泉诚心诚意的说。
“我也是。”
“那……再见!”靖泉转头开了车门,一只脚刚跨出去,一道外力揽住她的纤腰,将她带回车内。
黎言中迅雷不及掩耳地轻吻她的红唇,笑道:“祝你有个好梦,晚安。”
靖泉双颊酡红,娇羞地笑了笑。“晚安。”进了屋子,靖泉的脸仍无法克制的翻滚着热度。
闻声出来的连母半责怪,半关心的拦住靖泉,“念凡说你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怎么会玩得这么晚才回来?最近这儿的治安不太好,我不是说过这个社区
的警卫系统确切建立前都不可以太晚回来吗?“
“对不起,我玩得太高兴,所以忘了时间。”
她怎能说她靠在一个男人的肩上睡着了,以致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想到此,她的脸更热了。
“咦?”连母凑到靖泉面前,仔细端详。“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她的手触模靖泉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啊……啊!”她一时结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顺了气,连忙解释:“可能是玩得太高兴了,情绪还没平稳下来。伯母,你去休息吧,我想上楼
了。”靖泉微微颔首,匆匆上楼。
“你已经有小舜了哦。”站在一楼的连母像是若有所思般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可让步上阶梯的靖泉听得一清二楚。
靖泉一惊,更加快脚步走进房里。
倚在门上,靖泉尝试调整呼吸,让心情平静下来,降低脸上热度。
你已经有小舜了哦。这句话在脑海里倒带一遍,靖泉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跳霎时又紊乱起来。
伴随连母的声音浮现的是黎言中的英俊面孔。
天哪!靖泉掩住嘴,唇边无法抑制的堆起笑意。
她谈恋爱了吗?喜欢上自大狂黎言中?
靖泉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轻拂唇瓣。他唇上的热情、奇异的触感还残留在唇上,久久不去。
回忆教她再度赧红了脸。
她真的谈恋爱了!
连舜垂头丧气的从外面走进来。
靖泉搁下手中的报纸,关心的驱前问:“怎么了?”
“她不愿见我。”他的精神看来糟透了。
“她?”靖泉一时会意不过来。
连舜颓唐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无奈地抓乱原本整齐的头发,痛苦地说:“我查到她的住址,前去找她,可是她说什么也不愿再见我。”
靖泉蹲在他面前,轻声地安慰他。“别放弃,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会被你的诚心打动……”
“去你的!”连舜猛地推开靖泉按在他膝上的手,跳起来。“你懂什么?去你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知不知道我等她几年了?我不愿敞开心胸接受其他
女孩,全因为我忘不了她,我爱她,她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怎么可以?”
靖泉吓呆了。
她愕然瞪着连舜罕见的盛怒脸庞,瞠目结舌,惊惧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及至她眼角余光瞥见站在厨房门口朝他们瞧的玲姊,这才恢复了神志。
“冷静下来,连舜。”靖泉站在他面前,握住他的肩,试图安抚他。“我知道你心中的痛苦,但在这大吼无济于事啊。不如我陪你去找她……”
“不用你多事!”
连舜抬手一挥,恰好打中靖泉肩膀,力道之猛,使她整个人往一旁倾倒下去。
靖泉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好不容易看清眼前景物时,颌角爆裂似的疼痛逼得她不得不闭上眼,湿湿热热的液体从额角缓缓滑下。
“靖泉!”吓醒的连舜慌忙将躺在地上的靖泉扶正,审视她的伤口。“有没有怎样?”
靖泉疼得吐不出半句话来。
“少爷!”站在厨房门口的玲姊见状匆忙跑过来,“快送小姐去医院啊!”她端详靖泉的伤口,嘴里叨叨念念:“惨了,万一留下疤就破相了。”
缝了六针后,因有轻微脑震荡,靖泉需要住院观察两、三天才可以回家。
住院期间,她挂心的是连舜推倒她的那一天晚上她和黎言中有约。他们约好去看电影,她无故失约,他一定很生气。
趁护士小姐不注意,靖泉偷溜下床打电话给黎言中。
他这人有点奇怪,坚持不要连家的电话号码,反倒帮她申请一具B.B.CALL,若有事就CALL她,从不以电话和她联络。
“不在?”靖泉想了想,最近他很忙,也许还在公司奋斗吧!偏偏她没有他公司的电话号码,他没给,她也忘了要。“那么麻烦你,若他回来请他和我联
络。”
“你是那位以宜进钱小姐吗?”钟点欧巴桑操着一口台湾国语问。
“嗯,他有交代什么吗?”
“黎先生昨天上午就回美国了。”
“回美国?”靖泉手中话筒险些滑落。
昨天上午?也就是说她失约的隔天早上他就搭机回美国了?
“他有留话给我吗?”靖泉急问。
“没有。”
带着焦虑是心情过了一天,第二天回到连家,靖泉急忙冲上楼翻出B.B.CALL,里头全是黎言中家的电话号码。
天哪!靖泉垂头丧气的坐在床沿。
饼了一会,有人敲门,玲姊探头进来。“靖泉小姐,有一封你的信,好像是直接放进信箱的,没有贴邮票。”
什么时候的事?”靖泉忙接过信,上头潇洒的笔迹正是出于她日夜牵挂者之手。
“前天。”
靖泉迅速拆开信封,抽出信笺,打开来看——
傍泉泉:
十二月十二日你失约了,又没回CALL机,我很担心。但因有急事得回美国一趟,详情容后再叙。
黎言中
靖泉这才稍微安心。
然而这却是黎言中最后的联络,接下来的日子他不曾给过靖泉任何消息,犹如消失了一般;再见面,已是第二年的事了。
十二月底的某一天,靖泉陪同连舜到袁沅的公寓找她。
“哪位?”对讲机里传来袁沅特有的细柔嗓音。
“我是秦可秋,你大学同学,记得吗?”
既然直接表明身份进不了大门,只好撒个“善意的谎言”了。
袁沅静默了会,似在思考。“可秋?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