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儿一边吃着桌上的菜肴,一边蹙起了眉心,俏脸满是不认同的神色。
那个叫项廷旭的男人,亲生爹爹还健在,就该感谢老天爷了,竟然还这样无情无义地对待?
难道要像她一样没爹没娘,他才会比较开心一点吗?
“真是的,人在福中不知福喔!”她喃喃自语地摇头叹道。
不过话说回来,尽避她自幼没爹又没娘,但她有师父在,所以从来就不觉得自己孤单可怜,尤其她师父又是这么个成天嘻嘻哈哈、有趣极了的人,让她想要感到寂寞悲伤也难。
一想到这些年跟师父相处的时光,水玉儿的脸上就不禁浮现娇俏的笑容。
虽然她嘴里常抱怨师父,甚至是没大没小地和他斗嘴,但其实师父对她很好,就算偶尔扔下她自个儿去玩的时候,都不忘会带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回来送她,即使常常欺负她、戏耍她,但她心里绝对信任师父,也相信师父虽然暂时丢下她,但最后一定会回来的。
“哼,这回最好也带些有趣的玩意儿回来给我,否则我一定三天三夜不跟你说话!”她开玩笑地轻哼。
师父最爱热闹了,若是她三天三夜不吭声,师父肯定会闷坏的。
扁是想象师父苦着脸、憋得快受不了的神情,水玉儿就忍不住噗哧一笑,什么气恼的情绪早已抛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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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朗朗,明亮的日光自开敞的木窗迤逦而入,映照在客栈房里那抹娇小的身影上。
“都已经六天了,师父怎么还没回来呀?”
自从用过午膳之后,水玉儿就一直在客栈的房里来回踱步,简直都快将地板给踏穿了。
“还说什么大概就三、五天,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消没息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啦!”她气恼地跺了跺脚。
凭师父的轻功,肯定早就追上那些人了,怎么可能耗上这么久的时间?莫非对方不愿意露个两手给师父瞧瞧?
“不,凭师父死皮赖脸外加嬉皮笑脸的缠功,对方就算一开始不愿意,应该也很快就会投降才对。”
懊不是……师父看了他们的戏法之后,觉得真是太神奇、太厉害了,忍不住要拜对方为师吧?
以师父那有点疯疯癫癫的个性,若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说不定,师父还一心想着等他学会了之后,要回来表演给我看呢!”水玉儿瞪圆了眼,愈想愈觉得有这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臭师父,等你回来之后,我一定要拔光你的胡子,再找块布塞住你的嘴巴,让你三天三夜不准说话!”
水玉儿赌气地在心里想着各种“惩罚”师父的方法,结果一不小心踢到了桌脚,痛得她的俏脸都皱了起来。
“痛痛痛……唉!算了,还是上街去四处转转、透透气吧!”水玉儿离开客房,走出了客栈。
前两天她上街时,看到有个卖童玩的摊贩挺有趣的,不知道今日有没有来?
水玉儿期待地东张西望,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对街的一辆马车上,那车子看起来又大又气派,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非富即贵。
“那马车看起来真宽敞,坐在里头应该很开心吧?说不定坐起来比我客栈房里的床还舒服呢!”
正当水玉儿在心里胡乱猜想的时候,忽然瞥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正从一旁的商行走了出来。
她转头一看,立刻“惊艳”地瞪圆了眼,甚至还不自觉地发出惊叹声。
“哇!哇!真是个极品美男子啊!”
这么多年来,她跟着师父大江南北到处跑,看过的男人比她吃过的肉包子还要多,可就从没见过像他这么出色的。
那男人看起来约莫二十六、七岁,穿着一袭华丽的深紫色绣银边衣袍,身材不算魁梧壮硕,但颀长挺拔,感觉相当精实。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孔,五官俊美迷人,尤其是那双深邃锐利的黑眸,令她不由得联想到盘旋天际的鹰隼,只要是被他盯上的猎物,就别妄想可以逃月兑。
水玉儿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人俊美非凡的容貌,一颗心不知怎地突然加快跳动,而那男人踏着稳定而从容的步伐,朝那辆气派华丽的马车走去。
虽然他沿路一语不发,但浑身却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霸气,那使得他身后的仆从彷佛成了隐形人似的,压根儿没人会去注意到。
水玉儿原本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抹俊美的身影,可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旁有个鬼鬼祟祟的黑衣身影。
她狐疑地瞥了过去,正好看见那个黑衣男子和另一名行色匆匆的中年大婶在路上小小碰撞了一下。
“欸?”
水玉儿瞪大了眼,细致的柳眉高高挑起。
即使只是短暂一晃眼的时间,但是绝对错不了,那个矮小的黑衣男人偷了那名大婶的钱袋!
自幼被师父养大的她,性情也受了师父不小的影响,天生好奇又爱凑热闹,正义感十足的她,见到不平之事更是非管不可。这会儿既然被她瞧见了这件事,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嗳,那个——”
她指着那个黑衣偷儿,正想要大声揭发他的罪行,想不到刚才那名紫袍男子已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擒住对方的手腕。
一个使劲,那偷儿就痛呼一声地松了手,钱袋也立刻落到地上。
第1章(2)
那哀叫声吸引了大婶的注意,也让她看见了地上那相当眼熟的钱袋。
“咦?那不是我的吗?”大婶模了模腰间,果然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好哇!你这个可恶的偷儿——咦?你不是杨家的……”她望向紫袍男子后,又是一愣。“咦?项老板?”
这个黑衣偷儿名叫杨识荣,是襄月城有名的孝子,他爹杨明宝在项家工作了十多年,前阵子却无缘无故被项廷旭给轰出项家,并且言明永不录用。
由于项廷旭在襄月城财大势大,跟县太爷的关系又相当良好,全襄月城没人敢得罪他,因此,没有任何商行敢雇用杨明宝,甚至就连杨识荣也丢了工作。
然而,大家虽然没敢得罪项廷旭,却都在私底下议论着他的冷血无情,毕竟一个为项家卖命了十多年的老伙计,也没听说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竟然就被项廷旭狠心赶了出来,害得杨家几乎都快活不下去了,未免太过狠心。
一想到杨家的遭遇,大婶就不忍追究了。
“项老板,谢谢你的帮忙,不过既然我没有任何损失,我也不想跟他计较了,你就放了他吧!我得走了,我女儿刚生了女圭女圭,我得赶去探望她。”大婶拾起钱袋之后,匆匆忙忙地离开。
杨识荣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被逮个正着,更没想到逮住他的人竟然会是项廷旭!
他的眼底掠过一抹愤恨,蓦地挣月兑项廷旭并且出手攻击。
项廷旭利落地侧身闪开,皱起了浓眉,俊颜掠过一丝不悦。没想到都已经被他逮个正着了,对方竟还想做困兽之斗!
在他的车夫和仆从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项廷旭已出手还击,三两下就将对方打倒在地。
“哇!真是好身手!”水玉儿忍不住赞了声。
这男子虽然没有壮硕块头、虎背熊腰,可是身手却异常矫捷利落,让她不禁想到了优雅却致命的豹子。
水玉儿的眸子灿灿发亮,不仅目光没法儿从那男子身上移开,心中对他的欣赏也更深了。
杨识荣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恨恨地说:“项廷旭,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好了,反正我家也差不多要被你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