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是装的?”还是她过度压抑心中的妒忌?怎么说看到自己的男友和别人亲密即使是拍戏也会觉得古怪吧?看她坦然的样子一点为人女友的心都没有。
“装什么?第二个字母啊?”她笑笑挡回去。
“什么?”他自觉跟她对仗,占上风的机率实在不高。
她呵呵地笑着用手抚着嘴,小声凑到他耳边说,“第二个字母——B啊!”
装B?但为何呢?
莫非……
她眼眸一闪,“莫非你是内心过度吃醋想有人陪着你,而我恰巧是比较大方的那种女朋友?哈哈哈哈……”
嘲笑他,嘲笑得彻底。她的手因笑的幅度而搭在他的肩膀上,远远地看去就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
台上正排练着的李荆哲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忽地他脚下的话筒线一绑,“嘭——”地发出一声巨响,身边的音响也被勾到了,他们两人也双双倒向地面。
之前潘潇就站在李荆哲的对面,完全无预计地被外力推到地上,整个人仰躺着看到如闪电般一起倒下来的李荆哲。
“啊——”众人惊呼,但更惊呼的还在后头,“哇——”
天啊,李荆哲倒下的位子,正好与潘潇嘴对嘴地亲上了。
这个镜头真是拍戏时用到烂的不行的桥段了,没想到会在排练的花絮中看到。众人都傻眼了。
周悠静也傻眼了,心里悲凉的想,李荆哲就算不会被揍也要失去一个漂亮的女主角了。
她偷偷瞄庄子曰一眼,未想他也正看着自己。
咳,咳。
笔作镇定地对大家说,“还愣着干什么,查看一下音响。”脚步走的很稳妥,但上台阶的时候明显拐了一下,“你们没事吧?”
李荆哲看她流露出的是担忧的神色不知为何心里一沉,潘潇没想到会是这样,连忙爬起来哭着跑向庄子曰。
啊哦~
“你手肘留血了,跟我一起去贴OK绷吧。”周悠静眼尖地发现他的手受伤了,快步拉着他往台下走。
庄子曰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小不忍乱大谋啊!
想起话剧是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星期的,这些道具和布景都是整个话剧社加学生会共同努力的心血,还是先带李荆哲离开这硝烟即将弥漫的战场吧。
“等等。”庄子曰冷然地出声。
她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挡在李荆哲的面前道,“干嘛?”
庄子曰忽而挑高了眉,那眼神里分明带着一抹讽刺,“药盒在这里。”她刚从医务室拿来说以备不时之需,难道忘记了?
“啊啊啊,哈哈哈哈……我真是……这个记性……哈,哈哈……”她拿起桌上的药盒快速撤离。
药盒里的东西都只备了一两份,有OK绷,红药水,消炎药和一些酒精棉花棒。
“还以为会是后面战役的时候用到呢。”没想到提早了。
她发现他手肘的伤是被刮出来的,应该是倒下的时候被地板的钉子不小心刮到了,“下次学生会预算的时候,我一定算这台上多铺一层地毯。”
经常性的演出,让这个原本很华丽的舞台也渐渐褪去了光彩,尤其是地毯都因脏得不得已换下,“过去我还想有没有地毯也一样,现在倒觉得很重要。”
李荆哲沉默地看她替自己清理伤口,之前不舒服的心慢慢地又安下心来,“周末我们去海边吧。”
“海边?”她边做清理边瞥了他一眼。
她以为他……
“这些天来我们都没能好好地约会,不如趁这个周末我们去海滨浴场玩?”他试着征求她的意见,其实这个想法他很早就有了。
自从遇见她,原来过去的很多事情都可以改变。
“……好。”她的眼角不经意地滑落一颗泪珠。
他能重拾去海边的心,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高兴的呢。
显然,有人不看好。
庄子曰听闻此事后,笑了笑。
她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见他回房找什么东西,到最后是一个小小铁盒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疑惑地看着手心里的小铁盒。
她只记得在地下超市吃过类似包装的清凉薄荷糖。“送给我的?”
他似笑非笑,“你会用到的。”
“哦。”她开始动手拆开包装。
他一惊,伸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你……”他不是让她现在拆开啊。
“这是……”她的眼神闪烁不定,嘴里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了,“龌龊!”
李荆哲才不会……
但自己这样生气不正遂了庄子曰的心意。她努力隐忍怒气,该拍巴掌为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谢谢你的好意,一定会用到的。不过一个会不会太少?”
“……”这次换他无语了。
她真没看出来,其实他是在提醒她吗?
甭男寡女去海边共度两天一夜,夜宿海边宾馆……
她……
“你肯定有很多备用吧?不如多拿几个出来给我?”她笑眯眯地摊开手。
他真想伸手掐晕她!
哪来的很多备用,他这个还是第一次买。只是想提醒她要防范而已。
但他算什么?又要提醒什么……
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啊……
因他的心不在焉,自然也没看到她的双眼在黑夜里失去了之前的光彩。
临近秋末,天气已经微寒。
周悠静不明白为何在冬日快要来临的时候,李荆哲会提议来这里,不过既然他喜欢自然顺他的意思。回想起来,从交往开始她就没做过一天人家女友的自觉。
“这一大包是什么?”她步上旅行大巴,惊讶地看他吃力地搬动着一个特大号的旅游包。
以前都是和父母一起出国度假,行李虽然多但也不至于如此夸张,不会是换洗衣物吧?那她会崩溃一个男子的爱美程度。
他神秘地眨眨眼,“迟点就知道了。”
“哦。”她乐呵呵地傻笑。
旅游大巴的位子有很多都是空的,现在去海边旅游的人不多,尤其是海滨浴场,那里随时会涨潮。
她从包里掏出两本书,随手递给他一本,“旅途愉快。”
懒洋洋地说道。
“嗯?”他不明所以,“《中国历代哲学史》?”这个给他干嘛?
她愣了一下,转头去看他。
被大巴车窗挡去部分阳光的他,侧脸的迷惑让她心里微地一跳。“啊,不好意思。”
连忙把书抽回来。
习惯成自然,过去她和庄子曰一起坐车,除了斗嘴唯一能让两人平静的就是各自看书。她刚才……
“你喜欢在旅途中看书?”李荆哲试着猜测。
她的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来。
一只手搭上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道,“那我就从现在开始习惯你的习惯吧。”
重新拿回那本《中国历代哲学史》,他翻着那本厚厚的书,看着里面生涩难懂的语句,心里却是宁静的。
她呆愣着,仿佛一下子惊醒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明白。
李荆哲在习惯她的习惯,那她呢?又是在习惯谁的?
元旦晚会即将开幕,实践部的资金也拉得差不多了,这个年头的赞助都需要很详细的策划书,她记得那是庄子曰写的,本来该是她的策划却因为他的字体比她更漂亮,会长最终定义让他出策划和板报一体。
饼了周末回校,又要开始忙碌的一周了吧。
“那个话剧排练的顺利吗?”窗外的阳光太刺眼,她把手里的书翻开贴在脸上挡去部分光亮。
李荆哲“嗯”了声。
饼了一会,他又说,“你介意吗?”
她的身体一颤。
心里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可是……
她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个意外倒下去的一吻,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吗?
靶觉到脸颊有温热的物体在抚模着,她伸手牵住了那根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