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疑惑的心情,她忍不住又伸手触模他的胸膛,隔着衣衫,她甚至可以隐约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
“……敢问宁阳公主,打算继续骚扰在下多久?”项子烨突然开口问道。说着,他低头瞥了瞥还在自己胸膛上乱模的小手。“可以收回你的玉手了吗?”
“啊!”唐楚楚吓了一大跳,怀中的桃木掉落一地,而她也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俏脸立刻布满红晕。
“你……你……你不是幻象?”
天哪!怎么会这样?这是老天爷和她开的玩笑吗?这个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点吧!
项子烨蹙眉望着她,俊美无俦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今天在宫中遇见唐楚楚,勾起许多关于绛梅村的回忆,那让他睡不着,索性出来透透气。
一想到当年疼爱他、照顾他的女乃娘和总管,在这十多年之中相继病逝,他就陷入感伤的情绪之中,而他们两个老人家生前都很喜欢听他的箫声,所以他才想要吹箫来遥祭他们。
想不到,一曲还没结束,就遇见了唐楚楚,而这女人竟然以为他是幻象,甚至还对他“上下其手”!
她的行径实在太可疑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项子烨疑惑的目光从她心虚尴尬的俏脸,缓缓移到地上掉落一地的桃木。
“公主这么晚了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宫中即使需要柴火,也不需要劳动公主三更半夜跑上山来砍柴吧?”
“嗄?我……我才不是来砍柴的,我是因为……因为我想锻炼身体,才会抱着这些桃木的,我绝对、绝对不是要招什么桃花……”心虚又结巴地说到最后,一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唐楚楚简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老天!她这样再三强调自己“绝对”不是来招桃花的,听起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简直像是个不打自招的大傻瓜!
“喔……”项子烨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原来公主想要招桃花呀?”
听了他那充满戏谑的语气,再看着他那看好戏的神情,唐楚楚咬了咬唇、跺了跺脚,有点恼羞成怒了起来——
“谁说我想招桃花的?我只是要戳破招桃花的不实谎言,我……我才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呢!我可警告你,绝对不许到处去胡说八道,否则别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
面对她咬牙切齿的警告,项子烨的脸上没有半点惧怕的神情,他淡淡地说:“公主的脾气还真是十年如一日,一点都没变呀!”
“咦?”唐楚楚愣了愣。
十年如一日?一点都没变?这男人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他们十年前曾经见过面?
看着他俊俏的脸孔,唐楚楚突然开始觉得有点眼熟。可是不对呀!十多年前,她还在绛梅村陪着皇祖母养病,附近年龄相近的孩子几乎都是女孩,唯一的男孩就只有……
唐楚楚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你……你是项子烨?”
“正是在下,公主别来无恙?”
真的是他?唐楚楚诧异极了,她睁大了眼,仔细端详眼前的男子。
难怪她一开始没有认出他来,因为经过了十多年,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苍白得像鬼,也不再单薄得宛如纸片人,仿佛风一吹就会飞走似的。
十多年前,她替好友杜采瑄出气揍了他一顿,回去后,采瑄才硬着头皮跟她招认,其实项子烨根本没说那些过分的话,一切都是采瑄自己加油添醋编出来的。
在得知她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莽撞地出手打人,对象又是个体弱多病的男孩之后,连向来宠爱她的皇祖母也不禁板起了脸训斥她一顿,不仅罚她一个月不许出去玩,还要她抄写一百遍的经文为项子烨祈福。
那时她不服气极了,明明她很有义气地要替朋友出头,结果竟然得到这样的下场,当时她小小年纪,不懂事,便在心中把一切罪过都归咎于项子烨不及时说清楚。
想不到,事隔多年后他们会再度相逢,她更想不到,自己招桃花的事情被这冤家给发现了。
“不管怎样,今晚的事情不许你说出去,否则本公主绝不饶你!”唐楚楚再次提出严正的警告。
要是这家伙将她招桃花的事情传了出去,那她的面子往哪儿摆?她可不想在背地里遭到大家的嘲笑!
项子烨面对她的警告仍旧面不改色,他的语气也依然淡得感觉不出任何情绪。“在下似乎没有义务替公主保守秘密,倘若公主这么担心,何不直接杀了我?死人是绝对不会开口说话的。”
这是什么话?唐楚楚眉心一蹙,相信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本公主才不会滥杀无辜呢!尤其对象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她可没忘记当年她随便打一拳,就将他打得惨兮兮。
听见“手无缚鸡之力”这几个字,项子烨欲言又止了片刻,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多说,只淡淡说道——
“总之,我现在给公主杀人灭口的机会,公主若不下手,日后要是事迹败露,可别怪我。”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因为这样就杀人,却还故意这么说,真是太过分了!”唐楚楚气极了。
项子烨望着她,突然发现她那副明明气得半死却又拿他没辙的模样还挺有趣的,他不禁勾起了嘴角。
“笑什么笑?”唐楚楚咬牙瞪着他。
听见她恼怒的低嚷,项子烨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不准笑!不准笑!”唐楚楚简直快抓狂了,她气急败坏地伸手捣住他的嘴,遮住他那虽然迷人却碍眼极了的微笑。
这个冲动的举动让项子烨一愣,就连唐楚楚自己也怔住了。
此刻,她的掌心紧贴着他的唇片,那感觉就好像是她自动送上掌心让他亲吻似的,她甚至还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他双唇的温热,而她心跳的节奏也立刻莫名其妙地变得乱七八糟。
她像触电一般匆忙抽回自己的手,一颗心擂鼓般地跳得又急又乱,却还努力装出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
“我……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扔下这句话之后,她也不管他会有什么反应,迳自转身就走。
看着她落荒而逃般的身影,项子烨先是一愣,接着微微一哂,想不到这件事情会如此突兀的收场。
他摇了摇头,挥开刚才的意外插曲,然而吹箫的情绪已完全被打断了。他索性就只是伫立在月光下的桃花林中,闭上双眼享受夜风吹拂的畅快感受,然而他的脑中,却突然浮现唐楚楚刚才那慌张逃开的模样。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言行粗鲁的女魔头,也会有正常女子一般羞窘尴尬、慌张无措的反应,而她那个样子……还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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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浪费许多时间,力气的唐楚楚,回宫之后又累又气,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而这一睡,让她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她走出房间,恰好看见雀儿正一边擦着窗棂,一边和另一名正在整理花木的宫女小喜闲聊着——
“雀儿姊,我都看到了喔!”小喜暧味地笑着。“今天早上昌毓宫的石大鹏送了你一支发簪,对吧?”
“是啊……”雀儿脸红地说:“虽然只是一支木雕的发簪,并不是很贵重,但是他的心意比什么都还重要。”
“这就叫做礼轻情意重呀!雀儿姊,你真幸福啊!”
“嗯!”雀儿眉开眼笑地说道:“这多亏了梅芳教我招桃花的法子。”
“怎么招呀?快教教我吧!我也好想有个人来爱我哟!”小喜兴致勃勃地追问,也想要拥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