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里慕正要当着阎御飏的面撕碎双双的衣裳时,阎御飏却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出手,一掌打得葛里慕当场呕血。
“你这个畜生,不配碰我的双双!”阎御狂怒地叱喝,生平第一次有了杀人的行动。
“你……呸!”葛里慕将嘴里的血给吐了出来。“你这家伙够不识相!竟敢动手打我?看来你很希望你们阎家上上下下跟着你一起陪葬吗!”
“哼!你以为自己真有这等本事吗?”阎御飏冷哼。
“当然有,纵然你是郡王,可我叔父也是堂堂的王爷,再加上我和几名手下能够证明你勾结土匪滥杀无辜,你……”
梆里慕的狠话还没撂完,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叱喝——
“你给我住口!还不向郡王认错赔罪?”
梆里慕错愕地愣了愣,转脸一看,就见十四王爷沉着脸色走了进来。
“叔父,侄儿这下可糊涂了,您怎么教训起我来了呢?您的寿礼可是教他们给劫了去的啊!”
“住口!别在此胡言乱语丢了我的脸面!”十四王爷急斥道。
“嗄?叔父,难道您没收到侄儿捎去的信吗?侄儿的右眼就是教阎御飏给弄瞎的,他又勾结土匪大胆劫了您的寿礼,这件事情非得要他们给个交代呀!”
“我叫你闭嘴,你是没听见吗?”十四王爷生气地赏了葛里慕一耳光。“你还在这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点认罪!”
梆里慕实在无法理解,都在这个节骨眼了,怎么叔父却像吃错药似的,反过来教训他呢?
“明明犯下滔天大罪的是他们,为什么偏要侄儿认错陪罪?”葛里慕嚷着,心里好不服气。
“哼!事情的来龙去脉,本王已经派人完全调查清楚了!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也敢骗?”
“嗄?”葛里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叔父,侄儿怎会骗您呢?”
“还敢狡辩!你说的一切根本和事实不符!那贺礼虽是黑翼寨劫了去,但寨子已经被铲除,东西也夺了回来。至于你的眼睛是在混战中被其中一个土匪刺瞎的,
那个土匪也已经死了,这件事情算是有了个了结,没什么好说的了。”
十四王爷的语气斩钉截铁,说得彷佛自己曾亲临现场一般,随便抓个旁人来听,肯定要信以为真。
梆里慕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辫驳,岂料十四王爷竟恶狠狠地瞪他,甚至还伸腿踹了他一脚,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闭上你的狗嘴!”
众人没见过十四王爷这样大发雷霆,当然葛里慕也没见过,原本到了嘴边的话这下只好又吞了回去,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看你也别再这京城待着了,等会儿你就立刻动身给我返回你老家豫州去,永远也别再来京城给我惹麻烦,免得哪天又给我捅出什么搂子来!”
十四王箭严厉地训斥完后,转过头,竟赶紧对阎御飏陪起了笑脸——
“哎,两位也瞧见了,本王管教无方,才让这畜生到处造谣生事、乱惹是非,累得两位受此委屈,还请两位海涵大量!”
“王爷言重了,在下实在是担当不起!”阎御鼹冷冷地回答。“既然误会已经化解了,那我就先失陪了。”
“让我送二位出去吧!”
“不必了,王爷请留步。”阎御飕恶狠狠瞪了葛里慕一眼,才抱着浑身乏力的双双离开。
十四王爷目送两人离开之后,才又返回葛里慕房里。
“叔父,侄儿实在不懂!”葛里慕不服气极了。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今日叔父这般对你,也是迫于无奈,要不然你叔父恐怕自身难保!”
“怎么会?”葛里慕惊讶极了。“叔父在朝中也是位高权重,这自身难保四字,小侄实在无法理解。”
“唉,叔父实话同你说了吧!老夫一生算计无数,岂知这次百密一疏,被这个小兔崽子抓到了把柄,若是告到皇上面前去,一家上下两百余口性命不保!”
“什么?有什么把柄竟这么严重?”
“既是把柄,岂能到处嚷嚷,你想害死我不成?”王爷瞪了他一眼。
“侄儿知道了。”葛里慕知道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却仍忿忿不平。
“那侄儿怎办?被弄瞎了一眼,此仇如何能报?”
“报仇?你能保命已经是万幸!这件事情你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自认倒楣,要是你再惹是生非,或是再去找郡王府的麻烦,本王就叫人打断你的双腿!听见没
有?你给我乖乖地回到老家豫州去,永远也别再来京城找麻烦了!”王爷撂下命令后,气恼地拂袖而去。
梆里慕咬了咬牙,心中虽有万般的不甘,但没了十四王爷的撑腰,他什么仇也别想报了。
离开葛里慕的住处后,阎御飏随即将双双抱上了马车。
一上车,双双还来不及开口,阎御飏就已沉着脸,低斥道:“你这个傻瓜,我不是说了别理会那畜生的条件,要你乖乖地待在郡王府里?你为什么不听话?如果我刚才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我也是不想接受葛里慕的交换条件……可是……我不想因为自己,害死更多无辜的人啊……”见他的脸色仍末见和缓,双双不由得好生委屈地哭了起来。
“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我好不容易有了真正的家人,好不容易可以重新过着安定美好的生活,你以为我舍得抛下这一切吗?我舍不得好不容易重逢的无忧妹
妹,更舍不得你呀!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能自己躲起来,害得大家受累?”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阎御飏几乎是立刻投降了。
没办法,他就是拿她的泪水没辙。这个坚强又勇敢的小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面,而这让他更加的怜惜不舍。
“好好好,别哭了,事情过去就算了。”他将她搂怀中安慰,刚刚差点遭到葛里慕魔爪肆虐的她,大概也吓坏了吧!
双双在他怀中哭了好一会儿,在他的温柔安慰下,情绪总算是恢愎了平静,这才疑惑地问道:“我不懂……为什么十四王爷会帮着我们说话?明明葛里慕是他的
侄子呀?他怎么不替自己人报仇,反而帮我们?”
阎御鼹闻言后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那是因为他为求自保,不得不如此。”
“自保?我不懂……”
“这么说吧!十四王爷本来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后来都被皇帝看上,接入宫中纳为妃子,但是这妃子一心爱着十四王爷,一点也不喜欢皇上,因此总是疏于服侍皇上,皇上便不悦地将她打入冷宫。十四王爷知道了之后,便几度买通太监,让他偷偷去探望那名妃子,两人有了奸情。”
“什么?有这种事?那你怎么知道的?”
“那名受到收买的宫中太监,有一回酒喝多了,竟嚷嚷起来,恰巧被我给听见了,当时我不以为意,想不到这回成了制服葛里慕的关键。”
“你以此要挟十四王爷?”
“没错,要知道,那妃子虽被打入冷宫,可也是皇上的嫔妃,十四王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欺圣上,与妃子私通,皇上若是知道此事,十四王爷和那名妃子必死无疑!”
“那前两天你一直往外跑……””
“我就是在将此事调查清楚,然后去找十四王爷谈判,我告诉他,要嘛大夥儿一起死,要嘛他出面替咱们摆平此事。那葛里慕毕竟不是王爷的亲生子,为求自保,王爷当然顾不得那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