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将她抱上床,睡梦中的她却不肯松手放开他,他只得跟着上了床,与她共枕而眠。
睡梦中的她动了动,整个人下意识地更偎近他的怀抱,最后像是终于感到安全了,红唇才微微地扬起。
那甜蜜的笑意令阎御飏定定看着,始终移不开目光。他怜惜地伸手拨开她散乱的发丝,在心里发誓,要一辈子好好地保护、呵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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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破晓,曙光照耀黑翼山。
时序入秋,枫红的林子在隐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殷红,那血一般的颜色似乎透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双双从一场可怕的恶梦中惊醒,她的眼皮跳得凶,一种不祥的预感狠狠地揪住她的心。
“怎么了?”一旁的阎御飏也醒了,关心地望着她。
“我作了恶梦……”
“别怕,只是梦而已。”
“可是……”
“可是什么?傻瓜,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难道竟怕了一场恶梦?”
双双撇了撇唇,勾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她下了床,那股极度的不安依旧笼罩在心头。她忍不住想,难道这次的打劫,真的闯下了大祸?
若真是这样,那可怎么办才好?
双双想了想,心里当下有了决定。
她将寨子里的人全部唤醒,要大夥儿通通到寨子大厅来集合。阎御飏猜出她的心思,默默地站在一旁,为她加油打气。
“小泵女乃女乃怎么啦?”虎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早把大夥儿都唤到这里,有什么吩咐?”
老熊打个了呵欠,问道:“是不是小泵女乃女乃因为咱们‘黑翼寨’做了这么大笔的买卖,兴奋得睡不着,所以找我们起来继续庆祝?”
“这样啊?那俺立刻去拿酒。”虎子说着,转身就要去拿酒。
“等等,老熊、虎子,我不是找你们来庆祝的。”双双开口阻止了。
“咦?不是?那到底怎么回事?”
大夥儿疑惑地望着双双,就见她蹙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严重的大事要宣布。
众人见状,纷纷安静下来,等着她开口说话。
双双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自从老爹死后,寨子里大夥儿过得都没有以往好,这些我是心里有数的。”
“小泵女乃女乃别泄气呀!咱们这回不就做成了一笔大买卖吗?这够咱们过上好一段舒服日子啦!”老熊嘿嘿笑道。
双双摇了摇头,又说:“其实在场的各位,有些都已有了些年纪,身子骨不比以往硬朗,这回要不是咱们搞了点把戏,要想用蛮干的明抢,恐怕讨不了太大的便宜,不是吗?”
“这……”老熊心里有数,寨中兄弟们有些确实已居中年,不再像年轻小伙子那般适合逞凶斗狠了。
“小泵女乃女乃,要不咱们以后都这样干,先想些法子将对方迷昏再下手,虽然这样麻烦些,可只要东西顺利得手,一切就值得啦!”
看着他们忙着安慰她,双双的心里既感动又难过。阎御飏见状有些不舍,握了握她的手,给予她无言的支持。
他的举动让双双再度打起精神来,她知道自己的决定虽是痛苦而困难的,但应该对大家才是最好的。
“大夥儿听我说,这次的买卖也够大了,若是把抢来的这些金银珠宝分一分,大夥儿应该能买亩地来耕种,或是……开个小铺子来挣钱,重新过着安定平稳的生活……”双双说到最后,眼中泛起了泪光。
虎子闻言大惊。“小泵女乃女乃,莫非您的意思是……”他猜出了双双的意思,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没错,正是你想的那样,我决定把黑翼寨给收了,寨中的金跟珠宝大家分一分,赶紧下山去。这样,对大家也比较好……”
见双双一脸感伤与落寞,虎子忍不住嚷道:“不!我不要下山去!我要跟着小泵女乃女乃!”
“对!虎子说得对!”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
“住口!”双双叱喝一声,这些人固然有情有义,但怎么就不懂她的苦心?
“我们这次做的这笔买卖可不比寻常,说不定要惹祸上身了,要是大夥儿再不走,我怕一场浩劫就要来了!”
“双双说的没错。”阎御飏也开口说道:“这批货价值连城,被抢的正是十四王爷的侄子,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很快就要调动大批人马攻打上来,若真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怕什么?咱们黑翼寨纵横山头也有二十年了,有哪一次被官兵给成功围剿过?”
双双叹口气,说道:“没错,咱们黑翼寨确实是纵横山头二十年,但二十年前大夥儿都身强体健、骁勇善战,可现在呢?寨中兄弟们很多都已四十来岁,人数也不若以往了!”
“可是……”
“没有可是!”双双板起了脸,不容他们再有异议。“小泵女乃女乃也舍不得你们,但是现在不走不行了,大家把这些财宝分了,快点下山去吧!”
大夥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老熊和虎子交换了抹眼神,多年的默契让他们知道了彼此的决定——
“好吧!”虎子咬牙说出痛苦的决定。“我们听小泵女乃女乃的话,下山去安分地过生活。”
“不过,可否请阎师父答应咱们兄弟一件事?”老熊补充说道。
“什么事?只要阎某办得到,定不推辞。”
“咱们瞧得出您和小泵女乃女乃是情投意合的,在咱们下山之后,希望阎师父能娶了小泵女乃女乃,好好地照顾她。”
“当然……”
阎御飏一怔,正要点头答应,寨子外面即忽然传来连声惨叫——
“啊——”
大夥儿都不禁变了脸色,尤其双双更是神色一僵,不祥的预感狠狠地揪住她的心。
难道他们还来不及离开,一场逃不掉的浩劫就已席卷而来?
激烈的打斗声从山寨大厅外传来,忽然一名满身是血的手下爬了进来,气若游丝说道:“杀上来了……好多……官兵……快……”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断气,在场所有人不等双双下令,就已迅速抓起了自己的武器出去迎战。
双双脸色苍白地瞥了阎御飏一眼,见他脸色异常凝重,她的心也直往下沉,但她不愿坐以待毙,立刻也要出去保护寨中的兄弟们。
然而她还来不及出去,一票官兵就杀了进来,带头的正是葛里慕!
“来啊!傍我铲平了这山寨!”葛里慕脸色狰狞地对官兵吆喝着。
这群该死的土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活得不耐烦,既然如此,他就成全了他们,将他们杀个精光!
仗着十四王爷侄子的这层身分,他动用关系,强行调来大批官兵大举进攻这座山寨,一路打了进来,寨子外面已无一活口。
“冲啊!傍我冲进山寨里,杀个片甲不留!”
在F的叱喝下,大票人马冲入了山寨大厅。
“给我杀!”
梆里慕环视寨内,见着了双双,一想到自己竟着了这婆娘的道,他的眼底瞬间迸出怒火——
“无耻的贼婆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受死吧!”
双双的眼前银光一闪,正要闪躲——
“不准碰小泵女乃女乃!”老熊为了保护双双,忽然扑过来,挡下了这一刀。锋利的刀刃正中老熊的背,当场血花飞溅,老熊也痛得跌趴在地,爬下起来。
“可恶!你敢伤了老熊!”看着从小照顾她长大的老熊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双双顿时失去了理智。她全然忘了防卫,拔起长剑杀向葛里慕,要他血债血偿!
阎御飏见情势危急,又不希望她真的动手杀人,沾染上血腥,于是便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