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衣向怜这时才如梦初醒地说:“我是来服侍主子喝药的,这药刚煎好不久,主子快喝吧!”
东方掣雷早已被她气得不想暍了,但是为了早点康复,他还是勉强将怒火给压抑了下来。
“拿来吧!”
衣向怜捧着汤药上前几步后,突然一脸迟疑地问:“主子会不会又像昨天一样,把这碗药给砸了?”
“不会。”东方掣雷努力按捺着性子,但额角的青筋已隐隐跳动着。
“真的吗?你保证?”
“够了!”东方掣雷突然忍无可忍地吼道:“我见鬼的不需要对你提出任何保证!你现在就立刻把药给我拿来,要不然就给我滚出去!”他大概和这丫鬟八字不合,才会讲没几句话就被她气个半死!
衣向怜被他这么一吼,手中的药差点不小心打翻。
什么嘛!她好心安慰他,他不感动就算了,干么还这么凶?衣向怜在心里嘀咕了声,小心翼翼地将药端了过去。
当东方掣雷伸手将那碗药接过去时,修长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了衣向怜的手,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有股电流窜过衣向怜的身子,让她蓦地一颤,心跳也莫名地乱了节奏。
敝了怪了!罢才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打起了冷颤?该不会是有什么悲惨的事情即将发生在她身上吧?搞不清楚自己的反应代表什么意思的衣向怜,狐疑地胡思乱想着。
东方掣雷睨了她一眼,他虽然正火大,可也没忽略了她那一瞬间的反应。见她一脸不自在,他的眼底掠过一抹光芒。
一口气喝光了药之后,东方掣雷将空的碗递了回去。
“喏,拿去吧!”
衣向怜不疑有他地接了过去,想不到东方掣雷却顺势握住她的手,那出乎意料的举动吓了衣向怜一跳,刚才那种心脏仿佛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揪刺了一下的怪异感觉又来了。
她的手颤抖了下,碗不慎滑落,哐当一声,瓷碗应声碎裂。
“啊!糟了!碗……”
“别理它了。”东方掣雷捉紧了她的手,不让她挣月兑。
衣向怜惊疑不定地望着东方掣雷,隐约觉得有种奇妙又诡谲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主……主子想干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
在客栈时,她曾经见过一些男人在喝了酒之后,借酒装疯地占其他姑娘的便宜,他们的第一步通常就是抓着姑娘的手不放,主子他该不会也……
“你说呢?”东方掣雷反问,心情开始因为她那一脸紧张不安而好转。
罢才他被这胡说八道的小丫鬟气得半死,现在逮着了机会可以整治她,他当然不会放过。
吓唬吓唬她,排解一下这几天来的闷气,说不定有益身心健康,可以让他更快地康复呢!
东方掣雷的薄唇诡谲地勾起,看在衣向怜的眼里宛如豺狼般的微笑!
她的心里发毛、头皮发麻,虽然不知道主子究竟打算做什么,但是她直觉自己的麻烦大了!
衣向怜望着东方掣雷,心里忐忑不已。
此刻和他靠得这么近,她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宛如一张网,将她牢牢地罩在其中,她根本就挣月兑不了。
她的心不安地怦跳着,实在看不透东方掣雷究竟想做什么,但她相信快点逃开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衣向怜稍微使力想要挣月兑东方掣雷的钳制,却发现他捉得很紧,一点儿逃月兑的机会也不留给她。
“主子已经喝了药,还是早点歇息吧!”她委婉地劝道。
“我会歇息,但不是现在。”
“呃……那……我先把地上的碎片清理一下。”她试着找借口开溜。
“那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就算等会儿再做也无妨。”
“但……那……那……现在……我……我……”
“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你不是我的贴身丫鬟吗?不留在我身边照顾,想跑去哪里?”
“呃……”
短短的几句话,堵得衣向怜无话反驳。的确,身为一名贴身丫鬟,她本来就该待在主子的身边,随时听候差遗。
“主子有什么吩咐?”衣向怜认命地问。
“我的伤也该换药了。”
“啊?”
“啊什么?这种事本来就是身为丫鬟的你该做的。”东方掣雷瞅着她,似笑非笑地说。
这个小女人光是接近他就浑身别扭不自在了,要她帮他上药,肯定会让她更加的手足无措。
“金创药就在一旁的柜上,去拿过来吧!”他命令道。
“是。”衣向怜乖乖地转身去拿,然而当她拿了药回过身时,却差点忍不住发出惊叫。
天哪!才不过一转眼的时间,他……他怎么就自己褪去了上衣,露出一整片结实精壮的胸膛!
衣向怜心慌意乱地咬了咬唇,一张俏脸胀得通红。
东方掣雷望着她,那羞窘无措的模样,让他的心情愉悦许多,几乎忘了刚才被她气得青筋暴跳的事。
“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是。”
衣向怜拖着迟疑的步伐走了过去,一双美丽的眸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勇气直视他的胸膛。
活了十六岁,她从没见过男人赤果的模样,此刻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见到他赤果的胸膛,让她不由得惊慌失措了起来。
“可……可……可是我……我要做些什么?”
“当然是上药呀!难道你从小到大没受过伤?没上过药?”
“有是有……”
“既然有,那就照做呀!来吧!”
衣向怜的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认命地打开那瓶金创药,然而当她正打算帮他上药时,整个人顿时一僵。
罢才她只顾着害羞,没有多看他赤果的胸膛,现在仔细一瞧,才发现他身上有好几道刀伤,看起来挺可怕的。
她的心一阵紧缩,顿时忘了羞怯的事。
“你的身上有这么多道伤口,一定很痛吧?”她蹙眉问道,几乎可以想像出当时他被土匪们围攻时的凶险情景了。
“还好。”东方掣雷漫不在乎地说。
“别逞强了。”衣向怜摇了摇头,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我曾经被刀子切伤过手,光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就痛得要命,更别说是像你身上这么多的伤了。你一定痛不欲生,对不对?”
“不对!”东方掣雷没好气地说。
就算他被砍伤的当时的确颇为疼痛,但是经过了几天之后,他的伤势早已好转许多,也不那么痛了。
痛不欲生?她的想像力也未免太丰富了点!
“唉呀!主子大可不必为了怕颜面扫地而嘴硬,这没什么好丢脸的,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我没有嘴硬!”东方掣雷咬牙切齿地说。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女人,岂会因为受了伤就呼天抢地的喊痛?
衣向怜没有继续和他争辩这个问题,既然他为了维持颜面而否认到底,那就算了,她也没必要非逼他承认不可。
只是……她又瞥了眼他身上的伤,忍不住又说:“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别逞强,能逃就赶快逃吧!认清自己的实力,不要做无谓的困兽之斗,可以减少很多皮肉痛。”
“这次的伤是意外!”
东方掣雷忿忿地低吼,岂料衣向怜根本不相信。
“逃跑并不可耻,因为逞强而受伤才是最愚蠢的。”她循循善诱地说。
“你的意思是在暗指我愚蠢?”东方掣雷咬牙问道,阳刚的脸上布满了山雨欲来的阴郁表情。
“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够了!”东方掣雷怒喝一声。“闭上你的嘴,乖乖上药就好。”
要是再多听她说几句话,他肯定会被气得内伤加重!
他震耳欲聋的吼叫让衣向怜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几句,才乖乖地动手帮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