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我刚才如果不故意那么说,万一让他们知道我有多重视你的话,你的处境会更加危险的,懂吗?”
他重视她?
听见他的话,苏盼雪在诧异之余,一颗芳心不禁怦然跳动,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染上淡淡的红晕。
“如果主子不是真的那么想的话,不要说这种话来寻我开心!”
“我没有寻你开心,不要胡思乱想了。”这番话虽然说得轻松,可他心里知道,自己有多么的重视她。
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子的安危而焦虑心惊,生平第一次起了噬血的冲动,全都是为了她。
罢才乍见那个该死的土匪将刀子架在她的颈子上时,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结成冰,倘若这种反应不是因为重视、在乎她,那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才叫做重视,什么才叫做在乎了。
“好了,该回去了!我们的车夫受了重伤,得赶紧带他回去上药。”
阎诺扶著苏盼雪上了马车之后,又接著将昏死在一旁的车夫扛上了车,当他正要转身前去驾车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火烧似的疼痛。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一变。
“主子?你怎么了?”
苏盼雪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关心地朝他身后望去,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
“不!”她惊喊出声,心魂仿佛在刹那间被撕裂了!
她看见有个土匪不但没有死,竟还趁著阎诺不注意的时候,抓起刀子狠狠地补了他一下!
阎诺忍著疼,咬牙转身,迅速夺了对方手中的刀子,反手一刀了结了那该死混帐的性命。
从阎诺的背后望去,苏盼雪看见了他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一张俏脸顿时苍白如纸,眼泪更突然像涌泉一样,不断地落下。
“主……主子……你还好吧?你……你要不要紧?”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害怕而颤抖。“我……我……我该怎么办?”
阎诺回过头,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
“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当然檐心你啊!”苏盼雪焦急得没心思掩饰自己的感情,她哽咽地嚷著眼泪流个不停。
听见她的回答,阎诺虚弱地扬起嘴角,伸出手为她拭去泪水。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没事?你流了那么多血……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苏盼雪担心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扶我……我来驾车。”阎诺忍著疼说。
“什么?!不行呀!”苏盼雪拚命地摇头,说道:“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能驾车?”
“小傻瓜,难道你看不出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吗?除非你会驾车。”
“我……我不会呀……”苏盼雪懊恼得又掉下了眼泪。
“所以喽!只能由我来驾车。别担心,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的。快点,扶我到位置上坐好。”
苏盼雪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扶著他坐上了马车。见他拉起缰绳,她的脸上有著明显的忧虑。
“你真的可以吗?”
“你知道吗?”阎诺不答反问。
“知道什么?”
“你为我担忧的神情,真是美丽。”
阎诺说著,倾身在她的红唇落下轻轻的一吻。他的唇片微凉,却宛如烈火般在她的心头烙下了抹灭不掉的印记。
“好了,坐稳了,我们出发了。”
阎诺低叱了一声后,马儿开始平稳地前进。事到如今,苏盼雪也只能拚命地祈祷他能够撑到返回阎家了。
好不容易进了城,苏盼雪才刚松了一口气马库却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她立刻紧张地问。
“……亲爱的盼雪,你恐怕……得找人来帮忙了……”阎诺说完后,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第七章
阎诺突然昏了过去,著实吓坏了苏盼雪。
“不!不!主子!你醒醒呀!”她焦急地嚷著。
眼看他昏迷不醒,她整个人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才想到他们已经进了城,可以请人帮忙。
在她的央求下,立刻有好心人帮她驾车,带他们返回阎家。
总管一看见受伤昏迷的阎诺,忍不住发出惊愕的低呼。
“天哪!主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受伤了,快点请大夫来!”苏盼雪强忍哽咽地说。
“来人哪!”总管力持镇定,开始指挥著众人。“你们几个上立刻扶主子回房去!还有你上立刻去请大夫过来!”
“是!”
在总管的一声令下,家仆们开始行动。
“啊!对了!”直到看著阎诺被扶进房里,苏盼雪才想起了另一个人来。“车夫也受伤昏迷了,在马车里。”
总管先是愣了会儿,接著又吩咐道:“来人哪!把车夫也抬进房中!”
指挥完之后,总管正想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盼雪却已焦急地跑进阎诺的房里,总管也只得跟了过去。
“盼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半路遇到了土匪……主子被砍伤了……”苏盼雪难掩哽咽地说。
“主子被砍伤了?”总管闻言,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在阎家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他算是少数几个知道阎诺有著不凡身手的人,因此对于阎诺会被土匪砍伤感到有些讶异。
“对方人很多吗?要不主子应该对付得来呀!”
“本来主子都将他们摆平了,谁知道有个土匪没死上,还趁主子不注意的时候暗算主子……”苏盼雪说著,忍不住掉下泪来。
“原来是这样。盼雪,你先别哭呀!”
“可是我担心主子嘛!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主子就不会受伤了,主子会受伤都是我害的……”苏盼雪自责极了,眼泪也愈掉愈凶。
倘若她一开始肯乖乖地待在马车里,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阎诺不但可以迅速摆平那群土匪,更不会遭到暗算了。
听见苏盼雪的话,总管再度感到诧异。
他虽然看得出来主子对这名女子另眼相看,但却想不到主子竟然会为了保护她而受伤。
看来她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并不只是侍妾这么简单。倘若不是真心的在乎,主子是不太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受伤昏迷的。
“大夫呢?怎么还没来?”苏盼雪焦急地在房里踱步。
“别慌,我刚才不是已经差人去请了吗?大夫一定很快就会到了。”
总管的话才刚说完,大夫就已拎著药箱走了进来。
一看见大夫,苏盼雪宛如看见救命菩萨似的,立刻激动地扯住大夫的袖子,拚命地恳求著。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主子!求求你!”
“姑娘先别激动,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
“盼雪别抓著大夫,快让大夫看看主子的伤势吧!”
在总管的提醒之下苏盼雪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反应,她有些尴尬地退到一旁,目光却仍焦急地望著阎诺。
好不容易等到大夫仔细地诊视完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大夫,怎么样?主子的伤势要不要紧?”
“放心吧!那一刀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听见大夫的话苏盼雪稍微松了口气,却仍担心地追问:“那为什么主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那是因为他失血过多,我先帮他上药止血。”大夫一边说著,一边帮阎诺清理伤口、涂抹伤药。
“这样就行了吗?”
“嗯,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大夫在包扎过后,开始收拾药箱,并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味药材。“你们照这个方子去抓药,每隔六个时辰喂他服用一帖,他很快就会恢复元气的。”
总管拿了药方,本来想差苏盼雪去抓药的,但见她一心担忧著主子,恐怕无心去抓药,于是便另外差遣了其他的奴婢去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