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要继续留在这里,其实她的心也有点畏怯,深怕自己很快就要尝到被心爱男人遗弃的伤痛。
但下管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她被骆剑痕逮到了,就算不想回来也得回来。
“你什么你?说不出话来了是吗?”龚晴儿忿忿不平地说道:“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看你外表柔柔弱弱的,还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子,想不到你的心肠竞如此恶毒!”
“啊?”衣小若诧异地愣了愣。
心肠恶毒?为什么这么说她?
“哼!你装儍也没有用,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主子了!”
听见龚晴儿的话,衣小若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罢才骆剑痕说她在装儍,现在连龚晴儿也说她在装儍,到底她装了什么儍?衣小若困惑不解,简直要被他们给弄儍了。
“到底怎么了?”她干脆直接问个明白。
“哼!你竟然还有脸装无辜?你刚才趁着主子不在,不但伤了我,还夺了我的银两和首饰离开!你看,这就是你刚才抓伤的痕迹!”
“什么?!”
听见龚晴儿的指控,再看着她白皙手臂上那道长长的红痕,衣小若不禁错愕地瞪大了眼。
“我哪有伤了你?明明是你——”
“明明是我怎样?难道我还会弄伤自己不成?”龚晴儿激动地嚷着,打断了衣小若的话。
其实,她手臂上的伤的确是她自己弄的,目的自然是要嫁祸给衣小若,好彻底毁灭衣小若在骆剑痕心里的地位。
依照她的盘算,最好主子在发现衣小若离开的时候,那女人早已经不知去向,而要是不幸,主子将衣小若给找了回来,那么有了她这一套苦肉计,她就不信主子还会宠爱一个骗子兼小偷!
“你怎么说?”骆剑痕盯着衣小若,打算听她解释。
“她说的不是事实!我才没有那么做!”
“你竟然还敢否认?”龚晴儿哼了声,忽然伸手将她之前塞给衣小若的一只小包袱抢了过来。
她当着骆剑痕的面打开那只小包袱,让骆剑痕瞧见里头的银两和首饰。
“要是我刚才说的不是事实,为什么这东西会在你身上?你说呀!”龚晴儿咄咄逼人地追问。
“这明明就是你自己塞给我的呀!”
“我塞给你?哼!你这谎也未免扯得太离谱了吧?”她将那只打开的小包袱递到骆剑痕的眼前,说道:“主子,您看,这些首饰可全都是您赏给我的,我喜爱得不得了,怎么可能送给别的女人?”
骆剑痕低头一看,那些首饰的确是他过去送给龚晴儿的没错。
“不!你别相信她!”衣小若摇头嚷道:“我真的是无辜的!明明是她自己跑来找我——”
“够了!你不用再辩解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吗?”骆剑痕不想再听她解释了。
衣小若的脸色一白: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宁可相信龚晴儿的片面之词,也不愿意相信自己。
就算龚晴儿拿出“证据”好了,但……难道他真的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情吗?难道他对她一点儿也不信任?
“主子,要是让这女人继续留在这里,不知道她又要背着主子做出什么更恶劣的事情来?依我看,还是快点将她赶走吧!”龚晴儿乘机怂恿。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会走,反正……我本来就要走了……”衣小若颓然丧气地低语,转身往外走去。
虽然她本来就打算要离开,可没想到竟会被套上骗子与小偷的罪名,那种不被信任的感受,让她的脚步更显沉重。
“站住!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别想去!”骆剑痕将她拦了下来。
“主子?像她这样的女人,您还留她做什么?”龚晴儿无法接受地嚷着。
骆剑痕没有理会龚晴儿的抗议,他伸手抬起衣小若的下巴,不许她低头逃避他的目光。
“别忘了我曾经说过,要你永远留在身边。这辈子,除了我身边之外,你哪里也别想去!”
听见他的话,不只衣小若的脸色苍白,龚晴儿更是恨得暗暗咬牙。
想不到她费尽了心思,竟还赶不走这个女人!她该就此放弃吗?
不!她绝不容许这个女人继续留下来和她争宠!
这些天,日夜温差大,厨子风大叔不幸染上了风寒,为了怕会传染给主子和其它人,因此风大叔特地告假休息几天。
衣小若一得知这个消息,便自告奋勇地表示愿意在这几天顶替风大叔。
一早,她就来到灶房忙碌地张罗着,从食材的挑拣、清洗、切刨、烹煮,她都一手包办,让一旁本来要来帮忙的丫头只能负责拍手叫好。
“衣姑娘,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手艺居然这么好!”丫头由衷地说。
“我爹的手艺更好,我的一切厨艺,全都是传承自我爹呢!”衣小若想起了死去的爹娘,心里忽然一阵感伤。
就在她努力打起精神,打算开始烧下一道菜的时候,龚晴儿忽然不请自来地走进灶房。
她一进门,就对一旁的丫头说:“风大叔卧病在床,没法儿起来用膳,你先帮他送些东西过去吧!”
“是,我这就去。”
丫头乖乖地听命离开后,龚晴儿才转头望着衣小若。
“你可别怪我,那天主子发现你离开之后怒气冲天,要是他知道你的离开其实是我们暗中计划好的,那我们可就完了,所以我只好那么说。”
原本衣小若心里是无法谅解龚晴儿的刻意栽赃,可现在她都亲自来道歉,而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还能怎么办?
“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那……你还想离开吗?”龚晴儿试探地问。
“我走得了吗?”衣小若勉强扯动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她的心里明白,除非骆剑痕愿意让她离开,否则只怕不论她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他给抓回来。
唉,其实想想,这样也未尝不好。
既然她根本没办法忘了骆剑疵,既然她其实也舍不得离开,那她干脆就如他所愿地乖乖留在他的身边。
倘若她注定要为他心碎的话,那么能够多留在他身边一天,多承受一刻他专注的目光,她就能假装自己又多过了幸福甜蜜的一天……
报晴儿的脸色变了变,不是滋味地说:“主子对你可真特别啊!”
“特别?但你不是说,他对其它女人都一样吗?”衣小若还记得龚晴儿先前所说的话。
“呃?喔……是啊!的确是一样没错!”龚晴儿口是心非地硬“拗”回来。
其实,她跟在主子的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主子对衣小若的在意与强烈的独占欲,是她前所末见的。甚至就连她最受宠的时候,主子也不曾对她如此。
报晴儿虽然满心不甘,但很清楚主子是真的对这女人另眼相看,所以即使她诬陷她是个小偷、骗子,依旧无法将她从主子的身边赶走。
看来,为了赶走这个女人,她非得采取一些更强烈的手段才行了!
眼看衣小若转身去张罗其它的食材,龚晴儿走向已经烧好的几道菜。
“咦?你已经烧了这么多道菜呀?你的动作可真快!”她在赞叹的同时,双眸却浮现一抹森冷的光芒。
眼看衣小若正忙着切菜,根本没有转头看她,龚晴儿的红唇不禁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好香喔!我真等不及要吃了!”
“别急,只要再过一会儿就行了。”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