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简直像是个完美无瑕的瓷女圭女圭,而她那自然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让她看来更显娇贵不凡。
像她这样的女子,合该生长在富贵之家,被众人捧在掌心里呵护宠爱著,怎么竟会沦落到这种烟花之地呢?
所有男人都不禁在心里为她感到惋惜,同时也为她惊人的美貌而心动。在看见她出现的那一瞬间,原本是“引蝶苑”花魁的芙蓉,早已被众人给遗忘了。
鸨母凤姨环顾四周,将众男人的反应看在眼里,风韵犹存的脸上不禁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怎么样?我凤姨可没有骗你们吧?咱们幽若姑娘称得上是城里头最美的姑娘吧!”
“何止是城里头最美的姑娘?我活了三十来岁,大江南北不知跑了几趟,从来就没有见过像幽若姑娘这么美的女人!”
“就是啊!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幽若姑娘真可说得上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啊!”
男人们为了博取美人儿的青睐,全都争先恐后地赞美她,就盼美人儿能对自己多一分好感与印象。
对於这些人的反应,凤姨感到相当满意,她说:“咱们幽若不仅容貌绝美,琴艺更是过人,今晚就让她来为各位爷儿献奏一曲吧!”
“好啊、好啊!能够听幽若姑娘弹琴,肯定是人生一大乐事!”
听著男人们的赞美,打从现身之后就始终不发一语的谷幽若,美丽的脸上仍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她望著“引蝶苑”里满座的男人,那淡漠的眸光仿佛在看著一尊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在来到“引蝶苑”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场面,也因此,她没有惊慌,也不至於厌恶。反正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决定,她也没有什么好怨天恨地的。
既然她已经收了卖身的钱,自然就该听从鸨母凤姨的安排。要她弹琴,她就弹吧!
比幽若莲步轻移地来到小丫头早已为她准备好的琴前,青葱般的玉指轻轻拨弄,优美的琴音便立刻流泄出来。
对她来说,弹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她低垂螓首专心地抚琴,完全无视於在场的其他男人,对於那一双双渴望得到地青睐的眼眸完全无动於衷。
相较於“引蝶苑”里那些擅於逢迎献媚、频送秋波的花娘,谷幽若的表现简直可用冷若冰霜来形容。
不过,美丽的女子总是享有许多特权,尤其是像她这般清灵绝美的女子,即便她的眼角眉梢连半丝敷衍的笑意都没有,满座的男人们依旧不以为忤,个个贪看她的绝色容颜。
“凤姨,你是从哪里挖到这宝贝的?”一旁的保镖阿虎忍不住问。
“呵呵!幽若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呢!”凤姨眉开眼笑地说。
“天上掉下来的?噗!凤姨您可真爱说笑!”
凤姨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事实上,她并不是在说笑,对她来说,这谷幽若当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是老天爷赏赐给她的摇钱树!
她满意地眯起眼,望著让男人们如痴如醉的谷幽若,脑中不禁回想起前些天晚上的情景,那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奇遇……
数日前
夜里,灯笼高挂,正是“引蝶苑”生意正好的时候。
整问“引蝶苑”里,环肥燕瘦的花娘不少,浓妆艳抹各有风韵,个个都是妩媚娇娆、艳光四射的美娇娘。
然而,在这二、三十个花娘当中,就属花魁芙蓉最为抢手。前来“引蝶苑”的男人们,无不希望能够得到这位花魁的亲自服侍。
这天夜里,“引蝶苑”的鸨母凤姨忙著在偌大的屋子里穿梭,和前来寻欢的每一个客人打招呼。
“哎啊!韩老爷,您好些天没来了!欢迎欢迎啊!”
“凤姨,芙蓉姑娘呢?”韩老爷一看见鸨母,立刻点名要见花魁芙蓉。
“呃……真是不巧,芙蓉她正忙著呢!这样吧!我先让水莲、沁兰先来服侍您如何?她们两个自从上回服侍过您之后,可是对您念念不忘哪!”
“好吧!但是一会儿芙蓉可一定要过来啊!”
“那是一定的!韩老爷您特地来捧场,芙蓉怎么会让您失望呢?”凤姨说著,转头喊道:“来来来!水莲、沁兰!快来服侍韩老爷。”
听见凤姨的叫唤,两名女子立刻前来。
“韩老爷,您好些天没来了,水莲都快想死您了!”
“就是啊!韩老爷,沁兰还以为是自己上回的服侍没让您满意,让您下想再来了呢!今天沁兰一定会加倍用心,让您更满意的!”
水莲和沁兰一来就猛给韩老爷灌迷汤,又是撒娇、又是媚笑的,当场让韩老爷没能立即见到芙蓉的失望降低不少。
“水莲、沁兰,你们两个可要好好地服侍韩老爷,知道吗?”
“那是一定的!韩老爷,请跟我们来吧!”
见韩老爷跟著水莲和沁兰离开之后,凤姨才刚转头,眼睛立刻一亮。
“唷!东方少爷,您大驾光临,真是让『引蝶苑』蓬摹生辉呀!”
“好说好说。凤姨,今晚我来这儿,是想听芙蓉弹几首曲子。”
东方无忆噙著一抹微笑,那俊美无俦的面孔和尊贵不凡的气势,让见惯了各种男人的花娘们也忍不住要偷偷多瞄上几眼。
“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帮您安排!”
这东方无忆虽然算不上是“引蝶苑”的常客,甚至有时只是单纯地来听芙蓉弹奏曲子,但是他出手阔绰,上自她这个鸨母、下至丫头、保镖们,常常都会拿到为数不少的打赏,因此凤姨对他自然是格外的逢迎、格外的奉承。
“阿喜,你先带东方少爷去二楼的厢房,然后去准备—桌子的好酒好菜送上去,知道吗?”
“是!”小丫头阿喜立刻恭敬地说:“东方少爷请跟我来。”
等东方无忆跟著阿喜离开之后,凤姨立刻招来一旁的保镖,低声吩咐道:“快去告诉芙蓉找藉口月兑身,然后要她到东方少爷那儿去。”
“是,我这就去。”
对於这种找藉口月兑身的事情,芙蓉早就经验丰富了,因此凤姨非常放心,相信她一定会处理得十分漂亮,不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连续招呼了几个客人之后,凤姨正想稍微喘一口气时,另一个守在门口的保镖阿剑突然跑了进来。
“凤姨,外头有位客人要找您。”
“找我?”
“是啊!他也不进来,一看见我,劈头就说有事要找凤姨谈。”
“到底是谁?”凤姨皱了皱眉头,实在猜不出来者何人。“好吧!你去把他带进来。”
“这……可是他说,要请您到外头谈。”
“架子端这么大,他到底想谈什么?”凤姨想了想,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凤姨来到“引蝶苑”的大门外,果然看见一名年约三十岁的男子已经等待多时的样子。
“敢问这位爷儿怎么称呼?”凤姨一边打量著对方,一边问。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须知道我要跟你做个买卖。”
“什么买卖?”凤姨皱起了眉头,很不喜欢这男人处处卖关子的态度。“现在这时候『引蝶苑』的生意正好,我忙著要招呼客人们,恐怕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里打哑谜。”
男人的嘴角一勾,说道:“我要跟你做的这桩买卖,就算你『引蝶苑』歇业一天也划算。”
听了他的话,凤姨不以为然地嗤笑了声。
“你可知道我一天可以赚进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