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有这样一个小人爱你。”凌希淡淡地说道。他感到自己一口气也吸不进去了。心房和肺部都空荡荡的,无从依附。
谢语恬上下打量着他,“你要玩?好吧,我就老实地告诉你,我谢语恬这辈子只爱一个人,那就是方羿风!想和我玩爱情,你还是省省吧。”
“方羿风!那个警察?!他已经结了婚!”凌希难以置信地嚷着。
“是又怎么样?即使他不爱我又如何?我只喜欢他!我从来就是黑白分明的,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说完,谢语恬扬长而去。
走出几步,她想到了什么,又回过身去,镇定地说道:“你放心,你的死亡游戏我还是会玩下去的。不过,请你换一个戏码。另外,也请你遵守我们的协议,别动我的家人和朋友。不过……”她冷冷地扫了凌希一眼,“你不像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她残酷地说着。
“你——”凌希用力喘息着。
“把那艘帆船模型收起来吧。你邪恶的用心不配这艘可爱的船!”说完,谢语恬大步走向停车场,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对了,谢语恬,就这样,面对这个可憎可怖的男人一定要这样!别心软,千万不能中计,不然,不然……
第六章
谢语恬毫无胃口地搅拌着面前的意大利粉,碟子里混着芝士的新鲜肉碎不知道为何看起来竟然有些令她恶心。一股酸水涌到喉头,她强忍着冲到了餐厅盥洗室,“哇哇”地吐了起来。当她终于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走出盥洗室,一只手把她拦了下来。手里有一包纸巾。
谢语恬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来人是谁。她弄不清这已经是近来凌希第几次毫无预兆地闯进她的生活了。他好像是一个幽灵,又好像是一个窥视者,在她的身边如影随形。
“擦擦吧,你的脸水淋淋的。”凌希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着关心的话。
“谢谢,不过你的东西我不太敢接。”谢语恬径直走到自己的餐桌前坐下。那盘意大利粉看起来更加难看了,她的喉咙又痒了起来。
凌希居然在她的对面坐下了。他仔细端详着谢语恬难看的脸色,担心地说:“不想吃就别勉强自己。”
谢语恬不睬他,自顾自地往碟子里狂倒番茄酱。
“你这又是何苦?”
“谢谢关心!”谢语恬没好气地搅着碟子里的东西,血红的番茄酱看起来很恐怖。她硬起心肠,卷起一些意粉,就往嘴里送。
“恬恬,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凌希絮絮叨叨地说着,谢语恬一点都听不进去。猛地,她把碟子一推,“腾”地站了起来,又往盥洗室跑去。
当她再次铁青着脸从里面出来,凌希不由分说地拦住了她。“你的帐单我帮你结了,我带你去医院。”
谢语恬狠狠地瞪着他,“我根本就没事,只是请你别在故作亲昵地叫我‘恬恬’了,这样称呼我,我很恶心!”
说完,她僵直着身子,到停车场取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凌希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咬了咬牙,心中有如针刺。他喃喃自语:“谢语恬啊谢语恬,我就是没办法不关心你、忘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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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语恬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女乃,惬意地看着电视。猛地,门铃刺耳地响了起来,她走过去在猫眼里一看,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凌希。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游戏的确很难玩。她“呼”地一下把门打开,冷冰冰地说:“有何贵干?”
凌希把一碗粥递给她,“身体不舒服就吃点粥吧。”
“没胃口!”她又要把门关上。
凌希飞快地把门挡住住,“你……你怎么近来总是吐?是不是、是不是……那个警察知道了吗?”他揪心地盯着谢语恬的小肮。
凭着敏感的女性直觉,谢语恬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她火冒三丈,大声喊道:“你真是太恶心了!神经病!”她用尽全身力气把大门狠狠地关上。然而,一下子,门没办法完全合上,好像有什么阻隔住了,她继续用力地拉了拉——
门还是没有合上,相反,一声极力压抑着的申吟飘了起来。谢语恬这次发现,她把凌希的手掌夹在了门缝里。
“啊……”她低低地叫了声,本能地把门打开,把凌希可怜的右手放了出来。看着那只手,谢语恬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明白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量。
凌希幽幽地看着她,没有再呼疼。
看着他简直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帝的深情眼神,谢语恬的心又硬了起来,她一言不发把大门又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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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谢语恬一声轻松地从医院里走了出来,她高高兴兴地逛着街,在一家便利店前,她停止了脚步,走了进去买了一大盒雪糕。正当她不顾仪态地揭开盖子,准备大啖一番的时候,凌希又神奇地出现了。他很果断地把雪糕从她的手中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谢语恬愤怒地尖叫了起来。
“我倒要问你想于什么,刚从医院里出来就吃雪糕,你有没有常识啊?”
“哈,没有常识的人恐怕是你吧……”谢语恬还没有说完,就被凌希打断了话头,“你干什么去堕胎啊,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你用不着这样来折磨自己!罢做完手术还吃什么雪糕,你别怕,我替你找那个该死的方羿风!”
谢语恬呆呆的看着凌希那张气苦的脸,愣了5秒,又愣了5秒。
看见她怔怔的发愣,凌希急了,“你怎么了?”
“堕胎……”谢语恬的声音听起来缥缥缈缈的。
凌希看着她奇异的表情,也呆住了。他底气不足地说:“明仔说你到医院做手术……难道,难道不是去……”
“哈,我去医院做手术是切除扁桃腺!”谢语恬讥讽地大笑起来。
在她的笑声中,凌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只觉得自己近来像个傻瓜一样,拼命在谢语恬面前出丑。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看着谢语恬嘲笑的脸庞,他硬着头皮,勉强说道:“那也不好吃雪糕吧……”
“别的手术也许不行,但是做完扁桃体切除手术之后吃雪糕是有益的!”谢语恬一把把凌希手中的雪糕盒夺了过来。
凌希无地自容。谢语恬也不睬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雪糕,往外面走去。凌希像影子似的跟着她,半晌,他问道:“你上次不是说很怕到医院动手术的吗?”
“可是现在需要。”
“疼不疼?”凌希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很舒服。
谢语恬停住了脚步。这个声音轻轻地拨动着她的心弦。甜甜的雪糕含在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如果,这个人是真心的,那多好哇。她叹了一口气,坚决地回过身。
凌希差点被她突然的动作撞到鼻子。他也停住了脚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谢语恬。
谢语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清晰地说:“不疼,一点也不疼。我想得很清楚,与其一次次地发烧、疼痛,不如下定决心把它除掉好了。我从来就是一个坚决的人,决定了的事,不管多难,都一定会做的。”
一股寒意从丹田升起,凌希咬牙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