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父皇当然想月儿啊!不过月儿当真想父皇吗?父皇看……是比较想出宫玩吧!”苍昊帝调侃。
“哪有,月儿是想出宫玩没错,可是出宫哪比得上父皇呢?要不这会儿月儿怎么会在这儿。”凤盼月笑嘻嘻地回说。
“意思就是父皇若晚了一步,你就又出宫去了,是吗?”这丫头啊!
“嘻嘻,父皇英明。”她娇俏地吐吐舌尖。
“你喔!真拿你没办法。”苍昊帝摇头,拍拍爱女的背,享受了一下爱女的撒娇,一会儿才轻轻放开她,状似不经心地问:“方才有人找你啊?”
她微笑地点头,“嗯,是勤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
“找你做什么?”苍昊帝问。
“两位娘娘找儿臣讨论规矩,担心儿臣不懂规矩,恃宠而骄、自甘堕落、败坏皇室名声。”凤盼月甜甜地笑答,像是没看见父皇眼底闪动的冷光。“勤贵妃娘娘说,若她是儿臣的话,早就羞愧得无地自容、自我了断了,儿臣想,这勤贵妃娘娘对儿臣这般关心,真是用心良苦呢,儿臣非常感动。”
“是吗?”苍昊帝一笑,掩下眼底冷厉的光芒,点了点爱女的鼻子。“你喔!表灵精。好了,让人看笑话了,快起来,父皇让你见个人。”
“谁啊?”凤盼月疑惑地离开父皇宽广的胸膛,站起身,偏头望了望,这才发现一直恭立在旁的男子。
瞧他面如冠玉,眉若朗星,气质尔雅,身段挺拔修长,但……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给她一种疏离感。
“宇珩,这就是朕的爱女,沁馨公主。”苍昊帝对着盛宇珩说,然后笑望着女儿介绍,“月儿,这位就是今年的新科文武双状元盛宇珩。”
“微臣见过公主。”盛宇珩依礼而行。
“状元郎免礼。”凤盼月点头说。
“月儿,从今天开始,宇珩就是你的太傅。”苍昊帝笑望着宝贝女儿突然睁大眼的模样。
凤盼月讶异地瞠大双眸。父皇刚刚说什么?什么太傅?她一定是听错了,父皇不可能说这个男人是她的太傅!
“月儿,发什么呆?还不快见过盛太傅。”苍昊帝慈祥的望着宝贝女儿。
凤盼月回过神来,这下确定自己没听错。
“父皇,月儿根本不需要另聘太傅!”皇家子孙,不论男女,五岁启蒙,须入上书房学习,由太傅统一授课,皇子习至成年出宫开府为止,公主则习至十三岁,至今除了太子另有专属的太傅之外,其他皇子公主从未有专任的太傅。
“月儿,昨儿个早朝时,朕已经当着文武百官下旨,君无戏言,这三年你的心都野了,该收收心了,盛太傅乃是今年的文武双状元,你要好好地向他学习,往后少出宫,知道吗?”苍昊帝严肃的道。
凤盼月小嘴儿微张,本想再做争取,可见父皇一脸严肃的表情,不禁闭上嘴。这是父皇第一次对她摆出这样的脸色,她知道父皇是认真的、知道这事已无转圜之地,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认命点头。
“儿臣知道了。”这话里的语气,连三岁孩童都听得出其中的勉强。她向前一步,面对盛宇珩,微一屈膝。“沁馨见过盛太傅。”
“不敢,沁馨公主免礼。”盛宇珩微一拱手,也回了一个礼。
“月儿,三日后,你必须每日辰初至墨香阁上课,一日两个时辰,由盛太傅自己安排授课课程,父皇会不定时的抽查你的学习成果,莫要让父皇失望了。”苍昊帝疼爱的模了模爱女的头。
“儿臣遵旨。”凤盼月中规中矩的行礼。“不知父皇还有何吩咐?”
苍昊帝心头微微一怔,对这样乖乖遵旨的女儿竟有些无法适应,不过他马上甩开这种感觉,为了女儿的未来,这是必须的。
“没有了,你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凤盼月又行了个礼,临走前瞥了盛宇珩一眼,见他只是静静的立于一旁,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抿了抿唇,便转身离开。
“盛卿,往后公主就交给你了。”苍昊帝交代。
“微臣定竭尽心力教导公主,定不负皇上所托。”盛宇珩垂眼拱手一揖,脸上无表情,可低垂的眼里闪过一抹抑郁。
对于“太傅”这个官职,他不满极了,以他文武双状元的身分,就算没能在朝堂上一展长才,至少也能到战场上保疆卫国,万万没想到竟然沦落至此,成为沁馨公主的太傅,心里的恼恨正磨着他的心。
尤其昨日下朝后,与好友相聚,好友竟说皇上可能打着招驸马的主意,调侃地恭喜他即将鱼跃龙门!
必于沁馨公主的流言不少,其中最沸沸扬扬的,便是有关沁馨公主的“花名册”,据说这本“花名册”里记载着许多男人的名字,都是公主偷溜出宫,到处留情的成果。
虽然说流言不可尽信、谣言止于智者,但所谓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至少在那些王公贵族、邻国皇族间,有关沁馨公主的流言,是宁可信其有,导致无人敢娶这样一位公主。
像这样一位女子,就算贵为公主,就算从此荣华富贵、权势圣宠一把抓,他也敬谢不敏、避之唯恐不及。
然而皇上当朝下旨,就是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难道他还能抗旨不成?
为这样一位女子惹来杀身之祸,不值!
反正他早就打定主意,除了“公事”之外,不会和这位公主有一丝丝私人牵扯!
盛宇珩退出御书房,准备出宫回府,却在御书房外的花园里看见沁馨公主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树荫下,而伺候公主的两名宫女则退在数丈之外。
他眉头微微一蹙,瞧那沁馨公主一看见他,便立直了身子并朝他微微一福,摆明是在等他,甚至还摒退左右。
他很想当作没看见的绕道而行,偏偏这条路,是从御书房里要出宫唯一的路径,他避无可避,心里更是不豫了。
这位独占圣宠的沁馨公主,等在这儿有何目的?
他可没忘记她对于自己突然多出了一位专属太傅有多不甘愿。
“臣见过公主。”盛宇珩拱手行礼。
“太傅无须多礼。”凤盼月受了礼,也依照礼仪向太傅行礼。“沁馨见过盛太傅。”
“不敢。”盛宇珩淡漠地回应,便打算告辞,“臣尚有要事,先行告退。”
“盛太傅请留步。”凤盼月开口留人。
“不知公主还有何吩咐?”
“盛太傅应该知晓,历朝以来,公主皆习至十三岁为止,盛太傅文武双全,在朝堂上定能有辉煌的成就,屈就于本公主的太傅,实乃大材小用,亦是皇朝之损失,盛太傅何不禀明父皇,请父皇另置适当的官职,才不至于埋没了盛太傅的才能。”
“公主应也知晓,从古至今,抗旨的下场如何吧?”盛宇珩面无表情地说,冷漠地瞥她一眼。若非圣命难违,他也万万不愿接下这等差事。
凤盼月微微一窒,他的眼神态度好像在告诉她——她以为他愿意吗?他也是很不甘愿的。
“父皇是圣明之君,爱才惜才,应不会为此怪罪于你,本公主相信你一定有所抱负,并不愿意屈就于此吧!”
“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公主与其私下游说臣行杀头之事,何不自省皇上为何为公主做此安排?”
凤盼月闻言,呆立于原地。现在她很确定这位新科状元郎,对于担任她的专任太傅非常的不满。
“自省?”她微蹙眉。“本公主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需要自省、重新教导的事来,盛太傅此言是何意?”
“公主视规矩为无物,经常偷偷溜出宫外,不说出宫后的行为举止,光是偷溜出宫这件事,历朝以来有哪位公主曾做出这样的事来?”盛宇珩一本正经地陈述,心中隐忍的不甘让他不再客气,反正他是公主的太傅,教导公主是理所当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