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炒个饭,可以吗?”他回头询问她。
“你……会吗?”李恩媺满脸疑问。她可不会用左手炒饭。
“略懂。”杜威德笑。
李恩媺额上三条线。这个梗已经不好笑了。
“那……就随便你弄了。”她勉强说,只要不要把她的厨房烧了就好,其他的她不会太指望。
“你去客厅坐着休息,饭炒好了再叫你。”
“喔。”犹犹豫豫的,一步三回头,不放心的回到客厅,盘腿坐在沙发上。
打开电视,却根本没看进任何节目,不时偏头望向厨房的方向,拉长耳朵听着厨房的动静。
开火,起油锅,爆炒声……香味渐渐弥漫出来,好像挺顺利的。
“恩媺,好了,可以过来了。”杜威德端着两盘炒饭走出厨房,放在餐桌上。
李恩媺立即跳了起来,小跑步的跑到餐桌旁,看着盘里色香味俱全的炒饭。
“好厉害,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杜威德微笑的替她拉开椅子,她微讶弯着唇坐了下来。
“你用汤匙,左手可以吗?”他汤匙放在她的左手边。
“可以。”她点头,拿起汤匙吃了一口,虽然不太熟练,动作有些生硬,不过还算顺利。“嗯嗯嗯,好吃,真的很好吃。”
“那是当然啦,炒了几年的饭,哪可能不好吃。”杜威德得意的咧。
“几年?”李恩媺疑惑地望着他。
“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吃不惯英式的食物,就得自己动手了。”他笑说。“我只会炒饭和泡面,其他的你就别指望了。”
“我哪有指望什么。”她白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吃饭。
“我请了一个家事服务员照顾你,星期一会过来。”他突然道。
“什么?”她错愕抬头。“不用了,我负担不起。”
“既然是我坚持要请,我自然会负责。”
“那就更说不通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怎么可能让你帮我负责这些开销。”
李恩媺低下头闷声说。
咱的一声,他手中的汤匙重重放在桌上。
李恩媺吓了一跳,抬头望向他,对上他阴郁的眼神,心一沉,撇开脸不看他。
“不请可以,你只要告诉我,你能自己洗澡洗头吗?你能自己穿月兑衣服,自己上厕所吗?你可以打扫房子做家务吗?你做给我看,如果可以,就当我没提。”杜威德冷冷的说。
李恩媺抿着唇,低头不语,一脸委屈。
好一会儿对面传来一声叹息,不知为何,这声叹息让她红了眼眶,酸了鼻子,落了一滴泪。
“你真是……”杜威德察觉到她的异样,又一叹,起身来到她身边,怜惜的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你明明就是一个开朗的人,怎么最近老感觉你很压抑,有心事吗?”
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微微一僵,轻轻摇头。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得上班,不在的时候,你身边如果没个人照顾,要我怎么放心?”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左手轻搭上他的腰。
“这次听我的,好吗?”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妥协,他温柔的轻抚她的头。
“嗯……”她低声应允,内心其实充满感激,但不愿轻易透露自己的情绪。
结束午餐,他让她去休息,自己拿着笔电处理一些公事。
到了晚上,他牵着她的手到他的住处,阳台上摆放一张小圆桌和两张藤椅,桌子中间放置一个水晶瓶,瓶里插着一朵白玫瑰,充满法国风情的美丽雕花烛台点着数根蜡烛,桌上放着两盘……炒饭。
她眨眨眼,红唇泄出一阵银铃轻笑,浪漫气息被那两盘炒饭给破坏殆尽,可是……感动却是加倍。
“圣诞快乐。”他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她的心很慌、很慌,心里那堵墙产生裂痕的速度愈来愈快,过去那个记忆出现的频率也不断增加,她可以感觉到,心里被强压下的阴影,一点一点的吞噬那个活泼甜美娇憨的形象……
第6章(1)
主卧房外的阳台上,被安置一张舒适柔软的躺椅。
在阴冷了数天之后,今天早上暖暖的冬阳露了脸。李恩媺实在舍不得浪费,于是转移阵地来到阳台做日光浴。
架在躺椅边的看书架给了暂时剩一只手能使用的她带来很大的方便,不过她今天心不在焉,架上的杂志一页也没有翻动。
左手轻轻模着垂在胸前的链坠,那是他送她的圣诞礼物,链子是男女对链,两颗心可以镶嵌在一起,名字和寓意是很俗气的“心心相印”,可是两颗心却做得非常精致漂亮。
无声地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她还能撑多久?如果她的心沦陷了,等他热度退了之后,她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房里的动静,她偏头望进卧房,看见张姨正在帮她整理床铺。
张姨就是杜威德帮她请的家事管理人,专门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有一些护理、看护的相关证照,听说这个条件是杜威德特别开出来的。
“李小姐,今天午餐你想吃什么?等一下我到市场的时候一起买回来。”张姨整理好床铺之后走了过来,靠在铝门窗旁,亲切的笑问。
“都可以,张姨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她很随意的。
“那好吧!杜先生比较挑食,等一下杜先生来的时候,我问问他想吃什么再决定。”张姨点点头离开。
李恩媺微张着嘴,一会儿才缓缓闭上。算了,她已经习惯了,杜威德俨然已经成了“一家之主”了。
不过……杜威德怎么会挑食呢?他明明说他很好养,而且他搭伙后,也真的是她煮什么他就吃什么,一点也没有挑食的现象啊。
算了,不管他。
稍微伸展了一下筋骨,打了个呵欠,整个人佣慵懒懒的。
唉!习惯了朝九晚六、工作忙碌的固定生活,突然闲下来,吃喝拉撒全都有人伺候,让她有些不适应。
两个月的工伤假,薪水照领,又有保险理赔和慰问金,这些都是他帮她处理的,从天茹的探望和电话中,她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了。
不过,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他就住在她隔壁,连张姨都不知道,毕竟又没有在门口恭迎欢送他的来去。
那个意外肇事的女同事在她出院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和另一个女同事结伴来探望她,那时杜威德刚好在她家,女同事一见他,大眼睛立即闪着爱慕的星星,她就知道又是一个对他抱着梦幻的女孩。
后来听天茹八卦,那两个女同事那天离开之后守在她家楼下,打算等杜威德出现,可是直到很晚很晚,都没等到他离开,才非常黯然的离去。
原本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有些扑朔迷离,经过这件事后,有关两人关系的传言,正式提升到“过夜”阶段了。
天茹说,好多女同事都黯然神伤。
而对于两人沸沸扬扬的传言,杜威德从来没有否认或澄清,他的态度正是让他们的关系拍板定案的关键。
突然觉得,幸好她受伤赋闲在家,不用去公司面对那些个怨女们,她只希望等她伤愈回去上班的时候,热度已经退去。
“真是的,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好像我的意见一点也不重要一样。”她忍不住本哝抱怨。每个人都认为他和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天茹和恺君姐安慰她,那些人是嫉妒她,要她不必理会。
“什么意思?”杜威德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了她一跳。
方才一进来,就看见她在阳台上,像只慵懒的小狈躺在温暖阳光下晒太阳,他是站在落地窗内看着她好一会儿了,看着她一变又变的表情,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