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轼骁顿时傻了。到梅庄赏花?
所以,大哥坐着那张轮子椅……出门了?!
谈昭君啊谈昭君!算你行!
“好!我尹轼骁这下真心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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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牡丹时节已接近尾声,依然到处都是牡丹,街上仕女个个戴插奇花,争奇斗艳,这斗花之举,着实有趣得紧。
结果,他们没上梅庄赏牡丹,而是留在街上逛大街。
意料中的,一道道好奇惊讶的目光往他们投射过来,全都往尹轼驹的座驾瞧,他们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加上有人认出尹轼驹,于是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了起来。
尹轼驹神情冷硬,面无表情,偏偏谈昭君像是无所觉般,一手拉着他的手,开开心心的光顾每个摊子,不时微弯身徵询他的意见,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渐渐的,吸引走了绝大部分在尹轼驹身上的好奇目光,这种情况让他终于稍稍放松了些。
“哎呀!这不是轼驹贤侄吗?”突然,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名中年汉子拨开人群,走到他们面前。“贤侄,真的是你啊!”
尹轼驹才刚放松了的神情立即又变得僵硬。
绷着声,他客气的拱手以礼。“司马前辈。”
司马?谈昭君微挑眉,这姓氏有点耳熟。
“好久不见你了,自从……”司马盛一脸缅怀的神情。
“轼驹,这位是?”谈昭君不疾不徐地打断来人准备开始的“想当年”。
“咦?这姑娘……”司马盛这时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女人,原本对被打断话很不高兴,可这定睛一瞧,不得了,惊为天人啊!怎么有这么美的姑娘,饶是他见多识广,像这般的美貌,依然是少见。
“司马前辈,这位是晚辈的未婚妻;昭君,这位是司马前辈,司马府是有名的武林世家,对江湖武林贡献良多。”尹轼驹为两人介绍,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些,变得较为自然。
“未婚妻”三个字落入众人的耳里,那窃窃私语声更加响亮了。
“这可不得了,没想到贤侄竟能得此佳人,真是可喜可贺。”司马盛脸僵了下,立时又恢复笑脸。“对了,午膳我在瑞升酒楼摆了几桌酒席,请贤侄务必赏光。”司马盛开口邀请,从怀里抽出一张请柬递给他。
尹轼驹略看了一眼请柬内容。“原来是司马前辈添了金孙,恭喜前辈。”
“呵呵,那不肖子总算也做了一件对司马家有贡献的事啦!”司马盛呵呵直笑,从神情就能看得出来这只是客气的说法,那个“不肖子”应当是让他非常引以为傲的。
“司马前辈客气了,印兄人品不凡,司马前辈理当引以为傲才是。”尹轼驹淡笑以对。
“哪里,若非那场事故,贤侄一定比印儿更有成就的,印儿也不会有机会娶到水菱……”说到此,司马盛表情突然显得有些尴尬,还瞥了谈昭君一眼。“不谈这个,贤侄一定要来,知道吗?”
“多谢前辈,不过——”
“没有不过,贤侄不来,就是瞧不起我!”司马盛强硬的截断他的话。
“这……”尹轼驹有些为难,抬眼望向一旁的未婚妻。他是无所谓,可她若不愿,他也不想勉强她。“昭君?”
“你做主就行了。”谈昭君露出一抹娇美的微笑,既然他愿意当众尊重她,她当然也会给他十足的面子,而且……
“司马”加上“印”这个名字,勾起了她的记忆,不就是那双生子气得牙痒痒,说视尹轼驹为死对头的司马印吗?
如果她没记错,他的前未婚妻嫁的人就是司马印。
尹轼驹审视着她,确定她无一丝勉强之后,才点头。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他向司马盛拱手,接受他的邀请。
“太好了,那么午时正,瑞升酒楼,一定要来,你和印儿也很久没见了吧,今天就多喝几杯。”司马盛哈哈笑,拍了拍他的肩后,才大笑着走了。
看着司马盛的背影,谈昭君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那男人的话让她听了非常不爽快,什么叫做“若非那场事故,贤侄一定比印儿更有成就”?这不摆明了说,他家儿子比尹轼驹有成就吗?
哼!黄鼠狼一只!
还有,那个“水菱”应该就是尹轼驹的前未婚妻吧?
凭方才那只黄鼠狼说到一半的话,她就确信黄鼠狼知道他儿子娶了他“贤侄”的未婚妻,这样竟然还有脸请“贤侄”去喝什么满月酒,到底是存什么心啊!
“昭君,怎么了?”察觉她虽保持着微笑,可眼底似乎有些不悦,尹轼驹体贴的说:“你若不想去,我可以让轼骅送个礼过去赔罪,你不必勉强自己。”
“你呢?”她反问,低头审视着他。
“我无所谓,司马前辈是以前爹的好友,我和司马印亦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朋友,既然出了庄,又知道了这件喜事,去道贺一声也是礼数。”他自然的说,没有一丝勉强。
谈昭君挑眉望着他,不语。
“怎么了?”他终于察觉不对。
“你对司马印……”话一顿,发现周遭好奇刺探的视线太多,所有人都拉长着耳朵想听最新的八卦,她眉一挑,只是说:“我累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
“那就到品香坊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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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来到生意兴隆的品香坊门口,看着大门好几阶的阶梯,江容立即打算将人连椅抬起。
“慢!”谈昭君制止他。“你去请管事的出来。”
“昭君?”尹轼驹也不解。
“这次听我的。”她对他微笑。
江容立即走进品香坊。只一会儿,品香坊的管事便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位坊里的夥计,全都神情激动,一看见外头的人果真是他们庄主,管事的一双老眼立即泛红。
“庄主,真的是您啊!小的……小的好久没见着您了,您看起来……很好,很好……”戚管事激动得话也说不全。
“戚老,轼驹挺想念您泡的紫阳毛尖呢!”尹轼驹微笑颔首。
他的话立即惹得戚管事老泪纵横,一边抹着泪,一边又哭又笑地说:“今儿个小的就为庄主亲手泡一壶毛尖,今年的春茶刚制成,正好请庄主品品。”
“戚管事。”谈昭君终于开口。
戚管事闻声,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姑娘,这一看,惊讶的瞠着眼。“这……莫非这位就是未来的庄主夫人?!”
“是的,戚老,她就是轼驹的未婚妻。昭君,戚老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他泡的茶可是一等一的好,改天带些云顶茶过来请戚老泡一壶,你会发现比你现下喝的好喝一倍。”
“我非常期待。”她温柔浅笑,看得出这个戚管事对尹轼驹是真心疼爱尊敬的。
她低头望了一眼身边人,瞧见他也刚好仰头对她一笑,她微微红了脸,赶紧抬头,望向视线在他们俩身上来回,然后露出欣慰笑容的戚管事。
“戚管事,劳烦你找两块长木板靠在阶梯上,好方便庄主出入。”
“咦?”戚管事狐疑,这才看见自家主子坐着的奇怪椅子。“好稀奇的椅子,这样确实挺方便的!”戚管事一边赞道,一边吩咐一旁的夥计找木板。
“这是夫人替庄主设计的。”江容特地点出。
“咦?是夫人设计的?!夫人,您真是太厉害,太聪明了!”戚管事大力赞赏,也跟着改口称夫人。
秋枫忍不住也爆料。“小姐可是不眠不休累了好几日夜,画了好几百张图,最后才终于完成的呢。”那些日子她可是心疼的要命,偏偏小姐不许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