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差不知道住在林家废墟的人是谁,跟祖父又是什么关系?”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开口,“我猜想,那个人应该是我爹的私生子。”
“嗄?!”她错愕。
“这件事我是从大哥那里听来的。”他将往事生口诉她。
“好可恶,祖父怎么可以这么可恶!太过分了!”她握拳怒喊。“可是……这说不通啊,如果住在废墟里的人真的是伯伯的话,他怎么会听祖父的话来伤害我们呢?他如果有恨,也应该是针对祖父啊!”
“不知道,不过我们会查清楚的。”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典禄在门外喊着,“二庄主,大事不好了,囤放米粮的仓库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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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烈焰照亮夜空,醉阳山庄囤放米粮的仓库,在短短数个时辰里,付之一矩.
那一夜的喧嚣与奔波,在清晨来临,天空下了一场大雨之后,终于画下句点。
那天清晨,司徒烈站在焦黑,犹冒着热气烟尘的废墟前,表情冷凝至冰点。
这一阵子以来,醉阳山庄名下的产业、商行,都陆陆续续出了大小不一的事故,让他们光是善后就几乎疲于奔命,更别提其损失有多惨重了,可是,这却是他第一次变脸,在冷列的眼底添进一抹杀气。
因为姜小路哭了。
在那场祝融中,损失的身外之物就不用提了,但是一人死亡,三人命在旦夕,数人轻重伤的结果,让她难过得哭了。
那天,看她振作自己,不顾天寒地冻,浑身又被大雨淋湿,强抑痛苦的安抚着那些守卫和工人的家眷,司徒烈的心揪着、疼着、不舍着。
内外煎熬的状况下,又刚好碰上月事,这一次的来潮,她痛得比以往更剧烈。
而这一次,姜绮瑶因为严重害喜,遭司徒逸强力禁止,没有过来。
现在姜小路痛苦的躺在床榻申吟着,但心中仍牵挂着那些伤心难过的家眷,以及隐藏在暗处,想对醉阳山庄不利的人。
司徒烈衣不解带,守在床边看护她,握住她的手,力道适中的按摩着她的手掌虎口根部的“口谷穴”,接着是膝盖内向上三个指头的“血海穴”足踝关节往上四根指头高度的“三阴交穴”、足踝关节后侧与肌腱中间的“太溪穴”、大脚趾侧边脚普。与脚板中界的“公孙十八”,以及脚背岵吊三根脚趾骨的凹陷中的“太冲穴”。
由上往下,他仔细的在每个穴道按揉,就这么一循环,姜小路竟觉得痛楚减缓了,虽然还是痛着,可却是在她能忍受的范围里。
“叔叔……”她不禁讶异。他怎么会懂这些?
“好点了吗?真的有效用吗?”司徒烈急切地问。
“嗯,好很多了,叔叔怎么懂这些?”她哑声问。
“我问大夫的。”他微微红了脸,仍不太放心的观察着她。“妳脸色还是很差,看起来还是不太好……”
“是不太好……”她虚弱地说:“不过比较没那么疼,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已经叫厨子煮红豆汤了,应该快送过来了,大夫说可以喝红豆汤,也有功效。”
“叔叔,谢谢你。”哪个男人会为女人的月事这么费心呢?
“别说傻话了,只要妳乖乖的休息,不要逞强就好了。”他轻轻的为她拭去额上的冷汗,对于她仍偶尔低吟、抽气,就知道疼痛只是减缓,并无法完全免除。
“唔……”扯住他的衣袖,姜小路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浑身开始发冷打颤、.
司徒烈立即上床,坐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运功温暖她。
“有时候……我好想刦开自己的肚子把子宫拿掉!每次一痛起来,我就想去撞墙,想着干脆这样死去算了,想着……为什么当女人这么痛苦……”
“小路,我们成亲吧!”
第九章
司徒烈的月兑口而出,让姜小路以为自己痛得神智不清,出现幻听了。
“叔叔,你刚刚……说了什么?”她不太确定的问。
“我说,我们成亲。”他重复一次。“等妳月事结束,我就去跟大哥提亲,我们挑个日子成亲,成亲之后,我们马上生个孩子。大夫说,像妳这种状况,只要生过小孩,大部分都会获得改善。”
“叔叔……”姜小路很感动。想象着叔叔一个大男人,却巨细靡遗的问着大夫女人家的事,她就好感动。
“妳不愿意吗?”他紧张的问。
“不是的,我只是……很开心。”她摇头,虽然虚弱,仍是开心的笑了。
他松了口气。“我会先捎封信给大哥,告知他这件事,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叔叔,我想等事情解决了再来谈亲事,好吗?”
“妳是说……跟醉阳山庄作对的人?”
“嗯。”她点点头。“这两天是不是又出事了?”
“妳不用担心,都是些小事。”
“叔叔,我想知道。”她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转身面对他。“告诉我。”
他无奈的一叹,只能照实说出。
“向来供应我们布匹的织厂突然断货。新春将至,是户户裁制新衣的高峰时期,但醉阳山庄六家布行却面临无布可卖的窘境。”
“合作那么多年,为什么突然断货?”她疑惑的蹙眉,随即一惊,焦急地问:“难道……织厂也出事了?”
“不,妳别慌,织厂没出事。”司徒烈立即安抚她,知道她被之前那焦黑的尸体给吓到了,一直担心其它人也会受到伤害.“听说是有人以两倍的高价,买断织厂所有的布匹,并且愿意负责偿还织厂与醉阳山庄的违约金。”
她松了口气。“没出事就好。”
他有些失笑,忍下住提醒她。“小路,织厂违约,害我们损失庞大呢。”
她重新窝回他的怀里,对于这点不予置评。比起有人伤亡,没有布可以卖对她来说只是小事。
“还有呢?”
“还有,古玩铺子原本已经与北方一位古董大户谈好一批古玩,而这批古玩里有大半的货品,是铺子接受客人预订的,结果临上船前,整批古玩被人高价买走,若一个月内找不到同样的替代物品,咱们古玩铺子就要赔了银子又赔上商誉。”
姜小路蹙眉。“同一个人所为?”
“八成是,看来继滋事分子之后,商场上又出现一个专门与醉阳山庄作对的人了。”司徒烈一点也不怀疑对方是针对醉阳山庄而来的,毕竟事情做得太明显了。
“叔叔,你觉得滋事与作对的人是同一批人马吗?”
“可能,虽然手段不一,但是每个人行事作风不一样,那批人马又不一定只有一方。”
“那你觉得这件事跟祖父有关吗?或者,是住在林家废墟的人做的?”她握住他的手。
“不知道。”司徒烈反握住她,将她略嫌冰凉的手包在自己掌中轻轻揉着。“对方的举动能成功,除了要有钱财之外,还得有庞大的权势做后盾,否则合作多年,撇开利益不谈,也有道义和情意在,织厂的刘老板和古玩的张大户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商人,所以肯定是有让他们不得不答应的压力存在。”
“所以不太可能是祖父。”姜小路理解的说。
“没错,爹本身不可能,他也没有那种朋友。”
她点头。“所以咱们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确实的身分与来历,还有目的又是什么,对不?”
“嗯。”他低应。“小路,有件事要麻烦妳……”
“我知道。”她打断他。“我会请二舅帮忙调查一下对方的身分和来历。”要调查任何事,找雷风堡的风汐海就对了,只不过……他老是狮子大开口,开出的价码可不是普通人付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