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咱们宇文庄十数座瓷窑,全被人破坏了,一座不剩啊!”
“什么?!”他震惊的大喊。“怎么回事?爹跟大哥、二哥他们呢?还好吗?”
“老爷受了点伤,不过不碍事,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伤势就比较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也要休养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至于小姐……小姐她……”宋少华哀戚得说不下去。
“灵妹……怎么了?”他心生不祥的预感。
“在瓷窑爆炸的时候,小姐她人正好在里头,结果到现在还没月兑离险境,大夫说,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随时……随时都可能要准备后事……”
难怪不是寒天前来通知他,想必寒天现在正守着灵妹吧!
“知道是谁做的吗?”
宋少华摇头。“寒天公子说,他会负责查清楚,一定要让那不肖之徒付出代价……咳咳,三少爷,老爷要我赶紧来请三少爷回去,宇文庄里目前无人主持大局,眼看太皇太后七十大寿将至,祝寿用的白瓷已经全部损毁,若没有解决之道,咱们宇文庄就要被抄家了!”他紧揪着少爷的衣襟,激动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我知道,我知道,少华,你别激动!”宇文阳拍抚着他的胸口。
抬头望向赵迎波,他尚未开口,她便抢先说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
他讶异的瞪着她。她要和他一起回宇文庄?
“可是……这里怎么办?”他能让她这么牺牲吗?
赵迎波望向赵老夫人。
“女乃女乃。”她轻唤,寻求女乃女乃的同意与帮助。
赵老夫人皱眉。从他们方才一来一往的对话,她已经知道他的来历,也知道他们目前的处境,实在是让人为难啊!
“女乃女乃,您说句话呀!”
“妳要我说什么?妳决定了的事,难道我反对,妳就会听我的吗?”赵老夫人哼了哼。
赵迎波笑了。“谢谢女乃女乃?”她转向夫婿。“女乃女乃答应了,这边女乃女乃会照顾,你不用担心。”
宇文阳望向赵老夫人。“谢谢女乃女乃。”
“哼,我可不是帮你,谁叫迎波嫁给了你,要是皇上要抄你宇文家九族,我们赵家不是也跟着遭殃,我是在帮我们自己,和你无关!”
“我知道,和我们无关。”他从善如流道。
“知道就好。”赵老夫人撇开头。
宇文阳笑了笑,低头对宋少华说:“少华,我和我的妻子马上赶回邢州,你身子还虚弱,就暂时留在赵府休养。”
“可是……”
“听话,少华,我们必须连夜赶路,你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同行,还是先养好身体最重要,其它的事,等身体恢复之后再办也不迟。”
“我知道了。”
风靖云又失算了,他没料到赵迎波会抛下赵家的重担跟着宇文阳一起回邢州,如此一来,他若要复仇,势必得跟着他们回去。
两人日夜兼程赶回邢州,便开始不眠不休的处理善后。
“不行了,再怎么算,都不可能来得及!”宇文阳疲累的掩脸叹息。
“相公……”在赵家,他一直都是扮演着开心果的角色,赵迎波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他,觉得好心疼。
他突然抬起头来,将她揽至身前,严肃的说:“娘子,我给妳一只休书,如此一来,赵家和宇文家就没有关系,也就不会受宇文家连累……”
啪的一声清脆响起,宇文阳顿时呆愣的望着赵迎波。
“啊!娘子,妳为什么送我一巴掌?”他抚着受创的脸颊。她这一巴掌下得可真重啊!
“你都要休了我、不要我了,难道我还要高兴的对你说,谢谢再联络吗?”她知道他的苦心,可是她还是生气。
“娘子,我是为了妳好……”宇文阳好委屈的说。
“不,你是认为我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就像你那个玟琇表妹一样,对不对?!”
吕玟琇!亏他在半路上就赶紧对她解释清楚,家里有一个一直缠着他、非他不嫁的表妹,没想到回到家才知道,吕玟琇早在出事的第二天,就整理包袱离开宇文家了,还拿走了不少娘亲的珠宝呢!
“我怎么可能会以为妳和她一样?!那个女人连娘子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相公,你忘了那张合约上自己写了些什么吗?祸福与共啊!如果今日出事的是赵家,难道相公会丢下休书离开我吗?”她温柔的捧着他布满胡碴的脸,深情的凝望着他。
“当然不会!”宇文阳轻啄了下她的红唇。
“那么就不要叫我离开,好吗?”
“反正就算我叫妳离开,妳也不会听话,对吧!”他笑了笑。
“没错。”
“那么,就留下吧,让我自私一次,我也舍不得和妳分开,要死,就一起死,我发誓,就算黄泉路上也不会放开妳的手。”
“要死,也要这家伙先死!”柳寒天冷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将他手中抓着的人往前一丢。
“寒天!”宇文阳低头望向倒在地上的人。“风靖云?!”
“哼!”风靖云怨恨的瞪着他。
“寒天,怎么回事?”他不解的疑问。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家伙搞的,早在得知他请不动鬼帮时,我就料到他会亲自出马,只是没想到他会先回邢州进行破坏,再转往越州找你。”
“是你!”宇文阳怒瞪他。“为什么?一直以来,你处处找我麻烦,如今还做出这种事,我到底和你有何仇怨,让你如此恨之入骨?!”
“风沁梅!”风靖云朝他低吼。
“风沁梅?”他蹙眉的问:“谁是风沁梅?她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宇文阳,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她,是你害死了她的!”
“我根本不认识一个叫风沁梅的人!”
“风沁梅,两年前上吊自杀的姑娘,他的堂妹。”柳寒天突然说。
风靖云指控道:“没错!要不是你,沁梅不会寻短,所以是你害死了她,我只不过是替她报仇,何错之有?!”
“你找错人了,风靖云,我说过,我根本不认识你的堂妹!”宇文阳冷声的回答。
“狡辩!沁梅那么爱你,你却伤了她的心。她是我的宝贝,却让你弃如敝屣,我怎能不恨、怎能不怨?!”他狂吼着。“我要你比我痛苦,我要你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痛!”
他布满恨意的眼射向赵迎波,让她受惊的退了一步。
宇文阳立即揽住她。“别怕,他已经不能对妳怎样了。”想到他竟然打算杀害迎波,就令人再也同情不了他!
“所以当赵姑娘一起到邢州来时,你也只好跟过来伺机而动,是吗?”柳寒天冷笑。“只可惜,你的行动早已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料到你会跟着回来,早就布好一切等着你了!不管风沁梅为什么自杀,你害得灵儿目前依然昏迷不醒这条罪,就足够让我对你千刀万剐!”
他揪起早已被废了武功的风靖云往外走。
“寒天……”
“不要为他求情,想想即将被抄家的宇文家和赵家吧!毕竟赵家一门也已经属于宇文家的九族之内了!”说完,他便扯着人离去。
“我实在想不起来,那个风沁梅到底是谁?”宇文阳无奈的说。“这不是装傻推卸责任,我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相信你。”赵迎波抚着他的脸道。
“这一、两年来,我拒绝过很多桩婚事,但不知道风沁梅是不是其中一个,然而就算这样,也没有必要自戕啊!唉,不管如何,祸端由我而起,连累了你们,我真的很抱歉。”他充满歉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