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瞧瞧我舍得不舍得?”诸葛尚风弯弯指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嘿嘿,甭了,大哥的好意三弟心领了。”诸葛尚谕赶紧投降,免得真受皮肉痛。
“好啦,我事情说完了,你自个儿想想该怎么办。”
“大哥,爹不可能相信这种事,就算所有人都误解我,爹了解我的性子是不可能不明白的,所以……爹看完信之后,有什么打算?”
“反正你年纪也不小了,就算真没那回事也不打紧,尚书千金的身家也勉强配得上咱们诸葛家,就将就一点了。”
他年纪不小?拜托,他也不过“才”二十七岁!
“我不要,我连她们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娶她们为妻。更何况若要论年纪,大哥你都尚未成亲,二哥也还未娶,我急什么?”
“别忘了,咱们三个都是同年生,相差不过几个月。”诸葛尚风提醒他。
他们的爹在同一年先后娶了一妻二妾,而她们又在隔年先后生下他们三兄弟,然后两年之内,他们的娘亲竟然先后病逝,彷佛她们来世一遭,为的就是替诸葛家生下后代。
“就算相差几个月,你是大哥这点是不会变的,所以除非大哥先成亲,否则怎么说也轮不到我。”诸葛尚谕抓住这点耍赖。
“成亲……”诸葛尚风脸色微凝,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影,随即眉头一蹙,恼怒的将之甩开。“怎么轮不到?至少我和二弟不曾搞出一大堆风流帐。”
“大哥明知道我没有。”诸葛尚谕喊冤,急得跳脚。
“是,你是没有,不过天知、地知、你知,诸葛家所有人都知,就是天下人不知。”
“所以爹就打算让我娶亲?”
“不。”
诸葛尚谕松了口气。“那爹是怎么打算的?”
“爹打算送你去……”诸葛尚风顿了下,冷锐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边关。”
“边关?!”诸葛尚谕眨了眨眼,好似不能理解边关是什么地方似的。
“之前,是怀远将军驻守边关,两个月前他在将军府中暴毙,皇上立即派遣信武将军顶替其职,没想到他驻守边关不到一个月,惹得边关百姓怨声载道,为了避免官逼民反的情形发生,皇上下旨召回信武将军严办,下个月初一,你这个奉国将军就要奉旨驻守边关了。”诸葛尚风解释道。现今边防太平无战事,驻守边关可变成一个肥缺了。
“下个月初一?”不就是……诸葛尚谕掐指算了算,五天后!“五天后我要去边关?”他喃喃自语,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下个月初一上任,所以如果你想及时赶上,这一、两天就要出发了。”虽然到边关毋需那么长的时间,可是这个三弟,就得多算个两、三天的预留时间。
诸葛尚谕一脸呆楞,直到诸葛尚风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去,他才从怔楞中回过神来。
“呀呼!太棒了,爹终于答应让我去边关了。”诸葛尚谕高声欢呼,兴奋得不得了,完全没有发现不远处有人在窥望。
“啧,二弟这回楞得满久的。”诸葛尚卿摇摇头。“爹未免太过纵容他了。”
“是吗?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诸葛尚风哼哼一笑。“不知道昨晚拚命游说爹的人是谁喔!”
“我……我哪有?那是因为我巴不得他赶紧离开我的视线,所以才……”诸葛尚卿红了脸,死不承认他多么疼爱幺弟。“那你呢?要不是你这个正议大夫上朝时内举不避亲的向皇上推荐,这旨也降不到三弟的身上。”
诸葛尚风淡淡的一笑,看了眼因兴奋过度仍在狂吼的诸葛尚谕后,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啊!大哥,二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诸葛尚卿追了上去。
“什么问题?”诸葛尚风脚步没停。
“三弟一走,那……谁来为我们做三餐?”
诸葛尚风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诸葛尚卿差点撞上他,幸好他反应够快,及时煞住脚。
诸葛尚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阴森森的望向诸葛尚谕所处的方向。
“大哥?”诸葛尚卿心一跳。
“三弟,你想如果抗旨的话,会怎样?”
诸葛尚卿苦笑。“大哥,抗旨事小,咱们也不怕皇帝奈我们何,问题在于,三弟这么高兴,咱们忍心出尔反尔泼他冷水吗?”
闻言诸葛尚风咬牙,脸颊肌肉抽搐。
“我想,咱们最终还是得将就一点,请个厨娘进府。”诸葛尚卿乐观地说。
他们承认,他们对吃非常挑剔,就连御厨的手艺也无法满足他们,虽然三弟的厨艺不比御厨好,可奇怪得很,就是很合他们的胃口。
要不然三弟堂堂一个奉国将军,爹怎么可能一直不让他到边关去呢,还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现在……
“可恶,早就告诉你们不要太宠他,心要冷一点、硬一点……”诸葛尚风咬牙怒道。
“太哥,是你先开头的。”诸葛尚卿轻声提醒他。
诸葛尚风脸色一冷,哼了哼,甩袖离去。
诸葛尚卿见状抓了抓头。“那现在到底要怎么办?”苦恼啊……
“醉仙人酒楼”,不敢说内外皆知、远近驰名,不过在这关内,却也是鼎鼎有名的,它出名的原因有三──
第一是“醉仙人酒楼”招牌好酒“仙人醉”,酒如其名,就连仙人也难抵挡其诱惑,不喝得酩酊大醉绝不罢休。
第二是“醉仙人酒楼”的牌匾,据说是先皇当初御驾亲征,至边关时饮了“仙人醉”后甚为喜爱,于是御笔亲书赐名,再请天下第一巧匠所刻。
第三则是“醉仙人酒楼”的现任当家粟巧儿,她绝美的外貌加上一身好武艺,为酒楼招揽了不少的客人。
一大清早,酒楼尚未开门营业,就来了位不速之客,害得当家主厨楚行一闻声便脚底抹油逃命去了,躲得不见人影,留下栗巧儿无奈的面对来客,想发火,却只能百般无奈、气死自己的忍了下来。
“巧老板,行一哥哥在不在?”徐茵茵嗲声嗲气的问,她的贴身丫鬓小翠则站在门边,一脸嫣红的偷观着在店门口扫地的楚行三。
“妳自己不会看吗?”这个两个花痴主仆,她们一到肯定没好事。
“人家没看到他嘛!巧老板,妳告诉茵茵行一哥哥在哪儿,茵茵去找他。”
“妳找他做什么?”
“人家想见他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茵茵等于已经十年没见着行一哥哥了,茵茵思念成疾,茶饭不思,求求妳告诉茵茵,行一哥哥去哪里了?”
粟巧儿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差点将方才吞下肚的早膳给吐了出来,幸好及时忍住,否则就浪费了。
说起这个徐茵茵,她爹可是边关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地主,而她这个大小姐,理所当然的不知人间疾苦,整天只想着发花痴。楚行一虽然不是非常俊美,但是和边关大部分粗鲁的汉子一比,那可真是宛如天边明月般英俊潇洒了,让她在一次偶遇他之后,就开始了一连串的死缠烂打。
“他很忙,没空招待徐大小姐。”
“酒楼都还没开门,能忙些什么呢?我说巧老板,行一哥哥人好,心地善良,可妳也不该这么欺负他呀!让他忙得焦头烂额,连见人家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徐茵茵又怨又嗔地睨着粟巧儿,颇为楚行一不平。
粟巧儿莫可奈何的望她一眼,心里头有些儿啼笑皆非,如果她知道楚行一忙得不见人影的原因是为了躲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