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吧!”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插入她们之间,因吉马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瞬间让卧房变小了许多。
“父亲……”
“妳先下去,玛丽安。”
“可是父亲,茱莉……”
“妳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玛丽安点头,歉疚的望了一眼好友,转身离开。
“妳好,弓小姐,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请妳来。”
杯小姐!
杯蒨雅心里惊讶不已,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称她弓小姐,就代表他知道她的过去,或者,是为她的过去而来。
“我想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请说。”她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请把妳父亲留给妳的遗物交给我。”
杯蒨雅眼一瞇。“你是为了钻石而来。”没有费心去否认,她知道,他若非调查得一清二楚,不会动手绑人。
“可以这么说。”他点头。
“也就是说,是你杀了我父母?”
因吉马沉重的望着她。
“要这么说也是可以。”
他眼底的神情,是哀伤吗?她狐疑地看着他。
“这个……给妳。”因吉马拿出一个相框交给她。
“这是……”父亲和他的合影!两人勾着肩,一副感情很好的模样,而且两个人都好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几岁左右。“你们是朋友?”
“很好的朋友,生死之交。”
“那为什么……”
“那批钻石,是拯救第三世界的基金,可是有人为了私利,想要占为己有,当时我太年轻,势力比不上那个人,因此妳父亲便提议,钻石暂由他保管。当时我想,那个人并不认识你父亲,我也信得过妳父亲,因此就同意了,让他把钻石带走,结果……”
“结果那个人同你一样,不死心的调查了几年,终于查到钻石的下落,然后为了钻石,杀了我们一家人。”
“妳还在。”
“是我妈咪用生命保护我的。”
“我知道,妳的母亲很伟大,他……非常的爱她。”因吉马望着相片中的人。“我很抱歉,雅雅。”
一声雅雅,让弓蒨雅的眼泪流了下来,爹地都是这么叫她的。
“那个人是谁?”
他摇头,“我不会告诉妳的,妳的父亲也不会希望妳牵涉在内。”
“不,你错了,在爹地将钻石交给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牵涉在内了。”
“我不会告诉妳的,而且那个人我已经对付的差不多了,这至少、至少是我唯一能为妳父亲做的事,我不会让他唯一的骨肉再受到任何伤害。”
“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邵鸿靖在乔尔的护卫下走了进来。头发乱了,衬衫掉了几个扣子,下襬也露在裤头外,整体看来有些狼狈,可是却仍是那么出色。
“爸比!”弓蒨雅惊喜的喊。
“卡威斯先生。”因吉马站起身。“你出现的比我预估的早。”他望了望他们的身后。
“这都多亏了现代保全设备的进步,监视摄影机非好用。”邵鸿靖接着嘲讽道:“如果你是在找你那些护卫,很抱歉,他们暂时无法动弹。”
“我想也是。”因吉马望向乔尔。“想必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乔尔先生。”
“我的名声这么响亮啊!”乔尔似笑非笑,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响叮当的危险份子。
“过来,小不点。”邵鸿靖对弓蒨雅伸出手。
她立即准备下床,却被因吉马横臂挡住。
“朗尼先生,下次你若想请小不点作客的话,我希望你能事先通知一声,我会很乐意让她过来喝杯茶。”
“雅雅,把东西给我。”因吉马不理会他,径自对着弓蒨雅说。
“可是东西不在我这里。”
“在哪里?”
“朗尼先生。”邵鸿靖打断正要口的弓蒨雅。“你认为以我这种年纪,哪来的资金成立卡威斯饭店王国呢?”
她讶异的望着邵鸿靖,不懂他为什么要骗他。
下一秒,只见因吉马脸色大变,猛地转身怒瞪向她。
“妳把钻石给了他。”
她微楞了一下,看了眼邵鸿靖,然后点头。
“对。”
“你的饭店王国,是用那些钻石建立的。”
“没错。”
“可恶!”因吉马大吼,倏地抓住她。“卡威斯,钻石是我的。”
“露出真面目了。”乔尔啧了声。
“放开她!”邵鸿靖怒吼。
“真面目?”弓蒨雅微蹙眉,脖子被勒得好痛。“你刚刚说的都是骗我的。”
“当然是骗妳的,妳那个冥顽不灵的父亲偷走了我的钻石。”
“你故事里那个为了私利想侵吞钻石的人,就是你自己。”她终于明白了。
“那又怎样,钻石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是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了起来,当时站在车窗外对着车子里惨状笑的黑黑的人,就是他!
“谁叫他死也不把钻石拿出来。”
“放开她,因吉马,你要钻石,我可以给你。”
“钻石还有?!还有多少?”
邵鸿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黑色绒布包,打开来从里头拿出一颗切割完美、闪亮无瑕的钻石。
“剩多少?”因吉马整个眼睛都发亮了。
邵鸿靖不语,反而转身定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跷起二郎腿,拋接着手中的绒布包,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那些钻石我宁愿丢到海里也不给你。”弓蒨雅恼怒的低吼。
“快给我!”因吉马怒吼。
邵鸿靖大喊,“放人。”
“不,你先给我。”
“因吉马,如果你是我,你会选择她,还是钻石?”邵鸿靖故意问。
“当然是……”钻石。“她,谁不知道你非常宠她。”
“对,我非常宠她,对她更是有求必应,而既然她说那些钻石宁愿丢到海里也不给你,我只好……”他对乔尔勾了勾手指头,将绒布包丢给他。“乔尔,你也听见茱莉小姐的命令了,把它们拿去丢到海里。”
“不--”一听,因吉马狂吼。
“你确定吗?老板。”乔尔一脸惋惜地问。
“不可以!”因吉马大喊着,朝乔尔冲了过去。
乔尔眼明手快,一个闪身、回旋,将他踢向墙去,砰地一声巨响,他瘫倒在地,无法动弹。这时,乔尔手中的绒布包一个不慎掉到地上,霎时一阵大珠小珠落玉盘声响起,散落一地的是--
“弹珠!”乔尔扬扬眉。“你竟然能从一堆弹珠中随便一挑,就挑中唯一的钻石?”
“袋子里有一个暗袋。”邵鸿靖起身定向傻住的弓蒨雅,“妳没事吧?”
她眨眨眼回过神来,扑进他的怀里。
“是他杀了我爹地和妈咪,是他!”
他没有说话,轻拍着她,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我们回家吧!”
“可是他……”
“放心,乔尔会收拾善后的。”
第八章
靶觉到有人接近,邵鸿靖睁开眼,纤细的身子映入眼帘。
“小不点?”他从床上坐起,看见弓蒨雅站在床沿。“怎么了?作恶梦了。”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原因。
虽然以前他们都是同床而眠,但是在她满十五岁那天起,他就没有再与她同床了,只有偶尔作恶梦的时候,她才会到他房里找他,爬上他的床,而也只有那个时候,他不会拒绝一脸楚楚可怜的她。
“嗯……”弓蒨雅可怜兮兮地响应,乌溜溜的大眼睛盈着水光,闪着惊慌的眸光。
倏地,一股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现的味道,窜进他的鼻腔。
“妳喝酒?”
“只是一小杯而已。”她必须藉酒壮胆。
闻言,他暗暗决定,明天一大早就要佣人把家里的酒全部收走,至少,在她满二十岁之前,不能让她这么随手可得。
轻叹一声,他无言的掀开丝被。
她漾开了一朵美丽的笑容,快速的钻了进去,立即寻到一个安稳的位置--邵鸿靖的怀里,双手顺势环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