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大楼在一阵骚动之后,邱和淳的手表型通话器传来解除警报的消息。
“好了,可以起来了。”邱和淳首先站起来,并顺手拉起自己的妹妹。
“抱歉,我好象起不来了。”尹瑞旭苦笑。
邱靖希闻言一凛,低头瞧探,才发现他的身下已经积了一摊血。
“Shit!”她愤怒的低咒,蹲了下来。“你受伤了!”
“相信我,我自己知道。”
“尹瑞旭。”邱和淳低头望向他。
“有何指教?”他躺在地上回瞪。
“我很高兴那颗子弹打在你身上。”以刚刚的情势,若不是他及时反应,那颗子弹一定会击中靖希。
“哥?!”邱靖希不敢置信的喊。
“我知道,我也很高兴。”尹瑞旭了解他的意思。
“喂!你们两个说什么鬼话啊?!”这两个男人疯啦!
“好了,不说鬼话。”邱和淳哈哈一笑,按下通话器。“黄雀,这里需要一辆救护车。”
“了解,马上到。”
逮住了杀手,再予以逼供,饶是多有职业道德,最后还是供出了买凶之人。
一段纠缠了三十多年的爱恨,造就了一个心中充满恨意的女人--吕风华。
“我没想到风华她这么放不开,都已经三十几年了,竟然还记着那种陈年的无聊事!”郭曼燕叹息。想到三十几年前,自己是那么无辜,又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男人纠缠着,而那个男人,正好是吕风华所爱的人。
他美其名是追求她,实际上那种行为已经是骚扰了,她可以算是受害者耶!结果吕风华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勾引她的男人。
后来她因缘巧合的嫁进尹家,两人的关系并没有改善,不过偶尔见一次面,至少也不会恶言相向,但没想到瑞旭和颜家一场没成形的婚约,害沛均那么痛苦。
吕风华得知后,一是见不得儿子痛苦,二是新仇旧恨搅在一起,加上她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心中的恨意便如江水直下一发不可收拾,砸下大把的钞票,找人破坏瑞旭的煞车,甚至找小混混持棍棒攻击,最后用尽必系,好不容易终于和杀手组织的人搭上线,买凶要瑞旭的命。
“徐敬德知道他老婆心里还挂着那个男人吗?”尹瑞旭问。徐敬德就是沛均的父亲,吕风华的丈夫。
冰曼燕神情古怪的看着儿子,没说话。
他微怔,一会儿才道:“妈,妳别告诉我徐敬德就是那个男人?”
“他的确是。”郭曼燕点头。
“难怪逢年过节,吕风华甚少回娘家,为得就是避免徐敬德和妳碰面,重燃旧情,是吗?”
冰曼燕的神情更加古怪了。
尹瑞旭见状,忍不住叹气。“天!妈,妳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徐敬德毫不避讳,而且执迷不悟吧?”
“他的表现的确是这样,私底下纠缠过几回,都被风华撞见。”
“爸爸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啊,要不然他怎么会下令禁止徐敬德到家里来?”
“咦?我还以为是吕风华自己不回娘家的。”原来是爸爸下禁令啊!“后来呢?徐敬德死心了?”
“你认为呢?”
“看来是没有,要不然吕风华不会一压抑就是三十几年,然后一古脑的爆发出来时,已经不可收拾了。”
“更可恶的是,前天把疯癫的风华送进疗养院的时候,他竟然又来找我,结果被你爸爸叫警察抓走了,结果是沛均去把他保出来的。”郭曼燕一顿,“瑞旭,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人都已经送进疗养院了,我还能计较什么?这件事我必须负大半的责任,毕竟导火线是我。”尹瑞旭叹气。
“可是沛均已经递上辞呈了。”
“我知道,我会批准的。”
“为什么?”郭曼燕疑惑。
“因为有别的职位适合他。”
“哦!譬如说?”
“纽约分公司的总经理。”
“你是说,你要让他接任纽约分公司的总经理?你爸爸知道吗?”
“我跟他提过了。”
“他答应了?”不太可能耶!
“我管他答不答应,我爱给谁当总经理就给谁当,谁管老头子答不答应?他如果不爽,把总裁的位子拿回去坐啊,我让位。”有谁会在儿子还负伤在床住院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将总裁之位丢出来?害他得以病床为公司,不能好好养伤。
“你爸爸年纪大了,让他清闲几年陪陪我吧,儿子。”郭曼燕柔声地说。
“所以我才负伤接任啊,住院不像住院,差点累死自己,不是吗?”他比了比放在膝上的公文,哪有人受伤住院还要办公的?他这个当儿子的很孝顺,没得挑了啦!
“对了,你等一下要出院,靖希会来吗?”
“我要她别来了,外头还有个逃犯想要找她报仇,还是少出门为妙。”说话的同时,他在公文的最后签上名,又解决一件。
“哦,可是靖希她……”郭曼燕望着病房门口。
“靖希怎么了?”他拿过另一个公文继续努力。
“没怎么,只是来接你出院罢了。”邱靖希站在病房门口。
尹瑞旭猛地拾起头来,瞪着她。
“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叫妳别来的吗?”他跳下床,又惊又疑的上下审视着她。“妳是怎么回事?掉到水沟里去了?”搞得这么狼狈!
“对啊,掉进臭水沟里。”她随意敷衍。如果告诉他,自己刚刚跟那个逃犯表演了一场追赶跑跳碰的戏码,他肯定会发狂吧!“尹伯母,你们不是要搭下午的飞机吗?再不赶紧回去准备会来不及喔!”他们夫妻俩打算来一场无限期的旅行。
“是啊,我该回去了。瑞旭,脾气不要太大,当心靖希不要你喔。”郭曼燕笑着叮咛,将儿子交给了邱靖希。
“妳说,怎么搞得这么狼狈的?”
“不是说了,掉到臭水沟里啊?”
“是喔,那妳知道我为什么住院那么多天吗?”他突然问。
邱靖希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告诉妳,因为我被蚂蚁咬伤了。”要他相信她是掉到臭水沟,不如相信他是被蚂蚁咬伤的。
“等我,我打个电话。”
“打电话给谁?”
“给各大媒体。”
“干么?”
“来报导你的事迹啊,你肯定是第一个被蚂蚁咬伤因而住院半个月的人,一定很有新闻价值的。”
“邱靖希!”尹瑞旭恼怒的大喊。
邱靖希笑嘻嘻的吻住他,消了他的音。
“我爱你。”她说。
明知道她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而这也代表她发生了让他知道一定会非常生气的事,可是他还是无法自己的被她得逞。
没关系,反正有很多时间让他好好拷问她,而且他还知道很多“刑求”的方法,不怕她不老实招--只要到时候他没有再让她转移掉注意力就行了。
“啊!对了,我老哥说既然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那义和财团也要请你能者多劳一点了。”
“什么意思?”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就是义和财团由你来管理啊!”
“为什么?!”他不要,一个旭亚集团就够他焦头烂额的了。
“能者多劳啊!”她笑嘻嘻的说。“现在你了解我当初说的话了吧?”
是啊!有钱真是辛苦啊!
“我说靖希,这样我就没有时间陪妳了耶!”
“说的也是喔,那……”她偏头望着他。“我继续留在杰出上班好了,这样就不会无聊了。”
“不准!”
大喊的不是尹瑞旭,虽然他也打算这么喊,不过慢了一步。
“咦?大哥、康杰,你们也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