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白茜蓉有点急切地喊,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宰相府?尤其柳兆宣几乎是看直了眼,更让她心里的危机感獭到最高点。“她到底是谁?”
“这位一定就是白姑娘了。”钱多多没让柳兆宣有开口的机会,漾着温和亲切的微笑望向白茜蓉。“真不愧是第一美人,就连同样身为女人的我,都让白姑娘给迷住了呢,白姑娘真的好美啊!”毫无心机的蠢样,可以让敌人失去戒心。
白茜蓉微微一怔,接着便露出笑容,对自己的美貌重拾了信心,眼前这个无知的姑娘不可能比得上她这个第一美人的!
“我猜想妳一定是府里哪个下人的亲戚吧?”白茜蓉兀自猜测,端出架式,彷佛自己是主人,正在招待客人的模样。
“不是的,白姑娘猜错了。”钱多多眼底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神情,“多儿乃相爷之娉会。”
此言一出,除了钱多多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钱多多柔柔地笑望着震惊的柳兆宣,在白茜蓉傻眼的当头,偷偷的朝他眨眨眼,哼,竟然一回来就带着美人,看她怎么整他!
柳兆宣的确非常震惊,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未婚妻他怎么不知道?怎么没人记得知会他一声?
不过,他并没有反驳,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可能!”白茜蓉失声尖叫,终于找回了声音。
钱多多轻捂着耳朵,佯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错愕地望着白茜蓉。
“白姑娘,妳怎么了?为何突然叫得那么大声,好吓人呀!”
白茜蓉一顿,忙望向柳兆宣,心惊的发现他也正盯着自己看。
“我、我只是太过惊讶,所以才……”她稳下声音,强自镇定,拿着绣帕假意的拭泪,哀伤地低泣着。“我没想到不过短短的时日,相爷竟然……竟然会移情别恋,我、我好伤心……这让我情何以堪……”
钱多多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瞧见柳兆宣扬了扬眉,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怎么?她不能翻白眼啊!她瞪他一眼,无声的、挑衅的问。
柳兆宣直到此刻,才真正的确定她是钱多多,那翻白眼的模样,那挑衅的瞪视,的确是钱多多。
然后他发现,确定她是钱多多之后,竟让他的心情轻快了起来,甚至,他想念这样的钱多多。惨了,他真的变得很奇怪。
“白姑娘……”
“呜呜,相爷好狠的心……”白茜蓉卖力的哭诉。
“白姑娘……”
“亏妾身对相爷忠贞不移,相爷竟然……”
“够了!妳给我闭嘴!”受不了,她听不下去了!忠贞不移?真的很可笑耶。
白茜蓉被吓了一大跳,谁?是谁在大吼?谁敢在她这第一美人面前叫她闭嘴的?
钱多多无视柳兆宣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望着她,而陈刚和张伦一副她狗改不了吃屎的表情,以及身旁绿袖的掩面叹息,她成功的让白茜蓉闭嘴之后,表情一整,又恢复成先前柔顺的大家闺秀模样。
“白姑娘,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她忽略众人惊叹的表情,决定先办正事要紧。“白姑娘是楚大人的未婚妻吧?”
“我是被逼的。”白茜蓉一副梨花带泪好不委屈的模样。“我的心里只有相爷一个人。”
“问题是,妳却不能为了相爷而反抗妳爹的安排,既然如此,妳现在在这边哭诉太没道理了吧?”
“我怎能反抗我爹呢?相爷怎能因为我守三从四德而怪罪于我啊!”
“相爷,你怪白姑娘吗?”是谁叫他当哑巴的?怎么都不吭声呢。
“一点也不。”柳兆宣接收到她的瞪视,心里微微失笑。
“白姑娘,妳听见了,相爷并没有怪罪于妳。”
“不,他当然有,若非怪罪我,怎会故意与妳定下婚事,故意气我呢?”
这个第一美人是个蠢蛋!而且还是个自视甚高、不知道自己是蠢蛋的大蠢蛋!
钱多多在心里诅咒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白姑娘为什么会认为相爷是故意气妳呢?”
“因为绝对没有男人在有机会得到第一美人时,反而去将就一个次等的。”
“说的也是。”钱多多赞同的点头。
“对一个打算共度一生的伴侣来说,外貌并不是最重要的。”柳兆宣却突然道。
钱多多扬眉望向他,哼,终于决定说话了吗?
“外貌当然重要,相爷,难道你会娶一个让你丢脸的妻子入门吗?”白茜蓉望向钱多多,意有所指。
“过去我的确认为外貌是最重要的,因为我所认识的女人性情都差不多,所以我一直认为女人就是那种样子,不同的,只有外貌上的差别,在那种情况之下,外貌的确决定了一切。
“可是那是因为过去无从比较,当然,我也不是说外貌不再重要,只是有了比较之后,我知道了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而那绝不是外貌。”原本只是说说场面话,可是一说完,他竟然发现自己真是这样觉得。怪了,他是什么时候改变想法的?
“可、可是……”
“白姑娘,过去妳我之间并无承诺,我也从未主动邀约过妳,至于现在,妳已经是楚士鹤的未婚妻,如果妳真如自己所说,遵从三从四德的话,那么就好好的和楚士鹤相处,他是妳的未来夫君。”
“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如果你介意他,我可以马上和他解除婚约,我爹可以做到的……”
“白姑娘,我和妳之间什么也没有,妳要不要和楚士鹤解除婚约是妳的事,与我无关。”
“我解除婚约是为了你,当然与你有关……”
“拜托,妳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钱多多受不了的低吼。“他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妳是真不懂还是装蒜啊!他不要妳,管妳有没有婚约,他都不要妳,这样清楚了没有?”
惨了,破功了!
张伦和绿袖同时掩面,在心里哀嚎。
“妳……妳怎么这么粗鲁?相爷不可能要妳这种人的。”白茜蓉一副受惊的模样。
“如果他告诉我他不要我,我也绝对不会不要脸的死缠烂打,让人看笑话!”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若再听不懂,或者是听得懂却故意佯装不懂的话,她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多儿坦率不做作,非常难能可贵,我怎么可能不要她呢。”柳兆宣故意道。
“你、你们……好残忍!”白茜蓉掩面哭泣,起身奔离。
还真难为了她,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奇怪她怎么不会跌倒?难不成她是从指缝中偷看路的?
呼--终于走了。
众人在心里同时松了口气。
“喂!你怎么会和那个女人一起进门啊?”钱多多疑问,那种女人,别说娶来当老婆,多相处一刻都会将她逼疯。
“我一进城,她就等在那里了。”消息真是灵通,他也挺佩眼的。
“等在那里?所以你就顺道将人给带回来了,真是方便。”镘多多轻嘲。
“总不好将人赶走,不太礼貌。”
钱多多撇撇嘴,男人,哼!不说也罢!
“如果相爷没事,多儿就告退了。”面容一整,钱多多端庄的行礼,准备有始有终,来个完美的退场。
“噗!”喷笑声响起,而且还不只一声。
钱多多目光狠狠的扫过在场的众人,好啊!除了柳兆宣之外,竟然每个人都给她笑出声来,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拜托喔,钱多多,妳刚刚都破功了,还装什么啊?更何况白茜蓉都离开了,更没有装的必要啦。”张伦嘲弄地说。
“这叫有始有终,你懂不懂啊!”钱多多恼怒地说。